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中有譏諷之意,本以為他會反駁沒想到夏邑只是瞟了他一眼以一種極其卑微的姿態道:「殿下還在為上次的事情怪奴才嗎?勝敗乃兵家常事殿下不必為此耿耿於懷與奴才,既然奴才這個任務已經答應幫殿下完成了,殿下還是把心思讓在其他事情上吧!別到時候心腹大患除了,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夏邑話中有話,他在提醒他別光顧著眼前的小事到時候被人從位置上拉下可就不好了。
南宸歪了歪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夏邑:「夏總管多慮了,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事,倒騰嘴皮子可不是你夏總管的厲害之處。」他笑的心花怒放,夏總管的厲害之處當然是製造出更多與他同類的人。
夏邑縮在袖子內的拳頭緊握,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別人揭他的短,這是他永遠的痛,不能以一個正常人的姿態來過活。
見夏邑表情不善商南宸知道自己刺激他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如果再說下去的話就是在冒險,他脾氣上來了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夏總管別放在心上,我剛玩笑話。」商南宸笑著道:「我知道夏總管是為我好,那這件事情就交給總管了,你說如何去殺她就如何去,只要不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是我做的就好了。」原本聽著前面的道歉話說的倒還稱心,只是最後一句話又把他剛平復下來的火點燃。當然,以夏邑的功力只要不直戳他痛處他還不至於當場發作。
夏邑從椅子上站起抬眼對商南宸拱手道:「奴才知道了,殿下若沒其他吩咐奴才就先回宮裡去,出來這麼久想必皇帝陛下找不到奴才該發火了。」他很少以這種口氣跟商南宸說話,外面烈日炎炎商南宸卻覺得陰風陣。
商南宸看著眼前這個只比自己大兩歲的宦官總管大人,白皙近乎透明的皮膚,好看的眉眼,削尖的下巴,若不是成了宦者定也是個惹無數少女尖叫的美男子。
他們從小到大無時無刻不在抖,今天是他十五年來第一次認真看他。
商南宸回憶第一次見他是在東宮的外閣書房外,那天因為他睡懶覺去書房遲了,到那兒的時候其他皇子都已經落座聽師傅講學好一會了。
他看到在書房的門外牆角處立著個瘦弱少年,他穿的是宮內奴才的衣服,瘦弱的身體包裹在略有些大的青灰色衣服裡。可能是聽師傅講學太認真了,直到商南宸走到他身邊他才驚恐的瞪大眼睛發出驚慌的「哎呀」聲,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方不敢抬頭。
他的聲音驚擾到裡面的人,皇子們紛紛伸長了腦袋探出頭想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太子太師傅梁問一聲呵斥下眾皇子們互相吐了吐舌頭縮了回去。
傅梁問是太子太師三師之首他是個很嚴厲的師傅,眾皇子都怕他。
「怎麼回事?」傅梁問走出書房看著一跪一站的兩人厲聲道。
站著的人一臉得意而跪在地上的瘦弱少年與前者形成鮮明的對面,卑微懦弱著。
商南宸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如實道:「他偷聽師傅上課被我發現了。」年少的他意氣風發得意洋洋如何能明白一個進宮做奴才少年的苦楚心態。
「大膽奴才竟敢偷師,可知這是死罪?」已經年過五十的傅梁問依舊聲如洪鐘擲地有聲,嚇得跪在地上的人身體一抖軟到在地。
「來人,拉出去亂棍打死。」傅梁問拂袖道。書房內傳來一陣唏噓聲,商南宸驚愕的看著軟到在地的少年:「師傅手下留情。」
「偷窺皇子們讀書這是死罪,太子殿下莫要為他說情。」傅梁問是個認死理的人,不容任何人說情。
商南宸站在原處手足無措,他不過是想略懲罰他一下,怎麼會想到竟會要了他的性命。孩子都是善良的,眼看著外面走來兩個護衛,商南宸上前將少年攔在身後:「你們誰都不許動他,他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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