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真會說笑,就說你師父姜姐姐吧,她就比我漂亮許多呢。」那女子掩口輕笑道,她緩步來到李承澤身前,然後便淡淡的望著李承澤道,」對了,你不是應當是為女兒家的嘛,為何現下又會變成一位小哥了。」
「我一直都是男子,又何時變成女兒家了。」李承澤道,雖說因本體是為蝶妖之故,李承澤的人形本就極為秀美,但若說自己一直都是女兒家的,那便又是有些過份了。此時李承澤見對方似乎並無戲弄自己的意思,於是他便又接著說道,「姑娘所指的女兒家,是否是說我的師姐桑榆。」
「哦,對了,姜姐姐是說她有一個男弟子的,原來便是你啊。」那女子道,說到這裡,她便又微微撇了撇嘴,其中或多或少會有幾分失望之意含在其中。
「姑娘若是想找師姐,那我這便前去喚我師姐過來,不過師姐現在應當在天音觀修行,要來此處可能會花上一些時間的。」李承澤道,這女子來到自己身前之時,李承澤便已嗅到一股極為好聞的香氣,這香氣猶如百花清香,卻是讓聞之之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咦,姐姐的弟子又怎麼可能會去天音觀修行的。」那女子道,她皺眉想了一想,卻怎麼都想不通個中緣由。
「事情乃是這樣的。」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將桑榆改拜入天音觀的事情大約說了一說。見這女子一直淡淡而笑,李承澤突然有種不忍打擾她良好心情的想法,於是便未將師父之事說出,他只說師父長久未歸,師姐有許多疑問無法解決,便依師父離開前的交待,改拜入天音觀門下了。
當然,李承澤並未將師父之事說出,還有他感覺師父之事頗有可疑的原因含在其中。
「既然如此,那便是她的命數如此了。」那女子道,聽完之後,她便輕輕搖搖頭,她雖然在笑,但此時卻又是給人幾分苦笑的感覺。只是當李承澤定睛去看時,卻又看不出什麼異樣來的。
是自己錯覺嘛,李承澤心中一陣詫異。
「什麼命數。」李承澤道,此時他幾乎是隨口說出的,自從見到這女子之後,李承澤的心思似乎都處在一種飄渺無依的狀態下。他雖然想要將這些奇怪的想法壓下,但這種想法總是會不時的冒出頭來,讓李承澤多有幾分防不勝防的感覺。
「對了,你是叫做什麼名字的,姐姐以前似乎說過,但我卻是未能記住。」這女子道,她的失望僅僅只是一瞬而已,之後她的臉上便又恢復了之前甜甜的笑意。
「我叫李承澤,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李承澤道,此話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的。
「我嘛,你叫我菡香便好了。」那女子道,說話同時,她便拉起李承澤的手腕,然而,她的臉色很快便已變得極為古怪起來。
「你要做些什麼。」李承澤道,此時,他這才發現事情已經出現了自己不願見到的變化。
「你倒是反過來問我我要做些什麼,此話應當由我來問你才是。」這菡香道,此時她的臉上已是沒有了哪怕一絲絲的笑意,要知道,她方才一直都是笑意顏顏的。
「姑娘此話何意。」李承澤道,他想要將手收回,然而自這女子手中傳來一股極為龐大的靈力,在這靈力壓制之下,李承澤竟是感覺自己的靈力運轉都已是不暢,更別說將手收回了。
此時,李承澤的生死竟然已經掌握在這自稱為菡香的美麗女子手中。
「你果真是姜姐姐的弟子嘛,可是資質……」這菡香道,見到李承澤的表情,她便鬆開了李承澤的手。
「是師父弟子,便是師父的弟子,此事又有何必要做假。」李承澤道,見對方鬆開了自己,他便向後退了幾步,這才又望著眼前這美麗的女子。這女子修為之高,卻是遠非李承澤可以想像,此時李承澤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修為究竟會有多深。
「你所習乃是姜姐姐的心法不錯,可是,你既然是姜姐姐的弟子,那為何你的資質卻又會是如此的。」菡香道,此時她便輕抬素手托著臉頰,以中指輕撫瑤鼻,同時以食指輕輕的敲著自己的臉頰,似乎是在思索此事的原因。
「在下當初被人暗害,所以才會出現現下這種情況。」李承澤道,聽到對方此話,李承澤方才對她生成的敵意便又是淡了許多。
「姜姐姐一世心高,不曾想好不容易收了兩個弟子,其結果卻是一個改拜入他人門下,另一個資質則又是如此之差,當真是……」菡香道,想到此處,她便搖頭輕輕一歎。
此時,她自是一劍的惋惜。
「不知姑娘是……」李承澤道,對方稱師父為姐姐,本來李承澤應當稱其為前輩才是,但因為方纔之事,是以李承澤便一直稱對方為姑娘。
