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二人望向這紅色光幕,在這光幕之中,似乎是隱藏了一些什麼重要的秘密,只是這光幕雖然不似迷霧那般完全阻擋了二人的視線,但二人也僅僅只能看見光幕內是一座小山而已,其中具體還有一些什麼,二人卻是無法看清的。
「這紅色光幕若有若無,也不知我們能否穿過,就算可以穿過,也極有可能被對方發現的。」靈茱道,此地腐朽血腥之氣已是極濃,讓她有種就要窒息的感覺。
「嗯,如果我們能拔掉這些玉石,也許便可以破壞此處法陣而過入此間。」李承澤道,在這光幕的地面之上,每隔數丈便有一塊血紅色的玉石,這些玉石不時會發出陣陣紅色的光芒,光芒融入光幕之中,便讓這光幕更加濃密一點。
「話雖如此,可問題便是,這些玉石均在光幕之內,要想取出玉石,就必需先將光幕破壞,想要破壞光幕,就需要取出玉石,如此,根本就是無法做到的。」靈茱道,她左右走了幾圈,但始終都沒能找到破壞此處法陣的方法。
「你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我們要不要再到四周去看看。」李承澤道,他想伸手去試下這光幕,但一時之間卻又不敢隨意動手。
「還好,我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去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這光幕法陣的破綻所在。」靈茱道,此處的血腥腐爛氣息以及古怪的香氣雖然均讓她極為不喜,但奇怪的是,自從李承澤給她輸入了一些妖力之後,靈茱便沒有再出現如方纔那般讓她難以忍受的感覺。
靈茱對妖力瞭解畢竟還是太少,李承澤方纔所用其實本是幽冥靈力,而非正常妖力。幽冥靈力雖然與亡魂元力有著極大的關係,但幽冥靈力中所含的怨念與戾氣畢竟幾乎已被消除,所以對這些不瞭解的人,確是極難發現二者的不同。
「你看那是什麼。」李承澤道,此時二人走了較遠,李承澤發現有一條通向光幕內部的小路,在小路的兩側,各有一座奇怪的雕像,這兩座雕像面向而立,他們將手伸起,似乎是要阻止這光幕一般。
「這兩座雕像應當便是進入此處的道路,可是,我們又當如何啟動這兩座雕像呢。」靈茱道,此時,她卻是發現這光幕竟是極像當初存放太古遺音的月池小樓。
靈茱所猜卻是無誤,此處法陣與月池小樓的法陣本就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甚至這兩處法陣的原型都是出自於一人之手,此人便是月池小樓的設計者、九華劍派的青陽子前輩。
只是知道此事的人極少而已。
靈茱非常細心的觀查這兩座雕像,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她對法陣的造詣畢竟不深,根本無法看出如何破解此處法陣。
「我有一個想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我怕若是失敗,可能會驚動此處的守衛,如此一來,我們二人可能便難以逃脫了。」李承澤道,此時他心中雖然已有幾分把握,但畢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所以他也不敢隨意嘗試,畢竟若是失敗,自己不但會有危險,而且還會讓靈茱受到牽連。
「什麼辦法?!」靈茱道,但她一經問完,便發現李承澤的臉色多有幾分尷尬之意,此時她才想起對方是妖,應當有一些不能讓自己知道的事情,於是她便改口說道,「如若你有較大把握,那便放手一試,若是失敗而讓你我都陷於險地,那也便是你我命數如此,卻也怨不得別人。」
「謝謝你,靈茱。」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對靈茱點點頭,然後就要嘗試自己的想法。
「等等。」靈茱道,她看了看隱於光幕之中的道路,然後又回首望向來處,只是來時之路已被迷霧所掩,她自是什麼也看不見的,此時她便略顯尷尬的笑笑,然後才又開口說道,「對了,你不覺此處極為古怪嘛,既然這裡有道路所在,那為何竟然連一個守衛都不曾見到的呢。」
「是啊,難道這其中會有什麼陰謀?」李承澤道,此時一經對方提起,李承澤這才想起此處的怪異,如此龐大的一個法陣,竟是沒有任何的守衛,這本就是一個最大的疑點。
「我們便在遠處等上一等,看看這法陣會不會有什麼新的變化。」靈茱道,說完她便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凹陷的地方,在哪裡,正好可以看見這條小路,而這條小路卻不容易看見那裡的情形。
「如此也好。」李承澤道,他向那凹陷小心走去,到達這裡之時,他並未發現有何不妥,於是便跳入了這個凹陷之中。靈茱先是看了看這不大的凹陷,但她並未多想便也跳了下去。
凹陷地方本就不大,是以二人不得不蜷縮起來,以減少被人發現的可能,不過如此一來,二人所處的位置卻又顯得頗為尷尬。不過事急從權,二人也沒有想得太多。
