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與靈茱的接觸雖然並不太多,但一直以來,靈茱均是給李承澤一種成熟穩健的感覺,然而此時與自己同行的靈茱竟然會在情況不明之時便莫名其妙的衝了進去,這卻是讓李承澤多有幾分措手不及,但此時的李承澤也來不及多想,他只能先行進入此處。
至於其他事情,也只能找到靈茱親自問清了。
此時,李承澤取出當初玄冥宮宮主給予自己的玉石,然後將這塊玉石放入雕像手中,玉石上散出一道青光,青光進行雕像之中,此時只見這雕像也發出陣陣青光,青光融入光幕之中,然後便在光幕之上形成了一個通道,通道一經行成,李承澤便將玉石取下,然後向光幕內部快步走去。當李承澤進入光幕內部之後,雕像上的光芒便已完全消失,通道自然也是隨之消失。
這一切與方才兩個妖修進入此間時的模樣一般無二。
進入通道之後,李承澤快速向前而去。行不多久,便見靈茱以劍指著遠處的雲苓,但二人誰也未先出手,場面一時間竟是極為安靜。
「哥哥,你也進來了嘛。」雲苓道,其語氣似乎多有幾分歡快的意味含在其中,彷彿二人便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原來是你,你來這裡,究竟又是為了什麼。」李承澤道,此時他便走到了靈茱身邊,然後淡淡的望著眼前少女。李承澤手中雖然握有雙劍,但卻沒有如靈茱一般做出攻擊的姿態。
此時,李承澤可不會再像初遇之時那般,認為雲苓只是一個初入修行、修為極低的普通修士了。
「怎麼,哥哥也是打算與她站於同一條線上了嘛。」雲苓道,說完之後,她又似是哀怨的輕輕一歎,然後便轉身向前走去,似乎並不想再次理會二人。
「今日,不將當初之事解釋清楚,你便休想離去。」靈茱道,見對方就要離去,她便執劍向雲苓劈去,只見她的劍上閃現著藍色的流光,這流光看似柔和,其中似乎並無多大的威力,然而正是這種流光,卻是給人一種不敢隨意小窺的感覺。
正當靈茱長劍攜帶劍芒就要劈在雲苓後背之時,卻見那雲苓猛然轉身,此時她手執一隻撥浪鼓向靈茱寶劍迎上,這撥浪鼓似乎便如普通孩童的玩具一般,哪裡像是修真者所用法器,然而正是這看似普通的撥浪鼓,卻在距對方長劍數寸之地形成了一道大小僅有數寸的氣盾,爾後這氣盾爆裂開來,巨大的衝擊傳來,其力量卻是讓靈茱長劍直接向後飛去。
靈茱不想撤劍,所以她便與寶劍一同向後飛去,此時靈茱的胸腹要害再無設防,不過雲苓此時也只是對她冷冷一笑,卻是再未發起新的攻擊。也不知為何,雲苓竟是有幾分不想破壞自己在李承澤心中的形象。
雖然雲苓也是知道,李承澤與自己應當並無任何關係才是。
「此時有哥哥在此,我便不再過問你隨意向我出手之事,你好自為知吧。至於你所說之事,我完全並不知情」雲苓道,說完之後,她便又對李承澤淡淡一笑,然後這才緩步向前走去。
走出較遠之後,才又聽雲苓說道:「若不是我暗中幫助你們,你們以為就憑自己的力量,可以安全的避過此處守衛而進入這裡嘛。」
「不要追了,你不是她的對手。」李承澤道,見靈茱還想再追,李承澤便將靈茱拉住,不讓她繼續向前。
「你與他認識,她叫你哥哥。」靈茱道,說話同時,她便將自己的手輕輕抽回。自己修行多年,好不容易再次遇到對方,但自己依然不能與之抗衡,靈茱心中自是難過異常,此時見到李承澤與對方似乎極熟,於是她便以劍指著李承澤道,「你與她究竟是何關係?!」
「我們沒有關係。況且,此處也不是解釋的地方,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李承澤道,他指了指四周,然後又指了指自己二人,顯是想說自己二人尚在危險之中,此時確實不是談論此事的時候。
「好,我姑且再信你一次。」靈茱道,說完她便隨著李承澤向前而去。
一路之上,再未說話,二人只是小心的向上走去,走不多遠,二人便已見到兩個妖修,這兩個妖修明顯便是方才進入此間的兩個妖修,此時二者神智明顯不清,顯是已被他人制住。見此,二人便快步向前而去。
聯想方才雲苓所說之話,二人自是可以猜到,控制這兩個妖修的,極有可能便是雲苓了。
「血池?!」當李承澤二人來到山顛之上,只見有一個偌大的血池出現於二人面前,血池之中,血水翻騰,刺鼻的血腥之氣傳來,幾乎讓人感覺到窒息。
「如此之多的血液,也不知殺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靈茱道,血池讓她極為厭惡,她自是不願靠得太近。
強壓下心頭不適,李承澤來到血池一側,他將手伸入血池之中,血池中磅礡的靈力自手臂傳上,李承澤便將手自血池中取出,果真與自己所猜無誤,這血池便是用來承載亡魂元力的。
「你看那是什麼。」靈茱指著遠處密密麻麻的石棺說道。
「奇怪了,這裡如此龐大的法陣,為何守衛如此之少的。」李承澤道,說話同時,他便也向靈茱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有密密麻麻的石棺,李承澤略略估算了一下,石棺足有數千具之多。
