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修幻形雖然完全,但其眉目之間的煞氣卻是極重,這倒是與玄冥宮妖修極像。當然,這一切全是李承澤幾人的感覺而已,是真是假,他們卻是不敢隨意定論。
「我當是誰,原來只是道門幾個不知死活的後生,本以為我等匆匆設立的陷阱已被識破,不曾想還是有幾個不怕死的後生前來,看來,道門也不全是道貌岸然口是心非的偽君子之流。」那妖修道,只見他輕輕而笑,但話剛說到這裡,他的語氣便已突然轉冷,只聽他又以嘲諷的語氣冷冷說道,「不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留千年』此話,你們當是十分清楚的了。」
「對方雖然受傷,但其修為著實不低,我們卻是要萬分小心才好的。」明瑜道,其實不用他來多說,李承澤幾人此時已是取出各自法器小心防備的。
原來當八卦光芒閃爍之時,除過李承澤,明瑜幾人的隱身術都已是不復存在,而李承澤的隱身術法雖然還在,但李承澤估計對方也應發現了自己,畢竟此時李承澤還是拉著靈茱衣袖的。
雖不知欣然如何想法,但她送給李承澤金葉的隱身效果卻還是極強的。只是隱身法器雖強,但畢竟不能將李承澤存在的痕跡完全抹去。
「不要逞強,若是微顯敗像,靈茱你便早早退去,我們幾人好為你斷後。」靈嬋小聲說道,此時她便擋在靈茱身前,以便為靈茱創造離開的條件。
靈茱雖然想說一些什麼,但最後卻是什麼也沒有說,畢竟她也知道輕重緩急。
「勸你放過這些孩童,否則,我們定是會讓你好看的。」憐兒輕道,她的修為雖然最高,她的隱身術法雖然極強,但畢竟還是敵不過此處八卦法陣,她見眼前妖修似乎有傷,便又以相對柔和的聲音說道,「不過見你身體有恙,只要你放過這些孩童,我們便不再為難於你,你意下如何。」
「為難於我?!我是當說後生可畏,還是當說不知死活。你們既是如此不知進退,那便來試試我的劍是否鋒利。」那妖修冷笑一聲,他瞥了一眼那些幾無生機的孩童,然後又想了一想,之後才又說道,「不過我見你們能有如此勇氣,反而要比道門的那些偽君子好上許多。不如這樣,如果你們肯忘卻今日之事,我便放任你們離去,你們意下如何。」
話未說完,他便伸手一指,只見一道旋風向八卦飛來,明瑜幾人見此便是各自發出自己的攻勢,以便搶到幾分先機。
此時,李承澤卻是並未出手,對方雖然知道李承澤的存在,但李承澤的幻術畢竟未破,對方也便極有可能無法確定李承澤詳細的位置,是以李承澤還有突然出手的機會。
且說見對方旋風飛來,明瑜幾人便是準備出手,然而他們還未出手,場面更已生成了新的變化。
當眾人以為對方的旋風將要攻向自己,眾人均準備出手以搶奪先機之時,那旋風卻是飛入八卦中便已消失不見,此後八卦便已升起了各色淡淡霧氣,其中乾玄地黃,以此類推,眾人見此方才知道對方只是驅動法陣而已,再又想到對方所說此地本就設有陷阱,他們便是不再前衝。因為若再向前,便是到了這個八卦之中。
「我既說要放過你們,在你們還未想好之前,我又怎會隨意動手,我可不是道門弟子,我可不喜歡食言而肥。」那妖修道,見到幾人動作,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後便又繼續驅動此處法陣。
見此,李承澤便暗中向一側閃避,在避過八卦之後,他便以水果刀向這妖修刺去,此時這妖修正在調整法陣,竟是對李承澤的偷襲全無反應,只見窄刀自他後背刺入,自他前胸刺口,竟是將他刺了一個對穿。
「你們!」那妖修怒道,巨痛傳來,他自是停下了對法陣的操縱,轉而望向自己胸口的刀刃,他本就有受到重傷,此時更是感覺自己力量以極快的速度流失,想必不用多久,自己便要葬身於此,此時他便又苦笑一聲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救下那些孩童了嘛,不要癡心妄想了,他們已被攝了二魂六魄,就算帶他們離去,不知魂魄存於何處,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見一擊便已奏效,李承澤卻是非常驚訝,微微一訝之下,他便將窄刀拔出,見對方倒地,他才去觀查對方。
「我早已說過,我們本是仇敵,貿然合作本是蹊蹺,現下又助他們藏匿這些孩童,更不是一件好事,此時,終於……,為惡者,終究會有得報之時。」那妖修道,他身受重傷,現下神智已是不清,所以李承澤幾人也不知他此話究竟是為何意。
「他的修為著實不淺,但明顯是受到重傷的。」明瑜道,他來到這男子身邊,然後向他問道,「你所說的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哈哈哈哈……」那妖修大笑道,但不用多久,他的聲音便已嘎然而止。明瑜試了試他的鼻息,之後才又搖頭道,「死了。」
