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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李承澤只是有把握能傷到對方,但對方所擊卻是李承澤面門,二者孰輕孰重,自是顯而易見。
此時,李承澤不知為何會使用同歸於盡的打法。要知李承澤本是珍惜羽毛之人,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如此魯莽行事的。
「哥哥,你這是想要做些什麼!」憐兒驚訝道,見李承澤竟然想要與一個修為低上一些的妖修同歸於盡,她卻也顧不得自己面前的敵人,而是直接以銀月雙刺去格擋向李承澤刺來的長劍。
是時,本有兩個妖修執劍向憐兒攻來,依憐兒此時的修為,她自是可以輕易的避開這兩次攻擊,然而此時李承澤不顧安危的攻擊,卻是讓自己陷入了險地,是以憐兒便去幫助李承澤解決面前危機。如此,攻擊憐兒的妖修長劍便直接刺入了憐兒體內,好在憐兒反應極快,在劍鋒將至之時,她便已避開了自己要害,否則,如此兩劍便已足以讓憐兒香消玉隕了。
縱然如此,如此兩擊也給憐兒了較大的傷害,鮮血流出,正是將她的衣裳染袖。此時,憐兒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只見她的雙目已有幾分赤袖,臉色亦是多有幾分駭人。
「你怎麼樣?」李承澤問道,攻向自己的妖修未能傷到李承澤,反而被李承澤所重傷,此時,李承澤雖然有把握真正致對方於死地,但現下他卻是並未這樣去做,他雙劍微轉,分別向傷到憐兒的兩個妖修刺去。那兩個妖修見此,自是取兵器格擋。
兩妖修雖然與李承澤一般均是臨時變招,但他二者的修為畢竟是要低於李承澤一些,此時修為差距便是非常明顯的表現出來,是時李承澤雖是以一敵二,但還是將他二者逼退丈餘。
憐兒的臉色本是有了幾分駭人之意,雙眸也是多有幾分血袖之色,但當她聽到李承澤的聲音之後,她臉色的變化便已很快隱去,換為了與往日一般無二的楚楚之色。
此時她臉色的變化,在場幾人竟是無人發現。
「與我們先走。」此時靈茱正好掠過憐兒身邊,見到憐兒受傷,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拉起憐兒向外而去。
「可是哥哥?!」憐兒道,也許在以往之時,她卻是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離開李承澤的,但此時此刻她竟是在毫無反應之時便已被靈茱拉離了此處。
是危機之時人自身的求生本能,還是有其他原因含在其。此事也許連憐兒自己都不甚清楚的。
「他們想要逃跑,不能讓他們得逞。」一個妖修道,此時妖修也發現了幾人的意圖,他們自是分出較多人手來應付想要自此處離去的三位女子。明瑜見此,便取出一副棋來,他將這許多的黑白子向眾妖修拋出,黑白子漫天而飛,氣勢卻是極為不凡。
妖修見此,以為這是華劍派厲害的攻擊術法,黑白子漫天而來,根本就是無從閃避,是以他們只是用各自的法器進行防禦,然而當這些黑白子與自己的法器相遇之時,眾妖修這才發現,這些黑白子明顯不是實物,法器與這些黑白子相遇之時,黑白子竟然直接化為了黑白霧氣,進而影響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不能真正視物。
原來,這些黑白子竟然只是一種幻陣術法而已,明瑜能夠在頃刻之間便生成如此幻陣術法自此便可看出華劍派的佈陣之術當真是非同小可的。
這些幻陣在影響了妖修同時,自然也影響到了李承澤的視線,然而這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畢竟這臨時而成的幻陣雖然影響了李承澤的視線,但對於自己的靈識卻是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快走!」耳邊想起了極輕的聲音,不用多想,李承澤便已知道這乃是明瑜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李承澤幾乎是下意識的向靈茱幾人的方向而去。
然而李承澤能很快發現這些幻陣不能影響靈識,這些妖修自然也能很快發現這些,是以不用多久這些妖修便又將李承澤圍了起來。
除非是低階修士,否則,對妖修而言,只影響視線而不影響靈識的幻陣幾乎是沒有什麼作用的,畢竟在危險之時,修真者感知世界最常用的是靈識而不再是雙眼。
雙眼容易被外物所迷惑,而靈識則是基本不會。
幻陣基本無用,明瑜也就不再刻意加持,是以幻陣便很快散去。李承澤放眼望去,只是三位女子依然被妖修所包圍,她們亦是未能安然離開此處,見此,李承澤便是準備取出霜華劍相試。
只是霜華劍雖然厲害,但李承澤卻是沒有一絲把握借一劍之力來克敵致勝。
此時,只見靈茱望向明瑜點了點頭,而明瑜便對她搖了搖頭,此時二者誰也未說話,所有二人是何意思,李承澤卻是無從知曉。
正在李承澤準備取出霜華劍一拼之時,卻見靈茱不和自何處取出一張瑤琴來,此琴玲瓏素雅,僅從外表便可看出此琴乃是一張不可多得的好琴,見到此琴,李承澤卻是未將霜華劍取出。
許久以來,李承澤都是刻意不去想姑姑南宮履霜交予自己的任務,然而自己不去想,並不代表此事不復存在。縱然只是見過一次,李承澤還是可以認出,此琴便是南宮履霜所說的離華琴也便是華劍派所稱的太古遺音。而南宮履霜交待給李承澤的任務,便是想盡辦法取得此琴。
此時靈茱一手抱琴,另一手則是撥動琴弦,琴音傳出,然而瑤琴畢竟需雙手彈奏,靈茱此時僅用一手,又豈能奏出那渺渺仙音!
