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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四章 袖手 文 / 何處仙鄉

    然而,在李承澤看不到的地方,卻是另有一位少女望向李承澤離去的方向一陣發愣,此時這少女身上有諸多傷痕,甚至還有幾處本是致命之傷!

    這些傷痕明顯都是新的。帶著這些傷痕,但這少女臉上卻似是全無感覺一般。

    「哥哥嘛?!哼。」這少女自嘲的笑笑,但笑完之後,她卻只能感覺到幾分苦澀。又望了一會兒之後,她便轉身離開了此處,此時她緩步而行,其步履多有幾分沒落與彷徨,其背影更有幾分孤寂與無助。

    這少女不是也稱李承澤為哥哥的雲苓還能有誰!

    且說雲苓走出許久之後,便見梵音向這邊走來,此時雲苓的心情本就頗為不好,此時便不想理會這梵音。只是對方向自己這邊走來,又聽對方開口說道:「雲苓受傷了,這又是為何。」

    「對於你我而言,這些傷勢又能算得了什麼。」雲苓道,望了梵音一眼,她便停下步來,然後倚於一棵大樹上靜靜的望著對方。

    「雲苓分心了,對於雲苓而言,分心本是致命的,要不要梵音代雲苓解決此事。」梵音道,此時她的語調依然空靈,此時她的表情依舊木然。

    「我的事情,我自會解決,卻是不用勞煩姐姐的。」雲苓道,此時只見她抬起素手,手上閃過一道黑芒,很快,她的手便已變成了極為詭異的青綠色,這樣的手已完全不像是正常人會所能擁有的。

    「往事已矣,多想也是無事於補,徒增煩惱罷了。」梵音道,但見對方一臉木然,似乎完全未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於是她便又輕道,「好自為知。」

    說遠梵音便又望了望自己抱在懷的銅鏡,然後便已化為了一陣青煙,近而消失不見。

    望向梵音消失的方向,雲苓的目光卻是極為複雜,但不過多久,她便又閉上了多眼,然後又將臉上奇怪的表情就此隱去,只餘一片冷漠與淡然。

    且說李承澤將憐兒安排至師父雉姜的假塚之處,並在答應了對方每三日來此一次後,便已離開了這裡。

    在以為師父亡故之時,李承澤本是打算在此守靈,是以他曾在這裡搭建房屋以便較長時間居住,此時將憐兒安排至此,卻也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後,李承澤便又向天音觀而去。一路之上,他又想起了將那些佈陣妖修引開的人影,雖然只是一個殘影,但直覺卻是告訴李承澤,那殘影應當便是雲苓。

    「那麼多的敵人,也不知她能否應付得了,但願她可以無事的。」李承澤暗道,雖然雲苓的修為很高,高於李承澤許多許多,但那些妖修的力量著實過於強大,他們人數也是極多,似乎遠非雲苓可以輕易應付。

    對於雲苓,李承澤的感覺卻是頗為複雜,他對雲苓有著極為明顯的戒備,但在許多時候,他卻又會在不自覺之間不將雲苓當成自己的敵人。正如此次,李承澤更為她的安危而擔憂。

    一路之上,李承澤都在想雲苓之事,並沒有在意時間距離,所以在不知不覺間便已到了天音觀門外,望向天音觀緊閉的大門,李承澤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才上門拿起門環,輕輕的扣了三下,不久之後,便見一個道童打開門來,李承澤便向這道童說道:「青ri,欣然師叔與華劍派弟子明瑜可在此處。」

    「師叔尚在與觀主相商,請稍等。」這青ri道,說完他便向內而去,此次,他卻是並未將觀門再次關起。

    李承澤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才見那青ri已經走了出來,他對李承澤說道:「觀主讓我帶李師叔前去主殿。」

    「有勞。」李承澤道,說完他便隨這位童子來到了主殿之內。

    「晚輩李承澤見過觀主。」李承澤禮道,他大約的望了望觀內,只見觀內除了觀主之外,便只有欣然與明瑜二人,除此之後,卻是再無他人。

    「嗯!」天音觀觀主宏逸上人對李承澤點了點頭,然後又對明瑜說道,「李師侄卻是說那些佈陣之人似乎不是玄冥宮之人,難道在這大南山之地,尚有其他勢力行此惡毒之事?!」

    「似乎正是如此,還請師祖早日查清此事,莫要再釀成數百年之前的大禍。」欣然道,此時她也對李承澤點了點頭,然後便不再理會於他。

    「若是如此,那我天音觀自是應當先去查查清楚,至於你們所說要天音觀派人去剿滅他們,現下卻還要再行商議的。」宏逸上人道,此時她語調空靈,卻是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實想法。

    「可是,若不早些派人前去解教,怕是會來不及的。」明瑜道,此時,他自是想要說服對方早日派人前去營救那些孩童。

    「你的心情我自是可以理解,但你也應當知道,我天音觀勢力本就頗為單薄,若在尚未查清真像之前便貿然出動,怕是會造成一些難以彌補的損失,而且還極易打草驚蛇。上幾次之事,李師侄難道這麼快便已忘卻了嘛。」宏逸上人道,她抬首望向門外蒼穹,只見她輕輕搖搖頭,然後才又說道,「世道多艱,我們縱是有心,但在很多時候,卻也是無能為力的。若真是無法相救,那也便是他們命數如此,卻也非人力所能改變。此即為道經所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之本意所在。」

