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果然古怪,按說既是如此重要的地方,那為何會沒有任何守備,你說奇怪不奇怪。」憐兒道,跟在李承澤身邊,此時她一臉凝重,顯然對此地也是十分忌憚。
雖然感覺此處並非善地,但他們還是非常小心的向這石洞靠近。
「這裡的法陣果真是如玉璧中所講那般。」靈茱道,望向洞內鑲嵌於玉璧兩側的各類玉石法陣,她的心中自有歡喜,亦有擔憂。
「好了,我們這便要進去了,各位還是不要說話為好,省得被他們發現。」明瑜道,他對身邊幾人點點頭,然後便向這石洞而入。李承澤雖然看不見他,但靈嬋與靈茱卻是可以看見的。
一行人便默默前行,不再有人隨意說話,就算有事,他們也只是打打手勢而已。此時李承澤看不見他們,所以也便不知他們之間有何交流。
且說至第二日天光之時,那黃憂真人這才自入定之中醒了過來,然而當他睜眼之時,卻發現禁制之中已是沒有了幾個晚輩弟子的身影,見此他心中自是怒極。
「當真是不知所謂,若是太古遺音出了什麼問題,別說是你們,我都無法向掌門交待的。」黃憂真人怒道,他看了看四周,很快便已猜到了他們的目的所在。
「太古遺音如此重寶,將其交給修為淺薄的晚輩當真是過於輕率了,如此哪是愛惜,明明便是加害。」黃憂真人無奈道,此時他便隱去了自己的身形,然後向自己算定的方向而去。
當初要將太古遺音送於靈茱之時,這黃憂真人自是極力反對。但師門祖訓本是誰能奏響太古遺音便將太古遺音送於對方,所以他雖是極力反對,但卻無法改變此事結果,畢竟是靈茱奏響了數百年內無人可以奏響的太古遺音。
黃憂真人的速度雖然要比李承澤他們快上許多,但他出發的時間畢竟晚了許久,所以當他趕到小山一側時,也便未能發現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輩弟子蹤跡。
這黃憂真人對法陣之事相對較為癡迷,他身為九華劍派前輩,自是遠比靈茱有更多的機會接觸玉璧。那玉璧所記內容他多有研究,此時自能輕易尋到小山所在。
只是尋到此處又能如何,他不似身為蝶妖的李承澤,因修煉那幽冥靈力之故,李承澤對這些相對陰邪的靈力較為敏感,但黃憂真人卻沒有這樣的優勢,所以任他查了許久,卻是並未發現幾個晚輩進入的石洞所在。
「唉,但願不要有什麼事情才好。」黃憂真人道,許久之後,他依然未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無奈之下,他只能先行離開此處。
此時九華劍派以及其他同道被困,他自是不能因晚輩之事而浪費太多時間。雖然太古遺音極為重要,但也重要不過那麼些被困弟子。毒霧之事已然讓正道損失許多晚輩弟子,此時他自是不敢再有耽誤。
此時正是朝陽初升之時,然而空中卻是烏雲密佈,陰雲壓下,讓天地都處在一片昏暗之中,正在此時,一道閃電劃過,爾後便聞轟隆隆的雷聲傳來,雷聲極大,彷彿是這天塌了下來。不久只見暴雨傾盆而下,雨勢甚急,天地頓時都是一片朦朧,彷彿此時便是天地傾覆,銀河之水向下撒下一般。
正在這雨中,在距李承澤幾人進入的山洞不遠處,卻有三個女子立於這傾盆大雨之中,准卻的說,是兩位女子一個女孩。
「不知前輩為何要讓我們幫你的。」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女對身前望向遠方的女子問道,這少女身前有一陣綠芒將自己與暴雨分開,以讓自己不被這暴雨淋濕。
「你莫要食言而肥便好,其他事情你又何必多問。」這女子道,她不以術法避雨,只是撐有一把油紙傘,只是暴雨甚急,是以此時她的衣裙都已被暴雨所淋濕,然而縱使如此,卻也不會影響她那飄渺出塵的氣質,這女子看似普通,但卻絕不普通的。
李承澤若是見到二人,便是可以認出她們便是雲苓與、梵音、南宮履霜二三人。
「好,既然前輩為我等提供了如此重要的信息,那我等自會依照約定行事的。」雲苓道,此時她便笑意顏顏的望向眼前女子,只是她目光複雜,卻表明她的心情並不如表現那般。
「為禍蒼生,他日必遭天譴,你們好自為知吧。」南宮履霜道,說完她便向前走去,然而大雨甚急,行路著實困難,無奈之下,她便向上躍起,然後向遠處飄去。只見她身形飄忽,正似不存在任何重量一般。
「依約而行,著實不利。」梵音道,此時她語調依然空靈,依然完全聽不到任何感情。
「我們已知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所以交易此時已是完成,至於後事如何處理,我們卻是沒有必要聽她的了。」雲苓道,說到這裡,她便冷笑一聲,其中嘲諷的意味卻是極為明顯。