眾妖修雖不知此琴是為何物,但對方此時拿出,自然不會是想以琴樂來愉悅心靈了,再又想到華劍派以琴劍雙絕而聞名於天下,此時對方取琴而奏,其目的自不而喻隱。眾妖修不敢以自己性命去試華劍派琴劍雙絕是否為浪得虛名,是以便均向靈茱攻來。
盛名之下無虛士,華劍派能以一派之力而讓大南山整個妖修界不敢北望江南,其實力自是可想而知。
然而,正在眾妖修準備合力將華劍派諸人以及他們眼的妖修界叛徒敗類一網打盡之時,卻聽見有一聲道號及說話之聲傳來,這聲音似大還小,似遠又近,彷彿在自己耳邊響起又似是來自於遙遠的地方。聲音古怪,將此話送來此處之人的修為自然不低。
這個聲音所說便是,「仙道貴生,無量度人!福生無量天尊!靈茱,你初習琴技,正坐尚不能正常發揮,此時便要以單手來奏,你可知錯。」
「弟子知道錯了,還請師尊責罰。」靈茱道,聽到師長的聲音,她便輕輕舒展了一口濁氣,同時將手之琴收了起來。
聽到這個聲音,眾妖修自是大為緊張,他們便放棄為難眼前之人,轉而抬首去尋找說話之人,然而說話之人還未找到,他們卻已發現有無數殘劍自天而降,向眾妖修直劈而來,殘劍極多,眾妖修根本無從躲閃,他們只得硬架這些殘劍。
然而,修為的差距遠非決心與勇氣可以彌補,這此殘劍輕易的穿過妖修身體,將他們的身體斬成了碎片。
許是認為應當留有活口以詢問他們的來歷所以現場也有三位妖修並未受到殘劍洗禮而活了下來。
不過多久,便見十數道光芒向這邊而來,光芒來勢甚快,很快便已出現於幾人面前,見來人落地,華劍派數人便對來人禮道:「弟子拜見各位前輩。」
來此之人正是接應明瑜幾人的華劍派前輩。見這些人來此,李承澤並不感覺奇怪,畢竟華劍派至寶太古遺音可是被靈茱帶在身上的。想到太古遺音,華劍派幾人的各種反應便是可以輕易的解釋了。
「晚輩見過各位前輩。」李承澤道,見華劍派有人來此,他先是對來人見禮,之後便直接去看憐兒的傷勢,雖然在場幾人或多或少都是帶有一些外傷,但傷得最深的,卻是似乎只有修為最高的憐兒了。
「嗯你們之事,我們回去再說。」為首的黃吉真人道,他對自己門下幾人與李承澤點點頭,然後又對未被擊殺的三個妖修道,「你們是何人門下,阻擊我派弟子,又是有何企圖。」
「哼,華劍派枉顧誓約而進入大南山妖修一界,只要是大南山妖修,自是應當盡全力而誅殺。」一個妖修道,她正是那個被李承澤重傷,差點死在了李承澤劍下的妖修。
「既然話不投機那便是自尋死路了。」黃吉真人道,說話同時,只見他的手憑空凝成一個劍芒,明顯是想要擊殺這三個妖修。
「前輩且慢,他們既然不是玄冥出門妖修前輩何必要枉造殺孽呢。」李承澤道,此時他都有幾分不知為何會向這些妖修求情了。
想必是不想見到妖修死於道門手吧,畢竟,李承澤也是一介妖修。
「也罷,這裡畢竟是為大南山而非我楚山地界,你既然心有不忍,那便放過他們也好。」黃吉真人道,輕輕搖搖頭向遠處走去,邊走邊還聽他說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見幾個晚輩還在原地,黃吉真人又道:「還不快些,難道要準備為這些孩童收屍體嘛!」
聽到此話,幾人相視一笑,然後便跟了上去,卻是並未理會三個妖修。
然而,這三個妖修在離去後會生成怎樣的事端,又會讓事情生出怎樣的變故,幾人此時卻是並未考慮的。
李承澤放過幾個妖修也許是出自於對同類的憐憫,但華劍派卻不是如此,他們自有他們的考慮,當然此事他們不會說出,李承澤也便無從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