「有人來了!」李承澤小聲道,他站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見另外一個通道,只見那通道中有另一位妖修向這邊行來,他一手扶著自己的心口,一另一支手則扶著牆壁,明顯也是有受傷的。
明瑜幾人不在李承澤角度,自是無法看見李承澤看見的東西,聽到李承澤此話,他們便是各自使用法器再次隱去自己的身形。
「大哥,我已前去查探清楚,那些孩童魂魄尚封存於法陣中央,方才前來破壞之人並不是來救這些誘餌的。我們二人並未失職。」那妖修道,他向這邊緩步走來,邊走邊又聽他說道,「此地只能放棄,我們快些走吧。」
然而還未走到這邊,他便已感覺自己脖中一痛,爾後便感覺鮮血流出,他的力量便以更快的速度流失,意識也很快便已消失。
雖說兩妖修都有受傷,但此地畢竟處在他人之地,所以李承澤才會直接出手將對方殺滅。
「不知還會有怎樣的埋伏,我們快些帶這些孩童記離去吧。」靈嬋道,說話同時,她還便向那關著孩童小室而去。然而剛走幾步,便見身後無人過來,她又開口說道,「你們怎麼還不行動呢,此時時間極為緊迫的。」
「我們現下還不能去救他們。」明瑜道,但見靈茱望向自己的眼神多有幾分疑惑,他便又繼續說道,「你看那些孩童毫無生機,方纔那妖修所說有關魂魄之事明顯不假,不能尋到魂魄的封存之所,我們救這些孩童也是白救的。」
「話雖如此,可是……」靈嬋道,此後之話卻是並未說出,原來此地危機重重,她本想先將這些孩童帶離此處,然後再想其他辦法,但她立刻便又想到,孩童不少,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將他們全部暗中帶離此地。
原來,之前在他們心底便已認為這些孩童並無生還可能,來此,其實也只是讓自己安心而已。
「沒有可是了,現下我們只能先找到魂魄禁存之地,其他事情之後再說吧。」明瑜道,為難的望著那些孩童,他便是暗自一歎,爾後才又對靈茱說道,「師妹,那玉璧中可有相關線索。」
「這個怕是沒有的。」靈茱道,他想了一想,終究未能找到任何線索。
「請容我說上一句。」但見幾人向自己望來,他便指著法陣道,「若是我所猜無錯,這些法陣應當便是抽取這地孩童生機與魂魄的。我們現下所要做的,便是先行找到法陣的中央法器了。」
「話說如此,可是上次取得玉璧乃是本派前輩用去許多心思這才完成的,此時僅憑我們?」靈茱道,望著眼前法陣,她卻是多有幾分無從下手的感覺。
「不去試試,又豈知我等不行。」李承澤道,說完他便去看這眼前法陣,至於那些孩童,他卻是並未過多理會。
「李兄弟所言甚是!」明瑜道,話一說完,他也如李承澤一般去看此處法陣。
靈嬋並未多說,她隻身向那些孩童而去。靈茱見此本也想去看那些孩童,但又想到自己所記玉璧內容,便來到李承澤二人身邊給他二人講解有關這法陣的事情。
「此處危機重重,怎麼不分出人手警戒的?」憐兒道,此時,她也來觀察此處法陣,但是法陣古怪,縱然她對法陣極有研究,一時之間卻也是一陣迷茫。
「還是由我來行那警戒之事吧。」靈嬋道,又細細看過那些孩童,果然如那妖修所言,被關孩童均是渾渾噩噩,明顯是靈魂不全之故。
「不對,這法陣與玉璧中所講並不相同。」靈茱道,將自己所記玉璧內容與此處已然受損傷的法陣對比,但卻發現二者雖然大約相同,但還是有著不小的差別,要知法陣的細小著別,便是會引起極大的變數,法陣作用也會千差萬別,此時,靈茱心中自是極度謹慎,只聽她又小聲說道,「怎會如此,是我所記有誤,還是玉璧中的內容本就是有問題。」
「我想此事應當是這樣的。當妖修失去玉璧之後,他們便會對此處法陣作些修改,只因時間倉促而這法陣又是極為複雜,所以才會出現今日之事。」李承澤道,雖然說話,但他卻也並不抬頭,而是認真去看這些法陣。
「也不知是誰將此處妖修重傷的,既然有如此能力,那他為何不將這些孩童救出呢。」憐兒輕道,此時,她卻似乎感覺此處法陣有幾分熟悉,只是這種感覺匆匆而逝,當她再想之時,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的。
「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嘛。」靈茱道,她只是隨口而談,其他卻是並未多想。
「此事,應當並不簡單的,對方不救……」明瑜道,他後邊之話本是「對方不救這些孩童,那便說明對方並非善類。」但此話並未說完,便已被他人打斷了。
「這裡,看這裡。」李承澤道,聽他語氣激動,所有人便都向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