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南蠻族,果真是要挑戰我天音觀威名嘛,不要以為這些年來我天音觀刻意壓制,盡量不與人類交惡,這就代表我們會怕了你們,別說你們小小的南蠻一族,就算是大南山五大部族全部聯手,我天音觀依然可以將你們輕易的抹殺。」苑傑道,只見他寶劍劃出,劍上青光閃現,劍光劃過一頭不知是虎是豹的妖獸,這妖獸受此一擊,身體便直接化為了一股紫色的霧氣。
然而當苑傑吸入這霧氣之時,卻發現自己體內的妖元力竟是微微一滯。
「這一切果真是你天音觀所為嘛,既然如此,就算我們拼盡全力,也要將你們天音觀就此滅絕。」那老者道,此時他便浮於湖面上方,然後向李承澤三人所在方向緩緩飄來,只見他雙手於胸前擺出一個奇怪的手勢,他便一直保持這個手勢,許久都不曾見到有何變化。
「找死。」此時說話的,卻是一直都未說話的桑榆,本為她對這些幾乎沒有打過交道的人類鄰居還是保有幾分好感的,可是經過今日之事,卻是讓她僅有的這點憧憬也化為了灰灰。此時,只見她雙扇舞動,扇上華光隱隱,很快便已將數只妖獸輕易斬殺。然而斬殺之後,妖獸便已化為數道霧氣,受霧氣影響,她的妖元力也出現了凝滯而無法調用的情況。
「妖獸不可斬殺,可是……」李承澤道,此時,他自然也發現了這些,然而話雖如此,可那些妖獸向自己撲來,自己又豈能束手待斃,這似乎是一個死結,自己幾人根本無法跳出這個循環。
此時李承澤妖元力自然也受到了這霧氣的極大影響,現下幾乎已是完全無法調動。
「你們二人快走,我來頂住他們。」苑傑道,此時他又揮出幾劍將幾隻妖獸斬殺,然而斬殺的妖獸越多,霧氣也便越濃。此時他便屏住呼吸,不讓這些霧氣進入體內,如此雖然阻擋了大部分的霧氣入體,但卻依然有少部分霧氣不經呼吸進入體內,繼續加深對他妖元力的影響。
「白師兄。」桑榆道,她的修為本就低於苑傑許多,此時她雙扇雖然繼續舞動,但其上幾乎沒有妖元力的加持,雙扇沒有妖元力加持,其威力自是可想而知。
此時李承澤再未說話,他的修為甚至還不如桑榆,是以三人中妖元力最先不濟的,卻是李承澤。妖元力無法調用,李承澤便開始使用自己最近修行所得的幽冥靈力,他將幽冥靈力附著於承影雙劍上,然後向這些妖獸擊去。
妖獸被擊殺之後,依然散出諸多霧氣,然而這些霧氣與李承澤劍氣相遇,劍上所附著的幽冥靈力便是直接將這些霧氣牽引,然後向劍內吸去。不過多久,這些霧氣竟是直接被幽冥靈力所同化,反而加強了雙劍威力。
幽冥靈力會同化這些霧氣,其主要原因,便是這些霧氣也是一種傾向於死亡的力量,這與幽冥靈力幾乎相差無幾。
其實妖元力與道力一般,它們都是一種傾向於生的靈力,只是妖元力比道力更為混亂,也就更加難以掌控而已。然而幽冥靈力卻是不同,它是一種誕生於死亡與絕望的力量,它更傾向於死亡與殺戮。
這也便是李承澤在修煉幽冥靈力的同時,還要修煉妖元力的原因,妖元力可以淬煉身體,但幽冥靈力不但不具備這樣的功效,在許多時候,甚至還會起到相反的作用。如此說來,其實這幽冥靈力便加適合魂魄之體修煉,而非生者修煉。
「你們二人先行後退,我且來抵擋一二。」李承澤道,見自己尚能克制這些霧氣,他便繼續向前衝去,以便解決更多的妖獸。
「師弟。」桑榆道,此時她雖然不願就此離去,但她更是知曉自己留在這裡根本起不到任何所用,是以她只得向後退去。而苑傑見此也只得暗自咬牙後退,其他卻是什麼都沒有多說。
然而他二人並未真正離去,他們只是退出迷霧的影響範圍,然後暗自調息。
妖獸本是由獸骨項鏈幻化而成,每個獸骨化為一隻妖獸,一條項鏈能有多少獸骨,又能幻出多少妖獸,是以不過多久,妖獸便已被李承澤完全斬殺。見妖獸已被消除,李承澤便手執承影雙劍,然後向那老者飛去。
「奇怪,李師弟為何不懼怕這些霧氣的。」苑傑輕道,調息同時,他自是一直望著李承澤。無論是李承澤的雙劍,還是他的妖力,都是給苑傑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李承澤此時使用的雖然不是妖元力而是幽冥靈力,但幽冥靈力已然經過偽裝,卻是幾乎與正常的妖元力沒有多少區別,是以苑傑也無法看得出來。
「師父本來就是使用雙劍的,師弟此時也是使用雙劍,應當是師父暗中教他的吧。」桑榆道,話雖如此,但她實際上卻不是這樣想的,此時她心中所想,卻是李承澤幾乎每晚都會偷偷離去的事情,李承澤去到何處,桑榆也是可以猜得出來。她之所以會如此說,其實也只是給李承澤打打掩飾而已。
「應當是如此吧,尊師的修為當真是深不可測。」苑傑道,心中雖然還有感覺到幾分奇怪,但此時他卻不再去想這些問題,而是抓緊時間調息。
