耳中的鳥鳴泉響不斷,方子星的感覺就像自己完全浮載在這一曲生命的讚歌之中一樣。
一曲之下,竟然讓自己不但領悟了自己的武功,還感應到那種不知是否天道的心境,方子星真是感動莫名,幾恨不得馬上恢復過來,在這種領悟下好好修煉個三天三夜,再狠狠實驗幾把新招,否則都無法渲瀉自己此時的感動。
可是方子星現在不能動,他的心神還在意識空間沒有完全回來,他還有一種玄之又玄的美妙狀態,他的心神還在生命的讚歌中浮載飄揚。
意識空間中的動靜漸漸停了下來,天道與地道的兩種拳意輕輕地靠在了一起,天上地下,和諧共生,矛盾統一。
可是,在方子星的意識感受裡,又有他從來沒體會過的感覺出現,沒有什麼文字,也沒有什麼畫面,只是一種感覺。
看不見,摸不著,在就是有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衝擊烙印在他的心裡。在那個代表天道的霸道拳意的裡,他的感覺是頂天立地般高大,威嚴無比,舉手之間裂天破地。
而代表地道的獸性拳意的裡,則不能用高大或者強大形容。因為那種感覺完全溶入天地之間,與天地同化一體。可是又是完全獨立的感覺,可以在天地之間隨意御風而行,那種來自生命本源的氣息讓方子星感到極其的親切,也自覺自己的渺小。
相比那總感覺。方子星自覺其本心就有如一點小螻蟻般,幾乎不能迎視那種本源的面貌,但是他又沒有感到面對天道時那種壓抑的感覺,而是和那氣息極其親切,彷彿他就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然而,讓方子星始料不及的是,竟然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裡還有一種感覺,同樣高大如山,但完全不像天道那樣無慾無求,大仁不仁,只是平衡運轉世界規律,在關鍵時候總是留一線的霸道,而是一股充斥著無窮**的氣息如烏雲蔽日,舉手之間同樣可以翻江倒海,但卻是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不留任何餘地。
這種感覺只是一隱而沒,可是方子星卻覺得,那絕對是可以與天地看齊的一種意念,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忘記剛才那三種意念給自己的感覺。
雖然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意識中那兩個小光點到底代表著什以,但是,他最少已經明白到一樣東西。
那就是武功的威能,或者說是自己所修行的武功的威能。一定可以達到像那那三種意念給自己的感覺一樣強大得不可思議不可想像地境界,而且相信那也未必是武道的盡頭,未必就是人類真正潛能開發至盡的終點粉碎真空之境,也絕不會是道上王的境界。
全身一震,不知不覺中,方子星又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透過眉心天庭,可知全身狀態極好,並未因為剛才的事而出現氣血遲滯的現象。
這時,方子星便明白自己剛才並不是穿越了,而是通過靈犀指獲得了一組跨越時空的信息。
方子星此刻心中感動簡直無比復加,他想不到自己即興一次創招,就讓自己心神達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寧靜平和,一下子溝通了兩種武功的源動力,還得窺了一剎的武學至道,瞭解到人類潛力之大,甚至在不知不覺間提升了心境。
這樣一次體驗,簡直珍貴莫名,及時如雨,溫心潤魄。
此時不趁熱打鐵,更待何時?
當方子星緩緩睜開眼睛時,發現天已經亮了,雨也已經停了似乎預示著他的雨過天晴。
意念一動,星月力場自動形成。
正要修煉,突然發現自己一張開雙臂,就有一種騰飛的感覺,好像星月精氣要托著自己上天一樣。
方子星試了一下,放鬆身體,果然身體騰空而起,像飛天一般在自己的星月力場裡緩緩地飛來飛去,忽上又下,來回盤旋自如,甚至不必自己的意識指揮星月精氣相托,彷彿自己完全融和在自己的星月力場之內一般。
仔細感覺一下,方子星就明白了,這一個發現簡直讓方子星驚喜莫名,他覺得自己快讓無比的幸福擊倒,心中感動幾欲流淚。
「『氣游天地』?!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子星剛才跨越時空就是接受了某個老怪物的一身功力,讓他的內力一下子達到大量外放,抵消地球引力的地步了?」趙雪恆驚呼道。
「氣游天地」是現在武者圈子裡的一個說法,說的是那些能夠不借助飛行器或法寶就脫離身體束縛,在空中飛行的武道高手所用的飛行方法。
因為那些武道高手的飛行方法卻都差不多,就是「御氣升天,氣游天地」。
簡單地解釋就是:運功者通過運用本身的能量,在自己的身體周圍聚起一層流動的氣牆,將自己包裹在這氣牆裡,用氣流上升的力量抵消地球引力將自己升至半空,然後再以運功者本體的能量趨使這些氣牆同空氣的流動衝擊,從而迫使周圍空氣的氣壓、密變化不同,進而產生相應的作用力,使運功者騰空飛行。
因此,從旁觀的角來看,就成了在行功人的周圍凝成了一團的雲霧,好像氣流,所以這種飛行方式被稱作「氣游天地」。
用這種方法極耗運功者的能量,因此,除非確實是能量渾厚的高手中的高手,一般武者即使是知道方法,也不敢輕易地使用。
