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請吧,師父可是要讓我好好教教你的,教教你一些應敵技巧。」鶴炎道,說完他便作了一個請的動作,李承澤的修為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所以他自是不會先行出手的。
「且慢。」李承澤道,他手中雖然還拿有雙劍,但他此時只是戒備,並無真正要出手的意思,只聽他開口說道,「上次之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
「上次之事?!」鶴炎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只見他對李承澤微微抱拳,然後這才開口說道,「恭喜師弟,師弟竟然有如此本事,可以使用太古遺音迷惑他人心智,只是可惜的是,師弟雖然幫助了九華劍派,但九華劍派不但不領情,反而要將師弟關了起來。」
「他們事後不是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已經將我放出來了嘛。」李承澤道,上次奏響太古遺音之後,他自己便也陷入了一些奇怪的幻像之中,至於到底發生了何事,他自己其實也並不清楚的。
「師弟,你真以為是九華劍派放了你嘛。」鶴炎道,此時他便是淡淡的冷笑一聲,然後又對李承澤說道,「你錯了,許是因為你長像過於俊俏,所以才能迷惑了那個九華劍派的女弟子,讓她偷偷將你放走,如此說來,美麗果真是可以作為武器的啊。不過話又說了回來,也許當時九華劍派上層真有此意,否則,她作為一個幾乎就要被遺棄的普通弟子,又如何能那麼簡單的將你帶離九華劍派。」
「這麼說來,是靈茱暗中放我離開了,怪不得,可是,既然不是師長授意,那她為何要送我離去呢。」李承澤暗道,回想那日種種怪異之處,李承澤這才明白為何當日靈茱會那般小心謹慎。
「好了,師弟,往日之事,你又何必再提。現在,我們便開始比試吧,畢竟我還要前去調查方才師父吩咐之事的。」鶴炎道,此時他雖然已有幾分不耐,但師父之命,他卻是不敢有所違背的。
「等等。」李承澤伸手阻止,然後便又望著對方雙眼道,「那麼,上次盜琴之事又是為何。」
「上次之事。」鶴炎側臉望向李承澤,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聽他說道,「離華琴乃是九華劍派至寶,收藏自是極為謹慎,哪裡會是那般容易便可盜出,所以我便暗中佈局許久,只是我畢竟無法打開護琴禁制,正好師父發現你應當可以,所以才會讓你前去。你修為低微,而我正好可以暗中保護於你,你我的關係,當時乃是合作關係,否則若不是如此原因,我又怎會對你處處留手,只怪我當時過於輕狂,竟然會想到去彈奏那離華琴,以至於不但讓離華琴得而復失,而且還讓師弟你陷於敵手,事後我自是試圖營救於你,否則又怎會知道師弟你被那個九弟子暗中放走的事情。」
「竟然是這樣的,只是不知靈茱有沒有受到門中懲罰。」李承澤道,對方所說似乎在理,但李承澤總覺哪些會有古怪,但一時之間,他又說不上來怪在何處。
「自然就是這樣的,就算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師父嘛,師父可是打算要將所有衣缽全部都傳授於你的,又怎麼可能讓你真正涉險。至於那個女弟子,她只是被九華劍派禁足而已,又不會有什麼大事。」鶴炎道,話雖如此,但事實的真像究竟如何,他自是不會如此說出的。
「那好吧。」李承澤道,找不到任何紕漏所在,他便不再提起此事,只聽他又一字一頓的說道,「請你不要稱我為師弟,姑姑是你師父,但並非我的師父。」
「那好吧,澤弟,便請動手吧。」鶴炎道,聽到此話,他便淡淡一笑,其他卻是沒有多說。
「請。」李承澤道,此時他雙手執劍,然後向鶴炎極速擊去,李承澤這許多日子都在研究南宮履霜贈於自己玉符中的戰鬥技法,雖然沒有與人試過,但練習卻也是少不了的。
「就你現在的修行而言,速度已是不錯了,但還是差了一些什麼的。」見對方雙劍劈來,鶴炎便非常輕巧的向一側避去,同時只見他並指為劍,向李承澤右手手腕擊去。
縱然鶴炎雖然未盡全力,但他的速度依然不是李承澤所能比擬的,對方雙指擊在李承澤手腕之上,李承澤感覺自己手腕如同受到巨錘重擊一般,手中之劍一時也是無法拿穩,長劍向後飛去,直接插入了巨石之中,直至沒柄。
