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童虎有意讓雲苓的撥浪鼓擊在了梵音的銅鏡之上,他以為如此便可以做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效果,然而結果卻並不像童虎想像的那般,撥浪鼓是擊在了銅鏡之上,但銅鏡卻並未發生任何反應,這卻是讓童虎一陣奇怪。
然而雖然感覺奇怪,但他手下的動作卻是並未停滯,在雲苓擋住梵音的視線之時,他的長槍便從側面向這梵音刺去,梵音躲閃不及,長槍槍氣直接貫胸而過,給女童梵音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然而受到了這種幾乎應是致命的傷害,此時梵音的臉上竟然連一點反應都不曾表現出來,彷彿對方刺中的是別人而不是她自己。
且說當雲苓的撥浪鼓擊中了梵音銅鏡之時,這銅鏡不但並未反傷雲苓,反而還傳來一股相對柔和的力量將雲苓向後推去,憑借這股力量,雲苓便向後轉身,然後以全力催動撥浪鼓,以求對童虎造成影響。
見雲苓如此行為,梵音便也將銅鏡前舉,此時銅鏡中便已生成一股引力,這引力將童虎向梵音引來。那音虎冷笑一聲,這引力雖然奇怪,但他並未對方的引力放在眼中,此時他反而執槍借對方引力向梵音擊來。
當童虎的長槍就要擊在銅鏡之上時,他的長槍卻是突然轉向,向一側的雲苓刺去,而他卻空出左手,他的左手避開對方銅鏡,真接向梵音的脖頸抓去。
對方突然轉向向自己刺來,雲苓雖然早已有所準備,但對方的速度畢竟還是太快,以至於雲苓剛剛將對方槍氣化去,對方長槍便已刺入雲苓的腹部。見此,雲苓只得以一手握住對方長槍以減少長槍對自己的傷害,而另一支手則繼續對撥浪喜進行加持。
雲苓將人偶娃娃鬆開之後,這人偶娃娃便已消失不見,應當是被雲苓收了起來。
且說童虎向梵音脖頸之處抓去,而梵音卻也不去理會這些,她繼續手執銅鏡向前而去。只聽啪啪幾聲脆響,梵音的喉嚨竟是直接被對方抓碎,通常之時,這種傷害已足以讓人致命,然而這梵音卻依然如故,她依然將銅鏡向前伸出,而她的臉上依然是一片淡然,根本就看不見任何表情。
與梵音相比,雲苓卻又是次了許多,她雖然也不顧自己的腹部之傷,但她的臉上畢竟還是多有幾分扭曲,而梵音竟是連這一點表情都是沒有的。
此時,只見梵音銅鏡中出現一道靈力向童虎而去,這靈力很明顯便是方才雲苓撥浪鼓上散出的。這股靈力與雲苓現在放出的靈力共同作用,終於對這童虎的神智造成了些許影響。
修真者之間的爭鬥,僅僅是一瞬間的失誤,也足以改變整個結果。
正如現在。
此後,這三人的爭鬥便已至僵持階段,雲苓與梵音二人竭盡全力,才能堪堪讓對方不再活動,至於近一步的動作,她二人卻已是無法作出。
此時,雲苓便抬首向李承澤望去,她的眼中似有期望,似有絕望,更似有一股李承澤一時無法理解的古怪意義含在其中,見此,李承澤卻是並未多想,而是直接以自己淬過毒的承影向後來此處的童虎刺去。
他所刺的地方,正是這童虎的後頸。
李承澤一經出手,靈茱便也執劍刺來,她所刺的,卻是童虎的後背。
二人幾乎是同時刺至,正當二人將要刺中這童虎時,這童虎卻突然擺脫了雲苓二人對他的控制,轉而將長槍自雲苓腹部抽出,向身後偷襲自己之人揮去。長槍迎上了偷襲長劍,竟是直接將兩二人長劍就此擊飛,他冷笑一聲,正當他準備將這二人擊殺之時,卻見偷襲自己的蝶妖又取出一柄極短極細的劍向自己眼部刺來。
正在此時,這童虎突然感覺自己背後一寒,寒意讓他的動作也是為之一滯,正是在這一滯的時間,蝶妖如同玩具一般的細劍竟是直接自童虎眼部刺入,自後腦而出。
影響了童虎行動的,正是梵音銅鏡中射出的冰刺,冰刺在極為近身的時候發出,卻是直接化解了童虎的防身靈力,並對他的行動造成了影響,這才讓李承澤可以刺傷於他。
只聽一聲淒厲的聲音傳出,一陣灰霧自己童虎眉心飛出,這灰霧是為虎形,明顯正是這童虎的妖靈,妖靈離體,自然是想要逃離此處,只見梵音將自己銅鏡對著這妖靈,這妖靈便已被銅鏡吸入其中。
梵音看了一眼同樣受傷的魔姝,她並未多想便已快速向遠處而去,在她看來,在自己身受重傷之時,與魔姝相處反而要比獨自一人危險的多。
尤其是與兩個明顯是敵非友的人處在一起。至於魔姝,梵音卻是無法理會了,畢竟此時對她而言,自己的存在才是最為重要的,至於任務之事,那也要自己有命才能再去考慮的。
魔姝便是梵音對雲苓的稱謂。
梵音離去之後,此處只餘下身受重傷的雲苓,以及並未受傷的李承澤與靈茱二人。
「恭喜,恭喜,我現下已無反抗之力,你們二人,哦不,是一人一妖,你們終於可以斬妖除魔了。不過我現下卻是頗為好奇,你們二人的關係如此之好,他日若是因日久而生成了姦情,哦,對不起,是私情,那你們的孩子是人是妖?或許又是人妖,不過話又說了回來,這人妖究竟是什麼呢!」雲苓輕道,此時她受傷不淺,是以說話聲音也是極輕,輕至幾近耳語。
「你儘管圖些口舌之利好了。」靈茱道,她回首望了一些李承澤,只見李承澤凝眉思索,也不知想些什麼,但無論如何,對方似乎都沒有要除去眼前之人的意思,靈茱便又接口說道,「但是,我卻不似你那般喜歡乘人之危,你只要將如何治療我所受之傷的方法說出,我自會放過於你的。」