「這女子修為極高,遠非梵音與魔姝可以應付。」梵音道,此時她便望向自己抱於懷中的銅鏡,只是鏡中迷霧濛濛,卻是什麼也看不見的。
魔姝便是雲苓的另一個名字,梵音有時稱雲苓為雲苓,有時卻又稱之為魔姝,具體如何稱謂,卻似乎完全要看梵音情懷以及四周環境的。
「她?」雲苓淡淡一笑,然後才又似以不經意的口氣說道,「無毛的鳳凰不如雞,她修為也許極高,但高至她這種程度,只要不是逼迫太甚,我們反而不用怕他的。」
「話雖如此,魔姝又怎知底線。」梵音道,她的語調依然是那般的空靈無物。
「此處之事已處理好,姐姐便去處理那些自以為是的正道吧。」雲苓道,說到此處,她卻是有幾分不耐起來。
「小心才好。」梵音道,此時她便向遠處而去,其他卻是再未多說。
待梵音遠離之後,雲苓才又望向李承澤進入的地方淡淡一笑,只聽她開口說道:「哥哥,你說,此次又是我幫了你,你要怎樣謝我呢。你要知道,本來這些孩童都要死的,此時有了更多所謂正道相抵,是以,卻是可以放過他們一馬了!」
初始之時,她還是笑意顏顏的望著前方,但不過多久,她的臉上卻已是陰雲密佈了起來只聽她又恨聲說道,「所謂正道,都沒有一個好東西的,我明明已將孩童在此的消息散出,但除過幾個後輩外,竟是無人來救,當真全是偽君子之流。」
說完之後,她又看了看四周,再確定凡事都在掌控之中時,她這才向梵音去到的地方而去,畢竟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卻是沒有時間於此浪費。
此次佈局甚大,變數也便越多,她與梵音都只能小心處理的。
且說當李承澤與明瑜等人暗中潛入這石洞之中後,這才發現這石洞內當真是別有洞天,此洞洞口甚小,僅能容納幾人通過而已,但行進不遠之後便可發現內裡較為寬廣,以至於幾人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仍處在那座小山之中。
望向四周石壁上所嵌的各種寶玉,李承澤心中自是一陣驚訝,這些寶玉散出各色的光華,明顯便是法陣的組成部分,然而讓李承澤驚訝的不是這樣,而是這裡的佈陣方法竟是與靈海的法陣極為相似。
李承澤雖然常在靈海修煉幽冥靈力,但通向靈海通道上的那些玉石法陣有何作用,李承澤卻是從不清楚的,畢竟那些玉石雖然明顯如這裡一般均是法陣的一部分,但李承澤卻是從未見到那裡法陣有啟動過的。
李承澤心中雖有疑惑,但他並未開口,畢竟這裡同靈海雖是相似,靈海沒有攻擊過自己,但並不代表這裡不會。此時李承澤拉著靈茱前行,而靈茱行路極慢,明顯是在查看著一些什麼,此時李承澤自是不好打擾於她。
如此,李承澤便一邊緩緩前行,另一邊則小心的觀察四周動態。通道雖然寬暢,但畢竟只是通道而已。前行許久之後,幾人便已來到了一個較大的平台之處。
這裡的佈局明顯是一個八卦。而八卦的坤位正閃現著隱隱光華,似乎說明著李承澤幾人估計並無錯誤。只是這些光華閃爍不定,卻是給幾人以不安的感覺。
然而這些畢竟不是重點,重點是八卦四周有許多小室,這些小室以木質柵欄擋住,而室內,便是一些神態麻目孩童,見到這些,他幾人心中自是一陣狂喜。他們來此所抱的信心本是不多,之所以來此,其實也只是抱著無奈一試的想法,甚至更多的,還有尋找此處佈陣法器的想法。
靈茱見此便停了下來,但李承澤無法看見靈茱的身影,所以便與她撞於一起,好在幾人行路速度本就極慢,所以李承澤便扶著靈茱雙臂,這才讓二人穩穩的停了下來,並未弄出任何響動。
然而當人的心思聚集於某件事情上,想要減少自己在此事上所范的錯誤之時,卻是最易在此事上范下新的錯誤,正如現在,李承澤幾人現在雖然小心前行,以免被此處妖修所發現,此時靈茱停步,李承澤便撞於她的身上,李承澤剛剛停穩,身後的憐兒卻又撞了上來。
此時,李承澤便轉身去扶憐兒,卻在無意間弄出的聲響。
「你既已離去,為何還要再來為難我們。」一個聲音大聲說道,但此時回答他的,自然只有他的回音。
此時,李承澤幾人便是知道自己的行蹤還是洩露了。
不久之後,便見一個妖修自內裡出來,望向這個妖修,李承澤幾人卻是極度奇怪,原來這妖修頗為狼狽,明顯是受了不小的傷害。
那妖修環視一周,見四周並無任何人影,他便又開口說道:「如此拙劣的隱身手法,難道便可以難得到我嘛。」
那妖修一經說完,只見他隨意擺了幾個手勢,爾後此處的八卦便已全亮了起來,光華雖然極淡,甚至還給人一種即將熄滅的感覺,但它畢竟是全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