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你抓緊。」文斂曲被姒扶蘇和小女詞拉的往下拽,情急之下,只好反手運劍緊緊地扣在了地上,才沒有導致三個人立馬滑下去。
小女詞慌慌地看著姒扶蘇,「姐姐,姐姐,你小心!」
姒扶蘇右肩被刺傷,右手使不上力,只能用單手抓住文斂曲的手。
「娘娘,撐住啊!」荏苒急的幾乎要哭出來,手上的劍也凌亂了起來。
此次跟隨文斂曲來的黑衣人很多,荏苒和車伕已經在黑衣人的手下招架不住,幾乎就要處於落敗的地步。
「公子,放手!」一個黑衣人掠至文斂曲的身旁,抬起一張有些冰冷的面容,是一個絕美妖嬈的女子,她看著被文斂曲緊緊拽住的姒扶蘇,皺眉道。
文斂曲額上隱隱冒出了冷汗,「序言……」
「公子,您身上的毒還沒有解決,這樣下去你整個人都會廢掉!」序言看見文斂曲額上的冷汗,登時整個人都急了,抬手就要打斷文斂曲拽住姒扶蘇的手。
「不——」
文斂曲手上猛地傳來一股大力,姒扶蘇和小女詞向下滑了一大截。
「姐姐——姐姐——」小女詞被這突如其來的下降嚇了一跳,哭著叫道。
姒扶蘇聽著她一聲聲叫自己姐姐,想起了自己在現在的那個妹妹,她也是這般叫自己姐姐,登時,心中隱隱泛起一絲絲疼痛,「女詞,不怕,姐姐在。」
文斂曲望著懸崖下的姒扶蘇,近在咫尺,卻無心相救。
「序言!」他怒吼。
「序言,怎麼還不把公子拉回來?」一個黑衣男子跳至序言身邊,看了眼序言,隨後轉頭看向文斂曲,沉默須臾,道,「公子……」
文斂曲怒吼,「都給我閉嘴!榕禮,拉他們上來……」
「公子,他們是敵人。」榕禮皺眉,隨後和序言對視一眼,然後伸出手狠狠地點在了文斂曲的穴位上。
文斂曲全身一僵,手上的力頓時消失殆盡。
姒扶蘇和小女詞只感覺自己的身子在空中猛地一頓,便是倏然朝著懸崖的下面落去。
烏黑的懸崖底,沒有一絲零星的光芒,只要數不清的黑色樹木,那深沉的黑色,就猶如一個黑洞,即將吞噬姒扶蘇和小女詞。
「啊——」
小女詞緊緊地抱著姒扶蘇,尖叫。
姒扶蘇閉上眼睛,風自己自己的耳邊極速吹拂而過,帶起一陣陣恐怖的聲音,刮得自己臉上生痛,她伸出手抱住小女詞,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都在緊緊地收縮著。
「唳……唳……」風狂吼在耳邊。
姒扶蘇眼前猛地一黑,整個人便是沒有了知覺。
待得姒扶蘇再次有知覺的時候,是耳邊逐漸傳來的灌木叢沙沙的聲音,就像是小動物穿梭過樹林帶起的聲音,唇邊隱隱傳來濕潤的感覺。
「嘶……」微微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姒扶蘇扯動身上的傷口,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努力半睜開眼,自己的頭上正趴著一隻小松鼠,小松鼠正用荷葉上的露水澆在自己的唇邊。
「吱吱……」見姒扶甦醒來,小松鼠吱吱的叫出聲,顯然是有些歡快。
姒扶蘇皺著眉,摸了摸自己躺著地方,是一片極厚的草地,身下很軟,顯然時候厚重的柔軟的東西覆蓋在地面上才導致她摔下來的時候沒有摔死。
女詞……
小女詞……
姒扶蘇腦海中的記憶逐漸回歸,她猛地想到了小女詞。
姒扶蘇想要起身,身上的疼痛卻是扯著她的身子,讓她動不了分毫,小松鼠吱吱地叫著,看著姒扶蘇的動作,顯然是明白了些什麼,小身子蹦蹦跳跳著跑到樹上拿出一個顏色通透的水果跑了下來,用自己巨大的牙齒咬破,然後放在姒扶蘇的唇邊。
看來這小東西以為自己餓了。
姒扶蘇笑了笑,不過腹中傳來的飢餓的感覺也提醒著她她還活著。
微微張開嘴,任由小松鼠用它小小的爪子擠著水果中的果漿,果漿味道有些酸澀,但此時姒扶蘇也顧不了那麼多,只是機器般的吞嚥著。
小松鼠餵了姒扶蘇幾個果子後,姒扶蘇也覺得自己身上逐漸有了力氣。
姒扶蘇努力地撐起自己的身子,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小腹,面上掠過許些緊張,小松鼠卻是吱吱地叫著,在姒扶蘇手掌覆蓋的地方蹭了蹭。
「你是在說我的孩子沒事嗎?」姒扶蘇問道。
小松鼠搖了搖它漆黑的眼珠,顯然聽不懂姒扶蘇的話,不過它還是伸出小爪子人性化的搖了搖。
姒扶蘇搖搖晃晃地起身,腳下卻是一個踉蹌就要倒下去,最後還是勉強站住了腳跟。
小松鼠登時緊張地看著姒扶蘇,眸子露出人性化地關切。
「沒事……你告訴姐姐,和姐姐一起掉下來的那個小女孩在哪裡?」姒扶蘇蹲下身子,虛弱地伸出手摸了摸小松鼠的腦袋,問道。
小松鼠聽不懂姒扶蘇的話,轉動著眼珠子表示自己的茫然。
姒扶蘇皺了皺眉,用手比劃比劃,小松鼠還是轉動著黑色的眼睛,小嘴半張著,沒有任何表示。
姒扶蘇咬了咬唇,起身準備走。
她要去找小女詞。
既然她們一起掉了下來,那麼小女詞也不會離她掉落的地方太遠。
「吱……」小松鼠見姒扶蘇走的方向,頓時眸子浮上驚懼,連忙用牙齒咬住了姒扶蘇的衣角,姒扶蘇回頭望向小松鼠,見小松鼠一個勁兒的搖著頭。
難道……那邊有很可怕的東西?
姒扶蘇微微蹙眉,朝著小松鼠小爪子指的方向望去。
那裡,一片漆黑,而就在姒扶蘇準備收回自己的目光之時,那漆黑之中,忽然亮起一束光亮,是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