見此,二人便向那些石棺走去,只是此時事態不明,是以二人的步履也是極慢。
不久之後,二人便已來到了石棺一側,只聽雲苓小聲說道:「對了,不知方纔那個少女,她究竟是何身份。」此時靈茱的語調極為壓抑,甚至壓抑到有幾分走調的感覺。
「萍水相逢而已,當初,我與師姐以為她只是一介初入修行的修士,所以才出手救過他,此時看來,卻是自己與師姐可笑了。」李承澤道,此時他便一邊觀查這些石棺,一邊將當初遇見雲苓的經過講了出來。
「對不起,卻是我誤會你了。」雲苓到,至於她心中究竟如何去想,她信不信李承澤此話,卻是只有她自己知曉了。
「對了,也不知你又是如何與之結仇的。」李承澤道,此時他心中自是極為好奇,好奇是怎樣的仇恨讓本是穩重的靈茱可以魯莽的衝入了此處。
「此事說來話長,正如你說所,此處並非詳談之處。」靈茱道,此時她的心情已是冷靜了許多,於是便也認真去看這些石棺上所雕刻的法陣,這些法陣紛繁複雜,卻是極難理清。她對法陣有一定的瞭解,但此處法陣卻是不同於自己以往所習,是以她所知曉的佈陣方法在此時根本就幫不上任何忙的。
此處法陣極為複雜,而李承澤二人對此的瞭解又是不多,是以二人看了許久,均未看出如何才能破解石棺上所篆刻的法陣。
「四處所瀰漫的腐朽氣息似乎正是自這些石棺之中傳出的,只是以我二人的能力,卻是無法將這石棺打開,也便不知其中究竟藏了一些什麼東西。」李承澤道,雖然石棺無法打開,但二人此時已基本可以猜出石棺之中究竟會有一些什麼。
既是棺材,那其中還能放些什麼,而且還是有腐爛氣息的棺材。若只是棺材,本來也沒有什麼的,可是將這許多的棺材放在一起,那便有極大的問題了。
也許石棺可以通過暴力打開,但此時事態不同,二人自是不會做出如此蠢事。
「或許,我可以試上一試。」靈茱道,此時只見她將自己的長劍取出,她將長劍插入石棺棺蓋縫隙之中,長劍上閃過水藍色光華,不久之後,此劍竟然直接將石棺的法陣輕易化去。
「恭喜你得到了如此神劍。」李承澤道,此劍他雖然完全看不出是何品質,但從此劍的幾次表現來看,此劍的品級絕對不低。
「此劍乃是師長所送,只是上品仙器而已,神器之稱又哪能算上。」靈茱道,此時她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其原因便是她已將這具石棺打開。至於仙劍之事,她此時自是再也無心去提。
石棺之中,乃是一具人類女童的屍身,腐朽的氣息便是自這女童屍身上傳來的,然而讓二人感覺奇怪的是,有如此濃重的腐朽氣息,但這女童的屍身在表現上看起來竟似只是方死一般,此時她的臉色慘白,似乎是被抽乾了全身的血液。
「若是我所猜無誤,這些法陣應當便是抽取這些孩童生氣的。」李承澤道,修煉亡魂元力需要極多的生氣來抑制其中所蘊含的死氣。而亡魂元力又是自死亡的怨念中而生,那這些石棺的用途,便已是顯而易見之事了。
李承澤抬手看了看,然後便輕輕的搖了搖頭。
「怪不得各族會有諸多孩童失蹤,原來如此。」靈茱道,此時她便又打開了數個石棺,石棺之中有男有女,他們幾乎全是十來歲的孩童。見此靈茱便又開口說道,「可是,他們為何只用孩童的屍身呢,如果只是吞噬靈魂的話,他們應當是誰都不會放過才是啊。」
之前,在白蠻族村寨中,幾人便已見到妖修攝取他人靈魂的場面了。
「若只是吸取靈魂,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他們應當還要抽取他人的生機,如此一來,卻是只有這些孩童最為適合不過了,畢竟他們才是最具生機的。」李承澤道,他搖搖頭,然後又看了看遠方,見遠方再無其他可疑之處,李承澤便又開口說道,「我們走吧,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將此事告訴師門的。」
「嗯,如此也好,此處卻是不宜久留的。」靈茱道,說完她又於四處望了一望,見並無自己想要見到之人,她便黯然前行。
此處的腐爛與血腥之氣,已是讓二人極為難受,二人可是一刻都不想繼續在此再呆下去的。
如此,李承澤二人便又離開了光幕,回到了迷霧之中。二人遁著氣味越來越淡的方向小心前行,期望這樣可以尋到離去之路。此時,李承澤又回首望了一眼默默不語的靈茱,之後便又開口問道:「對了靈茱,此時你是否方便說下你是如何與雲苓結仇的。」
且說待李承澤二人離去之後,雲苓便又來到了這片光幕之中,她先是望向李承澤離去的方向淡淡一笑,然後又皺眉望向不遠處的血池,不過多久,她便抬手將自己的瑤鼻掩住,對於這些氣味,她也極為討厭的。
許久之後,卻見另一個男子的身影出現於這血池一側,雲芩回首望去,只見來人正是自己所等之人,她便先行開口說道:「讓一個姑娘家等你許久,難道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