苑傑不去想這些問題,但並不代表桑榆也不想此事,此時桑榆心中自是極為驚訝,驚訝於李承澤的古怪。
「老夫既然敢來此處,難度就只會這點本事嘛,如此,你卻也太小看我南蠻人了吧。」那老者道,只見他冷笑一聲,他將手向回一收,獸骨又組合成了項鏈,然後飛回老者手中。他將項鏈戴回頸中,然後又取出一塊草葉,將草葉夾於指間,然後將草葉向外擊去。
草葉飛出,老者又擺出幾個不同的手勢法訣,那草葉便已化為無數的草葉向李承澤飛來,草葉漫天而飛,竟是沒有任何躲閃的可能。每片草葉上都閃現出綠色光芒,其上所附著的靈力卻似不少。
李承澤見無法躲閃,他便向後極速退去。那些草葉此時也便加速追來,見此,李承澤突然卻是想到了一些什麼,他將速度緩了一緩,這草葉追擊的速度竟然也緩了許多,見此,李承澤便停下了後退之勢,然後執雙劍向那漫天的草葉擊去。
「果真全是幻像,那真正的攻擊又在何方。」李承澤暗道,原來當自己雙劍劃過那漫天草葉之時,雙劍便如同擊在空處一般,眼前這漫天草葉根本就只是障眼法而已。一時想不到對方以何攻擊,李承澤便執雙劍向前,向那老者所在之處擊去。
劍上光華閃閃,雖是青光,但其間畢竟含有幾分金色,幾分紅色,幾分黑色。金色是李承澤所修妖元力的固有顏色,他也不知這是為何,而紅色與黑色,卻明顯是幽冥靈力的顏色,紅色,代表了鮮血,黑色,則代表了死亡。
「有詐,快些後退。」苑傑喊到,然而當他發現不對之時,李承澤自然也已發現了這些,只是此時為時已晚,無數的水草瘋狂向上生長,衝出水面向李承澤纏來,李承澤見此,只得一邊以雙劍向水草斬去,另一邊則盡力向上飛去。
「就憑你們幾個小小妖孽,也想妄圖阻止於我,當真是不自量力。」那老者道,此時他便恨恨一哼,然後又將自己的獸骨項鏈取下,向李承澤扔出。
「笑話,今天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李承澤道,他話剛說完,便見那項鏈向自己套來,他便一邊向後移動,另一邊則以雙劍向項鏈斬去。
「晚了。」那老者冷笑道,此時他便不再理會這個修為最低,但卻極為怪異的妖修,而是向另外兩個天音觀弟子走去。
且說當李承澤承影雙劍劈在對方項鏈之上時,二者發出了金石相交的聲音,然而正是揮劍這一頓的時間,腳下水草竟然已將李承澤雙足纏住,之後便將李承澤向下猛然一拉,李承澤雙劍立顯混亂,此時那獸骨項鏈便輕易的將李承澤套住,項鏈力度極大,將李承法越勒越緊。
李承澤雙劍無法揮出,自然也無法擺脫這種束縛,此時,那些水草便也開始瘋狂的向上生長,不久便將李承澤包裹起來,直至李承澤完全看不見外界事物,聽不到外界聲音。
「師弟。」桑榆道,此時顧不得自己妖元力還未完全復原的事實,她便手執雙扇向李承澤所在之處飛來。苑傑見此,他微微一皺眉,然後也向這邊飛來。
只聽撲通一聲,被水草完全包裹的李承澤便已重重的落入了水中,近而消失不見。
「他便是你們兩個的下場,你們,作好準備吧。」那老者道,只見他單手一擺,那束縛了李承澤的獸骨項鏈便已自水中飛出,回到了老者手中。
且說當李承澤感覺束縛自己的項鏈被取走之後,他便想以幽冥靈力來解決這些束縛自己的水草,然而幽冥靈力雖然可以解決加持於水草之上的古怪靈力,但對方畢竟極為強大,遠非初習幽冥靈力不久的李承澤可以應付。
水草越勒越緊,其上所附著的靈力也向李承澤體內侵去,李承澤雖然極力以幽冥靈力去化解這些,然而二者相差畢竟太多,李承澤的努力,也僅僅是減緩了這個過程而已。
修為高於李承澤許多的苑傑都認為三人應當不是這老者的對手,又何況是修為最低的李承澤一人。
「一定要找到離去之法,否則,我又怎麼甘心,我又怎能甘心,滅族之仇,為妖之恨,就一定不能等到來世再報。」李承澤道,然而無論是妖元力還是幽冥靈力,二者此時都是節節敗退,不久,李承澤便已退至了識海所在。
「你高興的太早了。」一個聲音冷笑道。只是被水草包裹之後的事情,李承澤卻是並不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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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之前李承澤前去索要解藥的是白蠻族。此時是南蠻族,二者不同的哦,不要搞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