如此,二人便在這裡靜靜的等待。
「謝謝你。」李承澤突然說道,此時四週一片安靜,他的聲音自然也是極小的。
「謝我什麼。」靈茱道,李承澤突然一句話,她自是不知對方所言何物。
「三年前,我誤入貴派,謝謝你放了我。」李承澤道,鶴炎告訴自己,當初是靈茱擅自放自己離去的,對於此事,李承澤自是想要向她當面道謝的。
「這沒什麼,我只是按照師長授意去做而已。」靈茱道,此時她便淡淡一笑,其他卻是並未多說。
「我聽說因為此事,累你被師門責罰,也不知此事是否為真。」李承澤道,此時他便轉頭望向對方的側臉,靈茱左臉被絲巾遮掩,自李承澤這個角度,自是無法看清她的臉面。但正是因為如此,卻又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的美麗之感。
「你都知道了。」靈茱道,這些事情,她本不想讓李承澤知道,此時對方既然已經知曉,那她也便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於是她便繼續說道,「只是被禁足一年而已,倒是沒有什麼的。」
她所說的禁足,其實是指被關於石屋之中,不得活動,不得進食。
二人相視而望,但不過多久,靈茱便已轉過頭去,不再去看李承澤。畢竟二人的距離已是極近,幾乎已是臉面貼著臉面了。
「真是不曾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再次相遇,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李承澤道,對方所說禁足,李承澤卻是將其理解成讓靈茱在屋內修煉,不讓她四處走動,這卻是比靈茱真正受到的懲罰要輕了許多。
「師兄師姐對大南山各族語言瞭解不多,恰好我懂得這些,所以師兄師姐便帶我一起前來了。」靈茱道,說到這裡,她便是淡淡一笑,在晚一輩弟子之中,能懂得各部族語言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她才有機會來到此處。
「原來如此,靈茱你懂得可是真多。」李承澤道,自己懂得各族語言,只是因為他處在大南山之中,有可能會與各族打些交道,但靈茱卻是與自己有所不同的。
「本來,這些都是由外門弟子去做的,內門弟子畢竟都要加緊修煉,不過內門之中,似乎只有我無事可做,所以才會花心思去學這些語言,卻是讓承澤你見笑了。」靈茱道,想想這許多年自己的經歷,靈茱便是淡淡一笑。
此時,她自己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原來,靈茱是給師兄師姐當通譯來了呢。」李承澤笑道,但他話一說完,便將食指放於唇邊示意二人收聲。
靈茱向小路望去,只見兩個幻形都不完全的妖修自迷霧中走來,他們來到石像之前,只見二人分別取出一塊玉石,他們將玉石放在雕像手中,雕像上便散出陣陣藍色光芒,藍色光芒將紅色光幕阻擋,正好在紅色光幕上開了一個通道,這二妖自通道進入了光幕之中。
二妖進入之後,藍色光芒消失,這通道便也隨之消失。
「果然如此,我們所猜無誤。只是這光幕中究竟還會有多少守衛,我們卻是不得而知了。」李承澤道,此時他便一直望向那兩座雕像,心中所想起的,卻是當初在玄冥宮時,那玄冥宮主交給自己的玉符。
這玉符,與方才兩個妖修所拿玉符幾乎一般無二。
正在此時,卻又有一位少女緩步向通道走了過來,這少女身著一襲青衣,她容貌秀麗,氣質也是不凡。
「雲苓,怎麼會是她的,她來這裡做些什麼。」李承澤暗道,原來這少女李承澤正是認識,她正是李承澤與桑榆數年前救的那個少女雲苓。
此時只見那雲苓先是望了望四周,然後又望著這光幕淡淡一笑,只聽她輕聲說道:「你以為,僅憑這個便可以阻擋我了嘛,真是太天真了。」
只見雲苓將素手伸出,她的手中有一顆奇怪的種子,倏忽間,她的手上閃過幾道青芒,青芒浸入種子之中,此後她便將種子放入光幕下邊,她的手便一直留在種子之下,不久之後,種子部位便有一棵幼苗破土而出,這幼苗極速生長,很快便將光莫撐出一個可以容一人進入的通道。
只是奇怪的是,這幼苗自始至終都是枯萎的乾枝,根本就不像是有生命的嫩芽。
突然間,這雲苓向李承澤二人所在的方向望來,只見她淡淡一笑,然後進入了這光幕之中。
「被她發現了嘛,這姑娘究竟是何身份,為何她會有如此神通。」李承澤道,此時,他自是知道當初自己與師姐低估了這個神秘的少女。
正在此時,與李承澤藏在一起的靈茱卻是突然向外掠出,向那道快要消失的門內衝去。微微一詫之下,李承澤自是慢了一拍,當他衝到光幕之前時,靈茱已然進入了光幕之中。
此時,幼苗已化為了灰燼,通道也便隨之消失。
「究竟為何,為何一直極為謹慎的靈茱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情來?」李承澤心中自是極為納悶,但此時,他也只能親自去問靈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