此時,靈茱明顯可以感覺到李承澤並無意要為難這被他稱為雲苓、被那梵音稱為魔姝的少女,於是她便想迫使雲苓說出自己臉傷的解決辦法,至於其他,她現在也便不再多想了。雖然知道自己的臉傷應當無法補救,但她心中畢竟還是存有幾分奢望的。
至於雲苓所說什麼私情之類的,她自是不會將其放在心中,畢竟她乃是道家九華劍派修真之士,而李承澤卻是蝶妖,二人的身份差別,便已注定此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我喜歡乘人之危啊?!」這雲苓輕輕一笑,然後才又見她斂了笑意,這才又淡淡的說道,「算了,我也不想與你爭執,你既說我喜歡乘人之危,那我便喜歡乘人之危好了,反正我說什麼你都是不會相信的,那我又何必與你多說。」
「你!」靈茱道,她冷笑一聲道,「好,今日我便讓你死在這裡。」也不知為何,每當涉及到雲苓之事時,靈茱總會少了幾分鎮定,多了幾分衝動。自這個方面來講,靈茱的確是輸於雲苓許多的。
「等一下,先不要傷她。」李承澤道,他總覺這一幕似乎好生熟悉,他便用心去想這種熟悉之感本是出自於何處,是以方纔的事情,他都沒有做出作任何反應,待得靈茱將仙劍又架於雲苓脖頸之中時,他便伸手將靈茱的仙劍拿開,然後又對靈茱搖搖頭道,「此時她已是如此模樣,你又何必再為難於她。至於有關你的傷勢問題,我們可以慢慢細問嘛。」
畢竟,若非雲苓與那梵音拚死禦敵,李承澤二人也許早已魂歸九天。
不,不是魂歸九天,那童虎既是玄冥宮之人,那他一定會將李承澤二人的靈魂就此攝去,會讓李在澤二人永遠的消失於天地之間。
「你?!」靈茱便將自己的仙劍收了回來,此時她便背過身去,不再去看李承澤與雲苓二人。
「靈茱,你且過來一下。「李承澤道,說話同時,她還將靈茱拉向一側,他不想自己與靈茱所說之話被雲苓聽到,於是便以樹枝在地上寫道,「依我來看,硬迫可能得不到任何結果,不如改用其他一些溫和的辦法讓雲苓說出,你意下如何。」
靈茱見李承澤所寫之字,又回首望了一眼別過臉去不再看自己二人的雲苓,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謝謝你,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李承澤道,此時他將此話說出,自是有意讓雲苓也聽到的。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雲苓冷笑道,話雖如此,但她對李承澤二人的敵意卻已是輕了許多。
靈茱看了雲苓一眼並未多說,此時她便跟著李承澤向苓身邊走去,但在距雲苓較遠之時,她便已停下步來,不再向前而去。
「我知道有一個相對較為隱蔽的地方,在那裡,你應當可以安心的調息。」李承澤道,雲苓的傷勢極重,鮮血流出,讓她的臉上更加不帶一絲血色,只是除了偶爾會皺皺眉頭之外,雲苓竟是不帶有其他異樣,這自是讓李承澤極為讚歎她的堅強。
李承澤不知道的是,此時雲苓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其實並非堅強二字這般簡單。
「不用你來裝作好心,就算你對我再好,我還是會告訴你,你的傷勢,除非用去幾個輪迴,否則一定無法撫平的。」雲苓道,她望著靈茱冷哼一聲,然後一手按著腹部,別一隻手則扶著身後的巨樹強行站了起來。之後,她又以相對較為柔和的語調對李承澤說道,「不用了,我自會回到那白蠻族駐地。」
「白蠻族村寨出了那樣的事情,自是會有其他修行之人再去查調,你以為現在的你可以真正避開他們嘛。」靈茱道,此時她雖然好心提醒,但她的語調依然是相對較為生硬。
雲苓雖未答話,但當她聽到對方之話時卻明顯的微微一愣,之後她便又望了李承澤一眼,這才鬆開自己扶著的大樹,轉而向前走去。
「小心。」李承澤道,原來在雲苓鬆開大樹向前跨出第一步時,她便無法站穩而向前倒去,見此,李承澤自是將她扶住。
雲苓並未說話,她抬首望了李承澤一眼,然後便低下頭去,將自己的全部重量壓在李承澤身上。
「好了,聽我的。」李承澤道,見雲苓幾乎沒有走路的力量,他便將雲苓打橫抱了起來,然而向前而去。
站於遠處的靈茱望向二人冷冷哼了一聲,她雖然不想摻入二人之間,但她卻想要自這雲苓口中得知有關自己傷勢的事情,所以便也跟在二人身後向前而去。
……題外……
話說一個人有兩個名字,感覺好生混亂啊,就像雲苓,李承澤叫她雲苓,但梵音卻叫她魔姝,以李承澤的角度描寫時,用雲苓之名,以梵音的角度描寫時,用魔姝之名,如此一來,就感覺十分的混亂。期望這種安排不要給讀者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作者會在以後的小說中盡量想辦法克服這種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