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促飛身而上,遙遙揮動神剪,只一下,兩天兵分開落下,各自望著自己的靴子:「咦,剪得不錯,神啦!」
陳促笑道:「走兩步試試。」
兩天兵大搖大擺走了幾步,抬起腳看靴:「嗯,完好如新!」
馬臘舉起神錘:「要不要將你們再釘在一起?」
兩天兵誇張地叫道:「哇,太可怕了!逃命啊!」各執兵器哈哈大笑,嗖地全都飛走。
這時,五香悄聲問一天兵:「大哥,見沒見過諸葛亮?」
那天兵:「豬革亮?那還不容易?塗點蠟,擦一擦,自然就亮啦!」
五香:「哎,這諸不是那豬!」
那天兵:「什麼豬革都一樣,塗點蠟,擦幾擦,天豬地豬,家豬野豬,公豬母豬,那皮革啊,准亮!」他的靴己縫好,準備走,又被五香拉住。
五香哭笑不得:「大哥,我說的諸葛是姓,言者諸,葛籐的葛,諸葛亮!知道他在哪裡嗎?」
那天兵笑著:「五香,我真不騙你,我還從沒聽說過這名字。謝謝!」
一天將遞過一柄劍:「五香,劍鞘脫皮,能縫上嗎?」
五香接過:「沒問題,大叔,你德高望重,一定認識剛回到天上的諸葛亮。」
那天將:「他是幹什麼的?」
五香:「丞相,知天文識地理統率十萬大軍的丞相諸葛亮!」
那天將:「天兵天將中沒此人,天宮也不設丞相。」
五香急得聲音也抖了:「不可能!你想一想,他剛被玉皇大帝召回天宮呀!」
魔禮海湊過來:「誰剛被召回天宮?」
那天將:「她說叫諸葛亮,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魔禮海:「我也沒聽說過。」他轉身問三個兄弟:「禮紅,禮青,禮壽,你們認識諸葛亮嗎?」
三兄弟:「不認識。」
魔禮海笑道:「要不要讓禮紅祭起天羅傘,索性把這東躲xizang的諸葛亮搜出來?」
眾天兵天將都笑了起來。傘金剛魔禮紅:「不可胡來!五香問得那麼虔誠,咱們怎可將他像逮兔子一樣找出來?不可,不可!」
這時,帥勾和靚勾的身影閃現在眾天兵將中。
魔禮壽玩著手中的蛇:「幹嗎不到蟠桃盛會的嘉賓名單裡去找一找?你說的那個諸葛亮,到底來自什麼仙島神洞,在名冊上一查,就查出來了。」
五香驚喜地:「陳促,馬臘,咱們怎麼沒想到丞相是被邀請來參加蟠桃會的呢?」
陳促:「說得對,但也有可能丞相根本沒來天上!」
馬臘:「那也得查過名冊再說。」
五香猶猶豫豫說:「如果丞相沒來天上,難道他入了地?」她掩上自己嘴,驚訝地望望陳促和馬臘。
陳促已望見靚勾那脈脈含情的眼神,低聲:「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丞相的事,咱們想得太簡單了!」
圈外,靚勾拉了下帥勾:「走,陳促看見我了!」兩人立刻隱去蹤跡。
馬臘望著兩眼直勾勾的陳促:「老兄,走什麼神?」
陳促:「我看見靚哥了,她和帥哥在一起!」
馬臘:「他們和赤腳大仙同來同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怎麼不招呼一聲呢?」
陳促:「怪就怪在,我想招呼,他們立刻蒸發!」
五香抬起眼來:「嗯,你是說,他們跟丞相的事有關?」
陳促:「丞相宴請咱們那天,她不是也在場嗎?」
馬臘:「對!太湊巧了!那次宴會後,溫縣官就中毒身亡!」
五香:「但丞相沒事呀!」
陳促:「有事沒事總牽扯在一起,咱們查過名冊,再找大仙問問他們的來歷!」
五香點點頭:「好。哎,還有誰要修鞋做鞋?」
一天兵脫下頭盔:「五香姑娘,頭盔能修補嗎?」
魔禮海一拔琵琶:「怎麼不能?你若是兔兒嘴,也給你縫成櫻桃小嘴!」
眾天兵大笑起來。
靚勾拉著帥勾已來到蟠桃園。
帥勾:「你能肯定他們會到蟠桃園來?」
靚勾:「三個臭皮匠的脾氣你還沒摸透?他們認真、執著,不到黃河心不死!」
帥勾:「怎麼不說:不見棺材不落淚?