    「可是,他們畢竟只是孩童,他們還……」明瑜道,但還未說完,此話便已被欣然所打斷,欣然示意他莫要再說,然後才又對觀主說道,「如此,便請師祖早些安排,以期可以多爭取到一些時間。」

    「正當如此,此事還有許多細節尚需安排,你們這便下去吧。」宏逸上人道,說完她便又對明瑜說道,「待將此事查清之後,我們自會設法前去營救那些孩童,此事你倒也可以放心,期望他們可以支持得下去。」

    「如此,便是謝過觀主大義了。」明瑜道,雖然得到了這個不算承諾的承諾,但他臉上的失望卻是難以掩飾。

    如此,幾人便離開了大殿,離開了這天音觀一地。待幾人離去之後,那宏逸上人才又望向幾人離去的方向,此時其目光頗為陰冷,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又聽她對門外道童說道:「去通知白燁與黑羽前來見我。」

    其語氣冰冷,其似乎還有幾分被壓抑的怒氣。可是,這宏逸上人究竟為何而怒,是為那些佈陣妖修嘛?!也許,此事只有她自己清楚吧。

    「弟子遵命。」屋外道童道,說完之後,他便已遠離了這裡。

    且說在離開天音觀較遠之時,那明瑜便握拳重重的擊在一棵大樹之上,然後聽他開口說道:「稚子何辜,為何會有如此之事發生!?」

    此時,他心唯一的期望似乎便已完全破滅。妖修畢竟是為妖修,祈求妖修前去營救人類,當真是與虎謀皮之舉,可笑自己愚蠢,竟會想出如此之辦法。

    「算了,此事也不能全怪天音觀的。此時,我們似乎只能期望那些妖修還不能解決那些法陣之難題,還不會用那些孩童相祭為好。」欣然輕道,說話同時,她還閉目搖頭,其心思已是極為明顯。

    「是了,玄冥宮設置過許多類似法陣,他們又怎會不知這法陣的真正設立之法,又怎會還要這許多妖修一起商討研究,這其定有什麼我們沒有想清的問題。」李承澤道,聽到欣然方纔之話,他便又想到了這個問題。

    「對了,他們應當不是玄冥宮之人才是的。」明瑜到,聽到李承澤說起,他自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此時他便更覺那些妖修的身份古怪。

    「那他們究竟會是何方勢力,能做出如此之事,其勢力應當不會太小才是。若說在這大南山之,除了天音觀,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勢力。」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努力去想這個問題,然而可惜的是,無論他如何去想,卻是怎麼都想不通這個問題。

    「此事,莫不是天音觀所為?!」明瑜道,但他話剛說完,他自己都覺這個想法頗為幼稚可笑。

    「此事絕無可能,天音觀與玄冥宮勢不兩立,又怎麼可能做出如此事情來的。」欣然道,說話同時,她又冷冷的望向明瑜,明顯是在責怪明瑜胡言亂語。

    「師姐卻也不必生氣,明瑜兄對大南山之事瞭解不多,況且道門對大南山本就頗有誤會,他會有這樣的推論,也是情有可原的。此時,我們應當做的,自然不是挑起天音觀與道門的誤會,而是應當設法查清究竟是何方勢力會行此惡毒之事的。」李承澤道,說話同時,他還以雙手向下壓了幾次,以示意欣然二人保持克制。

    此後,李承澤又對明瑜說道,「天音觀畢竟只是節制大南山諸多妖修而已,天音觀真正的弟子卻是極少,這與道門大派自是多有不同,所以天音觀也是極難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如此龐陣的。」

    欣然望了明瑜幾眼,然後又別過臉去望向遠方,只聽她開口說道:「想當初,玄冥宮就是在天音觀不知情之時發展壯大,以至於發展成席捲大南山的禍事,甚至還讓道門玉華宮一派化為了灰灰。」

    「只是此時天音觀對此已是頗為防範,所以那些妖修的身份當真可疑之極。真是想不出來,他們會是何種身份。」李承澤輕道,想不通這個問題,他便又望向欣然,希望欣然可以有所收穫。

    聽到此話,欣然便轉過身去,只是此時她的目光頗為閃爍,其似乎隱藏了一些什麼,不過究竟是會什麼,她卻是不會也不能與身後二人明說的。

    「但願觀主可以早些查清個原因,以便早些救出這些孩童。」李承澤道,不過此時他的心畢竟還有幾分疑惑,所以便又去想這些疑惑。也便沒有再次說話。

    「二位,我想我還是回到華劍派將此事稟明師長才是。如此卻是要告辭了。」明瑜道,此時自己已與眼前女子生成了一些誤解,再加上他對天音觀又是頗為失望,所以他只能回到華劍派尋求救援了。

    雖然,他也知道讓華劍派來此救人根本就是不切實際的,但若有一線希望,他還是要試上一試的。

    「明瑜兄一路小心。」李承澤道。此時他便也輕輕搖搖頭,然後又望向那些奇怪妖修佈陣之處的方向,其心情自是極為壓抑。

    「告辭。」明瑜對李承澤道,之後又對欣然抱拳一搖,然後便離開了此處。

    「好了,我且先前去監視那些妖修,你自己便也先行回去吧,你的修為著實太低了一些。」欣然道,說完她便已向前而去。

    「師姐,萬事當以小心為上」李承澤望向欣然離去的方向,心卻是愈加的沉重。

    這一切,究竟又是為何,那些妖修既不是玄冥宮之人,那他們究竟會是何方神聖?!

    此事,所有人想了許久都未能想清,又豈是李承澤一時可以想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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