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紋巨蟒將姒扶蘇和小女詞一直送到了懸崖的出口之後,才將姒扶蘇和小女詞放了下來,姒扶蘇便背著小女詞離開了這片森林。
而花紋巨蟒也沒有阻攔,只是望著姒扶蘇和小女詞緩緩離開,巨大的蛇眸內,情緒複雜。
「嘶嘶……」蛇信子微微吞吐,花紋巨蟒在悄然間忽然緩緩變小了身子,然後跟上了姒扶蘇,悄悄地躲在了姒扶蘇的包袱內。
姒扶蘇微微皺眉,卻並沒有什麼反應,只覺得似乎……
包袱沉了點?
不對,不是沉了點……
是沉了很多……
姒扶蘇搞不明白,看著懷中昏迷的小女詞,卻是沒有時間去打理包袱的變化,托著自己微微有些沉的身子,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這個方向是對是錯,只是這麼茫然的走下去。
而在離此處的遙遠南面,小林客棧內。
「主上,都已經四天的時間了,荏苒她們……似乎還沒有到。」房間內,一個女聲響起,曼妙的身影坐在椅子上,玉手擱在扶手,輕輕握緊。
陽剛把她的面容照的極為柔和,正是李菀馨。
姬墨白微微蹙眉,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輕輕敲打著桌面的手指卻是有意無意地洩露了他慌張的情緒,「出去找了沒有?」
「找了……」李菀馨輕聲柔語,「只不過,在獸崖旁邊發現了破碎的馬車和打鬥的痕跡,照此看來,他們幾人怕會是凶多吉少。」
微微一頓,李菀馨繼而道,「主上,你我都清楚,寧家的大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呆在姒扶蘇身邊一月有餘的太監總管文斂曲,實則喚作寧文斂,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混進了宮內,且還在姒扶蘇身邊呆這麼長時間,先不說其他,姒扶蘇的這個孩子……」
「砰!」
姬墨白猛地拍桌而起,看向李菀馨,陰沉的視線微微染上怒意,「李菀馨!」
「主上,姒扶蘇是姒扶蘇!她從未變過,還是以前那個姒扶蘇,這個孩子也極有可能就是寧文斂的,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主上又有一個月不在姒扶蘇的身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李菀馨面容微微有些變化。
見姬墨白的面色忽然有些陰晴不定,李菀馨繼續道。
「而且……主上只碰過姒扶蘇一次。」這句話,李菀馨說的聲音微微有些低,隨後,語調轉回了正常,「難道就那麼巧姒扶蘇便有了身孕?」
姬墨白冷冷看著李菀馨,「我相信她。」
李菀馨面不改色,緩緩道,「姒扶蘇雖然不是姒染過的女兒,但卻著實是楦世……不,可以說是姬世的女兒,姬世是誰?主上,這點恐怖您比屬下更清楚!是您父親的敵人,仇人,恨了一輩子的仇人!還記得主父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姬墨白一怔。
李菀馨微微妖嬈一笑,隨後淡淡道。
「是,沒錯,主父說的是……他要姬世子孫斷絕。」她一字一頓,「姬世的女兒是姒扶蘇,主上,你現在在喜歡上一個仇人的女兒!您忘了,主父受過的屈辱?您忘了,主父一生以來的悲痛?您忘了,主父臨死前最後的遺囑?」
姬墨白眸光沒有絲毫變化,但是指尖,卻開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他父親一生何其榮耀……
最後卻一手毀在了那個人的手裡。
因為那個人,他父親被他們的父親廢黜了皇子之位,他的父親的父親,和那個人的父親,是同一個人,姬水皇朝第三十四代帝王姬封帝。
姬封帝膝下子女無數,其**三位皇子最為出色乃姬塵,姬世,姬蘇。
而如今的姬水皇朝第三十六代帝王正是姬塵的嫡出兒子,但是姬世和姬蘇卻在很久以前便消失了……
「主上!」見姬墨白陷入沉默,李菀馨忽然喚道。
姬墨白抬眸看向李菀馨,淡然一語,「扶蘇的孩子是……」
「她的孩子,不知道誰的。」李菀馨淡淡打斷了姬墨白的話。
姬墨白聽著李菀馨的話響在耳側,內心深處,一種情緒在翻滾,是一種嫉妒。
他想起來自己去找姒扶蘇時,姒扶蘇衝出門口,她後面的文斂曲正準備給她披上大衣,溫柔言語和動作,她和他,聊得很快樂。
「主上,如今又正直姒扶蘇等人消失,如此一來似乎更有力地說明了一個問題。」李菀馨緩緩道,「那就是姒扶蘇和寧文斂的關係絕不一般,甚至可以說得上,曖昧。」
一石激起千層浪。
莫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如今是說者有心,聽者則更有意。
「主上……」李菀馨忽然起身,朝著姬墨白走過去,漂亮的玉手,緩緩覆蓋住姬墨白的手,「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的,是我,不是姒扶蘇。
主上,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不離不棄的,是我,不是姒扶蘇。
主上,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叛你之心的,是我,不是姒扶蘇。」
姬墨白整個人似乎悄然僵住。
「李菀馨……」
李菀馨突然俯下身,吻在了姬墨白的唇上,「主上,不是說馨妃有身孕了嗎?可不可以……給屬下一個?」
姬墨白驀然抬手便欲推開李菀馨,卻是忽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緩緩流逝。
李菀馨抬起身子,看著姬墨白,說,「墨白……」
「滾。」姬墨白冷言。
「姒扶蘇不是你的,姒扶蘇的孩子,也不是你的。」李菀馨淡淡道。
姬墨白抿緊的唇微微凝固。
李菀馨指尖一顫,然後附在了姬墨白的身上,「墨白,我願意成為你唯一的姒扶蘇。」
ps:接下來……偶就不用寫了吧,咳咳,你們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