雖然巨痛,但李承澤卻是顧不得右手手腕,他將左手之劍改劈為刺,直接向鶴炎右臂刺去。鶴炎見此,便伸手向李承澤長劍抓去,李承澤一時躲閃不及,竟直接被對方將長劍抓在手中。
「師弟,你我均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雖說也用刀劍等兵器,但如果也如凡人一般僅憑力量與速度,那你修行又有何用。」鶴炎道,他雙指微微一轉,李承澤長劍便已向外飛去,李承澤不願撤手,所以也便隨著長劍一同向後飛去。
「修行,可不是為了與人拚鬥。」李承澤道,話雖如此說,但李承澤此時卻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果真只是依憑速度與力量與對方相爭的。此時,只見李承澤右手一個手勢,被插入岩石的長劍便倒飛回到李承澤手中,此時他將雙劍交疊手胸前,然後將妖力灌注於雙劍之上,雙劍散出了淡青色的光芒,他將雙劍向外虛劃而去,劍上兩道劍芒離體,直接向鶴炎擊去。劍芒離劍之後,李承澤便手執雙劍隨著劍芒擊來。
「這還差不多的。」鶴炎道,見對方劍芒擊來,他便也隨手發出兩道劍氣,劍芒與劍氣相撞,近而相互湮滅,見李承澤雙劍又如上次一般劈來,鶴炎便輕輕搖搖頭,只見他又隨手劃出一道劍氣,劍氣離體,直接向李承澤擊去。
見對方劍氣勢大,李承澤便刻意向一側避去,然而二人本就是以極快的速度接近,此時李承澤自是無法完全避開,他便以右手之劍迎上了對方劍氣,二者相撞,劍氣消失,但巨大的力道傳來,卻是讓李承澤不得不向後退卻,此時,李承澤便將左手之劍插入地中,借此,他在原地旋轉一周之後,便已將對方的劍氣化去。
此時李承澤感到自己的妖元力又有幾分不妥,他便將左手之劍的妖力轉為了幽冥靈力。
「不錯,有些門道了。」鶴炎道,只見他右手暗捏一個法訣,便有一道氣劍被他夾於雙指之間,將氣劍揮起,然後迎向了李承澤的長劍。此時鶴炎自是沒有用盡全力,他只是保持自己的攻擊強度比李承澤高出一點而已。
然而當二者相觸之時,其結果卻是讓二人大吃一驚,李承澤附著於長劍上的幽冥靈力竟然開始腐蝕鶴炎氣劍,鶴炎氣劍不久便被腐蝕消散,他從未見過如此情景,驚訝之下,鶴炎便向後退去。
望向對方洞開的胸口,李承澤只覺自己只要將長劍輕輕向前送出,長劍便可輕易的插入對方胸腹之中,不過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而已,對方既已收劍後退,李承澤便也向後退去。
此時二人畢竟只是比試而已,並非生死相搏。
「原來……」鶴炎道,但後話他並未說出,他回首望了一眼靈海所在,然後又對李承澤道,「好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五日之後,我們再次於此相鬥,那時,你應當可以拿出更高的水平才是。」
「謝謝。」李承澤道,不論對方是何用意心情,但此時對方畢竟是壓制自己的修為然後與自己過招的。此時見對方已然離去,李承澤便又看了看天空,此時已近天光,李承澤便轉身向七弦局而去。
原來,為了不被他人發現,李承澤每次來此多是選在晚間。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第一次偷偷來此之時,師姐桑榆便已發現了這些,只是出於某些原因,桑榆並未將此事說出而已。
當李承澤離去之後,那鶴炎卻是去而復返,他先是冷冷的望了一眼李承澤離去方向,然後便又開口輕道:「沒有理由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卻是無法做到,我的修為本是遠遠高於你許多的。」
說完之後,他便向靈海而去,靈海之外雖有禁制,但這些禁制鶴炎早已極為熟悉,這些自是難不倒他,他輕易解開禁制,露出了洞口所在,撥開洞口雜草,他便小心的向內而去。
望著洞內明明暗暗的禁制,鶴炎回首望了望洞外,此時他心中自有幾分害怕,但想到以李承澤的修為都可以輕易進入此間,他便定了定心,然後繼續向內而去。
只是與李承澤進入此間時的情況並不相同,當李承澤進入此處時,這些法陣禁制雖然也有發出各色光華,但它們並未對李承澤造成任何影響。然而當鶴炎進入此間之時,他只覺自己的心情越加混亂,而眼前更是出現了各種幻像,不久之後,他的神識便已被這些奇怪的幻像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