靚勾:「呸!你才成天見棺材!他們現在不是成仙就是得道,你咒他們也是白費口水!」
帥勾笑道:「哎喲,瞧你急的!我咒誰?咒了你的心上人陳促啦?」
靚勾轉怒為喜:「諒你也不敢咒他們!尤其是那又溫柔又能幹又專注的五香,誰捨得咒她呀!」
帥勾:「咱們言歸正傳。待會兒他們來了,怎麼把實情告訴他們?」
靚勾吃驚地:「呀,到現在你還沒想妥?我還以為你早就胸有成竹了!」
帥勾:「唉,什麼胸有成竹,心如亂麻!能把他們引到地獄去嗎?如被大王擒住,他要讓三個臭皮匠嘗遍十八層地獄的滋味!你捨得嗎?」
靚勾冷冷地:「當然不捨得。但不把他們引去地府,大王死盯住咱們,也便宜不了他們呀!」
帥勾急得直搓手:「哎喲喲,怎麼辦呢?」
靚勾終於苦笑:「瞧你,忘記奶奶怎麼交待咱們的?」
帥勾驚訝地:「閻王奶奶?她叫咱們怎麼說?」
靚勾歎了口氣:「你呀!奶奶不是叮囑咱們見機行事嗎?」
帥勾點點頭,發現楊戩帶著赤腳大仙朝這邊來,悄聲:「大事不妙!赤腳大仙被楊戩捆起來了!」
靚勾正回頭去望,一陣狗叫,哮天犬已咬住她的鞋,嚇得她大叫:「哎哎哎,快鬆口,我可沒惹你呀!」
那邊楊戩已扔下赤腳大仙,挺起兩刃三尖槍躍過來。帥勾拔出雙刀架住:「楊戩,我們乃地府勾魂官,為什麼放狗相逼?」
楊戩邊打邊罵:「我正想問你們兩個勾魂鬼,為什麼鬼鬼祟祟到天宮來呢!」
帥勾邊招架邊回答:「天神地仙有什麼區別?菩薩允許我們ziyou來去!快叫那畜生鬆口!」
楊戩:「我也不清楚哮天犬為何咬住她的鞋!陛下令我勘查仙鞋失蹤案,你倆的鞋,大概都來路不明!」
這時,帥勾恍然大悟:「赤腳大仙也讓這畜生咬住了鞋?」
楊戩又下狠招:「明白了還多問?」
帥勾跳開,放下雙刀:「那好,我也讓你的狗嗅一嗅。」
楊戩上前抓住靚勾,朝哮天犬:「去嗅他!」
哮天犬一鬆口,撲上前只一嗅,又死死咬住帥勾的鞋嗚嗚咆哮。帥勾收起雙刀:「靚勾,看起來,咱們得跟楊將軍去一趟了。」
楊戩:「哼,你倆所穿之鞋,與赤腳大仙的一樣,妖氣沖天!說,是不是那三個臭皮匠所做?」
帥勾笑道:「赤腳大仙是天神,我和靚勾是地仙,若所穿之鞋都出自他們之手,三個臭皮匠不成了三個活菩薩了?」
赤腳大仙在那邊也笑道:「三個活菩薩,好,說得好!楊戩,你從三個活菩薩身上聞出妖氣來了嗎?」
楊戩氣惱地:「不知他們玩的什麼花招,哮天犬竟聞不出他們的妖氣!反正,到了陛下那裡,一切都會明白!」
靚勾:「就憑狗咬住我一隻鞋,你要將我抓到玉皇大帝那兒去?」
楊戩惡狠狠地:「抓你們又怎麼樣?不就是兩個小鬼嗎?赤腳大仙這樣的貴客,不也用捆仙索捆了?」
赤腳大仙哈哈大笑:「對,對,連王母邀請的嘉賓都捆起來了,你們兩個不速之客,有什麼抓不得?靚勾啊,咱們就去一趟吧,說不定就逢凶化吉,峰迴路轉呢?」
靚勾似受啟發,點點頭說:「楊戩,你鬆手,別像哮天犬那樣!我們跟你去就是了!」
楊戩忿然鬆手。帥勾指著楊戩,對哮天犬:「喂,他都鬆手了,你怎麼還死咬住不鬆口?」
哮天犬仍咬住鞋嗚嗚吠著。
赤腳大仙和靚勾、帥勾都笑了起來。
玉帝和王母正坐在側殿閒聊,一侍衛急急來報:「陛下,二郎神捆著赤腳大仙和地府的兩位勾魂官已到殿外!」
王母驚呼:「什麼?把我的客人都捆起來了?誰叫他幹的?」
玉帝:「娘娘,稍安毋躁。仙鞋失蹤可疑可憂,是朕令楊戩暗中查訪,怕是他們與此案有染。娘娘可先迴避,讓朕來問個水落石出。」
王母起身,咕嚕道:「哎呀呀,眼看要開蟠桃大會,得罪了嘉賓,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啊!」
玉帝:「娘娘請--,肅清妖孽,蟠桃大會才能開得皆大歡喜!有請二郎神--」
侍衛一聲聲傳出去,王母拂袖離開。
楊戩手執捆仙索,將赤腳大仙帶上,帥勾和靚勾也在哮天犬押解下進了側殿。
赤腳大仙笑呵呵地:「陛下,大仙這廂行個半禮吧!捆得跟粽子似的,腰也彎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