「算了,也許姐姐的命數便是如此吧。」菡香搖頭輕輕笑道,她將玉花交到李承澤手中,然後才又開口說道,「諾,這便是姐姐讓我代傳給你的東西,你可要收好,莫要有所遺失了。」
這玉花方才被那幻像放在地上,當菡香去拿竹籃時,便已將這玉花拿在了手中。
「這是師父留下的?!」李承澤道,他將這玉花接過,雖知這玉花應當是為仙器,但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這玉花倒底有何用處,自是便不知曉這玉花究竟如何使用。
「你若想認為此物是我送給你的,那我也沒有意見的。」菡香輕道,見到李承澤的樣子,她便又是輕輕一笑,李承澤此時的疑惑她自然已經猜到,只聽她又開口說道,「這花雨的使用並不簡單,卻是需要用許久時間去練習的。」
「既然如此,那便請姑娘將這花雨的使用方法告訴我知曉吧。」李承澤道,這花雨著實漂亮,李承澤便將它拿在手中左右翻看,卻是多有幾分愛不釋手的意味。
「你倒也是心急。這本是姐姐留下的,我自會將使用方法說與你知曉的。」菡香道,她輕輕搖搖頭,然後便將這花雨的使用方法說了出來。這花雨使用方法頗為複雜,並非一兩句話可以講清道明。
許久之後,這菡香才將花雨的使用方法講清,她見李承澤似乎還處在一種茫然的狀態,於是便又小聲問道:「喂,你可有記清嘛。」
「嗯,啊,沒有。」李承澤答道,李承澤雖然已是用心去記,但這花雨的使用方法極為複雜,幾乎就如一套修真法門一般,又哪是這般容易便可記住。況且就算李承澤記住,卻也難保沒有記錯的地方。
更何況,這種方法與雉姜以往教自己的《幻月素心訣》頗為不同,若不是菡香說出,李在澤絕對不會認為此物是師父雉所有的。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這菡香苦笑道,只見她取出一塊寶玉,她在這玉石上寫寫畫畫,許久之後,她將這寶玉交到李承澤手中,同時又開口說道,「這玉符的使用方法應當就不用我說了吧!」
「姑娘既有此物,為何又不將其早些拿出的。」李承澤道,他將妖元力浸入其中,其中所記載的方法,果然是與這菡香方纔所說一般無二。
「你有問過我嘛?」那菡香道,說話同時,只見她素手伸出,她的手上便有無數粉色花瓣飛出,這些花瓣於山谷中飛行一周,最後全部消失不見。
「我確實沒有問過姑娘。」李承澤道,但見在花瓣消失之後,卻有一個小的院落出現於二人面前。見此,李承澤自是驚訝於對方的幻術。
自己明明就在人家小院不遠處,但這麼長的時間,李承澤竟是沒有發現一點的蛛絲馬跡。
這小院建於湖面之上,房屋走廊均以青竹架離水面數尺,房屋過道都以各色的絹花點綴,更有一種夢幻般的艷色。
湖面之上,荷葉田田,微風撫過,隨風搖曳;一片片荷葉挨埃擠擠,親密無間。葉面之上,水珠兒晶瑩剔透,宛如珍珠。在荷葉的映襯之下,荷花婷婷玉立,千姿百態,宛如含羞的少女半掩著自己秀麗的臉龐。
見到這裡的一切,李承澤便已知道了一些什麼,這姑娘名中含有的「菡」字,不就是荷花的別稱嘛。菡香菡香,其本意就是指荷花嫩蕊凝珠,含笑佇立,指荷花清香陣陣,沁人心脾!
此時,李承澤這才知道為何當自己見到這女子時會有那些奇怪的感,其原因便是李承澤乃是鳳蝶蝶妖。
李承澤是為鳳蝶蝶妖,而這女子雖然不知是何來歷,但自她的名字以及所住之地的情況,李承澤便是可以猜出一些什麼。若李承澤所猜無誤,那自己方才會出現那些奇怪的想法卻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蝶戀花,這似乎正是蝶兒難以擺脫的宿命。
「坐吧。」菡香道,來到一個石桌之前,此時她便提起桌上之壺為李承澤倒了一倒清茶,之後便又雙手托腮坐於桌前望著李承澤一陣發呆。
「謝謝,對了菡香姑娘,不知師父為何要將此物以這種方式轉交我們,而不是直接告訴我們的。」李承澤道,他之所以說我們,而不是說我,其主要原因便是從對方方纔的話語中,李承澤便可以猜出此物本來應當是要給師姐桑榆的,似乎是因為師姐桑已改拜入了天音觀門下,她這才會將此物交給自己。
「怎麼,你不知道嘛,你們既然都要改拜入他人門下了,怎麼還不知道箇中原因的。」菡香道,此時聽到李承澤此話,她的臉上卻是多有幾分驚訝之意。
「師父突然不辭而別,只是留書讓我與師姐改拜入天音觀門下,至於箇中原因,她卻是並未告訴我們的。」李承澤道,這些事情都是他人之言,雉姜離去之時,李承澤正好被玄冥所關,是以具體情況,他也不甚清楚的。
此時,他卻是並未將拜師之信乃是天音觀偽造的情況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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