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閻王奶奶仍是毫無懼怕的樣子,馬臘攥起拳頭喝道:「別油嘴滑舌,大兜圈子!我這拳頭不比神錘差幾分,快說,閻王把丞相的魂魄藏在什麼地方?」
閻王奶奶故意扭歪著下巴:「砸吧,我這下巴,反正早已歪歪斜斜啦!」
馬臘冷笑道:「哼,你想逗我們笑?你以為我砸不下來?陳促,五香,先把她這歪下巴,當蹩腳的鞋子修補好,我再砸!」說著,眼中紅光似火噴射。
五香拿出神針,陳促舉起神剪,眼中紅光閃爍。
閻王奶奶一見,哇地叫起來,拳腳交加,馬臘頓時跌了出去。帥勾、靚勾被閻王奶奶拖累著,手腳不免也碰到了五香、陳促。
五香臉上被帥勾的手帶了一下,她怒喝道:「好你個多情種子,終於露出厲鬼面目了!雙手抓住耳朵,等著三個臭皮匠的審判吧!」
五香舞動神針,一時間,帥勾雙手跟著扭曲擺動,最後竟左手抓住自己右耳,右手從腦後抓住自己左耳,顯得十分僵硬。
馬臘跌在地上,指著他笑道:「硬派小生,就該這個樣子!人迷心竅,你喜歡歪下巴,我讓你能咬住自己耳朵!」
閻王奶奶狂喊道:「帥勾、靚勾,他們熱毒攻心,只能避其鋒芒,咱們快跑呀!」
「嗨!一一」,縫在一起的三人同時發力,卻歪歪斜斜跌了出去。
靚勾一下跌在陳促懷裡,驚恐卻頓時化為一臉柔情,她定定望著陳促,輕聲說道:「陳促,謝謝你…我十分清楚,你心中不是沒有我…哦,邪不壓正,熱毒一定會輸給熱情…」
陳促卻仍凶狠狠地說:「你以為我是故意抱住你的?異想天開!什麼熱毒熱情,胡攪蠻纏成一團亂麻,我這兒也有快刀利剪!」說著竟擎起神剪。
靚勾卻毫無畏懼,反將頭靠在他肩上,閉著眼喃喃自語:「死在你的肩頭,我心所願!」
陳促愣了下,但仍張開神剪,閃亮的刀鋒耀眼奪目。
閻王奶奶驚呼:「靚勾!你也熱毒攻心了嗎?」
靚勾一驚,抬起頭來望了下陳促:「我要讓你看清,是熱毒猖狂,還是熱情澎湃!」說著,一口朝陳促肩頭狠狠咬去。
陳促痛得一聲大叫,鬆開手向後倒去。他的肩頭,頓時噴泉般射出一股黑紅的血來,他摸了下自己的頭,雙眼模糊,努力朝前望去。
啊,靚勾,她笑得那麼淒惶,那麼動人!
那邊,馬臘已舉起神錘,大吼一聲:「女勾魂,竟敢咬我兄弟!讓我錘掉你滿嘴銀牙!」
忽然,陳促喊道:「馬臘快住手!咱們真是熱毒攻心!」
馬臘:「嗨,什麼熱毒攻心,我現在爽得很,你倒是被咬了一口,鬼毒攻心,敵我不分了!」說著又要掄錘。
陳促急忙揮動神剪,喊道:「神剪神剪,冤家宜解不宜結,把他們三人全部分開!」
剎那間,縫住閻王奶奶三人的無形繩索不翼而飛。
見靚勾還得在那兒,閻王奶奶大喝一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雙手抓起帥勾、靚勾,飛逝而去。
靚勾身不由己,只得回頭留戀張望。
馬臘氣得掄錘亂砸,一時飛沙走石,電閃雷鳴,待塵埃落定,他們發現,四周竟是荒山僻野,只是多了些碎石斷巖罷了。陳促摀住肩頭:「砸夠了?」
馬臘點點頭,長長歎了口氣:「嗯,恍恍惚惚,只記得一句話:熱毒猖狂,不如熱情澎湃!」
五香回味著,淡淡一笑:「馬臘,這時還開陳促的玩笑?嘿嘿,真該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閻王和判官匆匆跑進森羅殿,判官:「大王大王,要不要發陰兵去救奶奶他們?」
閻王坐定:「情況不明,怎能發兵?」
判官:「三個臭皮匠頭腦發熱,閻王奶奶和兩位勾魂官凶多吉少啊!」
閻王:「凶多吉少也不能發兵!那三件神器有多厲害,你看到了吧?小小五香一揮神針,他們就被無形索縫得嚴嚴實實!幸虧咱們跑得快,那神錘砸在頭上,咱們又得去投胎了!」
判官:「那奶奶他們,難道已去投胎了不成?」
閻王一揮手:「牛頭馬臉,速去查清兩位勾魂官和奶奶的下落!」
牛頭馬臉:「是,大王!」
閻王:「唉,可惜了那靚勾,一想起她,本王心裡還常常如小鹿兒亂撞!」
判官:「大王,雖說凶多吉少,但也完全有生還的可能,咱們押著諸葛亮,他們會輕易加害奶奶他們嗎?」
閻王搖搖頭:「生還不生還,無所謂了!本王一直在想,好端端的,靚勾扮假王母,那架子也擺足了,帥勾那琵琶也彈得十分中聽,怎麼一問赤腳大仙,就穿幫了呢?」
判官:「是啊是啊,真不知道赤腳大仙給他們什麼法寶!奶奶胡編銀子什麼的,根本對不上號,還不馬上穿幫?」
閻王:「哎喲喲,要是帥勾扮赤腳大仙,可能就說得明白…噯,兩位勾魂官陪赤腳大仙去做鞋,回來也不曾說起什麼贈予的事啊!」
判官轉著眼珠:「嗯,若他們能生還,大王要不要…」
閻王點點頭:「對,如果他們生還,本王倒要審個明白,赤腳大仙究竟給了什麼法寶,三個臭皮匠又升天又入地,只差翻江倒海了!」
正說著,牛頭馬臉急急來報:「啟稟大王,奶奶和兩位勾魂官已逃離險境,平安歸來!」
閻王驚得反倒跌坐在椅中,喊道:「快帶帶…帶進來!」
閻王奶奶已大步上前,叫道:「把誰帶進來?!你臨陣脫逃,棄我們於水深火熱,還耍什麼臭威風?!」
閻王色厲內茬,指指點點:「你,你,還有你,你們不是像一串螃蟹被綁著嗎?除非神剪,誰能把你們弄出來?」
閻王奶奶:「哼哼,除非你們偷偷摸摸躲在那裡,是不會知道發生怎樣慘烈的事了!」
閻王:「什麼慘烈的事?三個臭皮匠…讓你們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