就大部分的武者來說,這種飛行本身就代表著實力的體現,一般的武者一旦見到這樣的飛行武者,便會知道,此人的功力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而這種實力最起碼也要具備十多年修為的先天真氣後才有可能。
注意,是「才」有可能,並不是完全就行的。
當然,又原則就必有例外。
也有某些特殊的輕功,由於充分瞭解了空氣流動的特性,也能夠不到修為就飛行起來的,還有一些積累了數百年內力修為老怪物也可以只憑內力做到這一點。
趙雪恆的功力已經達到要求,但她的劍法中有一招卻可以讓她在先天之前就上天飛行,這在她本是極為自豪的事情,而大致知道方子星武功的她怎麼也想不出方子星會有什麼特殊功法,自然就認為是內力渾厚的原因了。
極晶夜淡淡一笑道:「不對,小子只是境界提高了。看來他得到了很震撼的信息呢,竟然讓他的境界一下子高到這個地步。雖然還不成熟,但也是足以讓他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當心境界不高,控制不了自己的問題了。」
「哦?願聞其詳。」趙雪恆虛心地請教。
在極晶夜簡單的解釋下,趙雪恆明白了,方子星現在的飛行方式是利用了星球無所不在的磁性力場。
宇宙中的各個星球都有磁性力場,彼此之間便形成的引力和斥力,這些性質就包含在星月精氣中。
方子星以前只是運用星月精氣的能量,所以無法運用這些深層次的性質,而他現在領會了更深層次的宇宙天道之後,當星月精氣入體時便與他化為一體,在內力的解析下,這種更深層此的力量就發揮出來了。
星球間的磁性力場讓他此時無需運功便可自然騰空,相反,他還得以意念調控體內的磁性力場,控制自己不要一不小心就飄了起來;而且一旦他運功,便會溶入這龐大無匹的磁性力場,他的星月能量可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唯一要解決的便是如何進一步加快兩者的交溶,達到無溶無不溶的能量轉換的最高層次。
而傳統的「御氣飛行」則有其先天的缺陷,就是能量必須使用自己的能量並借助空氣的力量來發揮作用,這樣一來,不但隔了一層,而且對能量的消耗也是相當可觀的,它完全依賴於飛行武者本體的功力高低。
相比之下,兩種飛行方式的優劣高下也是一目瞭然的。
「好神奇的力量,但……會不會捨本逐末了?」趙雪恆先是驚歎了一下,隨後又有些擔憂地問道:「除了輕功以外,一般的武功,都太不講究騰空。因為腳踏實地,才能借力,變化無窮,就算是騰空,也講究只是為了借助向下的重力加速而騰空一瞬間。因為人一騰空,無法借力,全憑一口力氣慣性支撐動作。如果以一口力氣到了盡頭,還不能收到應有的效果,那麼自己就危險了。可是聽前輩所說,這一種武功似乎就是以空戰為主的,可飛天力弱,這樣就算他能飛,但力量減弱了,這門武功不就成了花拳繡腿了嗎?」
趙雪恆對自己的懷疑好不避諱,因為她知道極晶夜不會在自己面前在意這個。極晶夜也知道趙雪恆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自然也不會為此做出掉價的行為。
「恰恰相反,這樣才能展現這門武功的真正威力。」極晶夜淡淡一笑,答道:「之前的小子在施展這門武功時,只是腳踏大地在使用星月精氣,還只是局限於地球上的星空,只有像現在這樣跳開地球,用身處宇宙的方法運轉星球才能真正將自己化為掌控宇宙的存在。」
見趙雪恆還有些不以為然,極晶夜也不在意,只說道:「小子接下來應該會展現他的成果,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兩人說話時,另一邊,方子星的身體緩緩停在空中,然後,打出一記星月太極拳的搬攔捶,「碎天轟」。
這下「碎天轟」彷彿是無意識的打出,完完全全是猶如教科書般標準,甚至沒有任何攻擊目的,似乎只是憑著長年累月養成的習慣自己練拳一般。
沒有任何內力,也沒有拔筋漲骨,肌肉凸起,更沒有帶起的勁風氣流就如風起雲湧,有的只是一股漠然而蒼涼的毀滅氣息。
就像……那顆隕石一樣。
他似乎是在適應著什麼,重複了幾次後,空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規則向四周波動起來,一圈一圈的波動彷彿流水一般。
而當他再次擺好姿勢時,四周的空氣已經不單單是稠密與濃烈了,而是真正的變成了液體一般。
方子星就這樣立於虛空之中,再次打出「碎天轟」。
這一次,卻有一股略有些虛幻的雄渾能量,自方子星身邊鋪天蓋地的暴湧而出,身形一動,下一個瞬間,方子星的正打出的拳頭突然消失了一瞬間,隨後直接是宛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蘇應有的位置,熾熱的勁風,宛如火山噴發般,帶著恐怖的爆發力,刁鑽而狠辣的砸出。
拳風所過處,空間扭曲,甚至於連無形的空氣,都被撕裂成一個凹弧,出現在方子星拳頭之上。
「彭!」的一聲,拳頭擊中處,一股爆裂勁風直接席捲而出,在天空之上帶起嗚嘯之聲,彷彿爆了一顆高爆炸彈,將整塊區域打得一震。
這樣大的力量,方子星竟然像站在地上一樣,將巨大的反作用力導入地下,自己紋絲不動,反而踏步向前。
趙雪恆看得目瞪口呆,極晶夜見狀微微一笑道:「果然,真的解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