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柳紅衣微弱的聲音在樓明月耳邊低語著,她頭腦昏昏迷迷的就見熟悉的身影朝他們靠近。柳紅衣使出全身力氣顫顫巍巍的站起,樓明月想去拉她卻被她推開。
柳紅衣邁著沉重的腳步朝商凌盈挪去,一步,兩步,還未待第三步抬起腳她便昏了過去。商凌盈眼疾手快的接住柳紅衣。
「噗,噗,噗」一陣煙霧瀰漫在三米內,等煙霧散盡時地上除了殘留的一攤血外遂不見了樓明月的蹤影。
戰魏王府
商凌盈面無表情的對府內眾太醫道:「救活紅妃娘娘,否者你們這輩子就不用做太醫了。」他頓了頓又道:「不僅是這樣,連你們的子子孫孫以後都不得做郎中,違令者,殺無赦。」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眾太醫們個個臉色發白。這話對於平常人來說倒也無礙,醫者卻是巨大恥辱,蒙羞無顏。
以方慶新為首的太醫們各個面露難色把目光投向他,他是這裡行醫最久,醫術最精湛的,大家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方慶新方才為柳紅衣把脈時發現她呼吸微弱,失血過多,想要活命難上加難啊!最重要的是她胸口的那把刀,如果刀拔時大出血的話,她就是有十條命也活不成了。
方慶新思量著該如何下手才能把風險降到最低。他命人用錦布把柳紅衣傷口處裹緊,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後冒著虛汗一咬牙伸手去拔刀。
「盡你們最大努力救活她。」商凌盈丟下句話揚長而去。
「呲」一聲刀肉脫離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股鮮血噴濺了出來,使得原本就艷麗的床單更加灼人眼睛。
「不好」方慶新小聲驚呼,就見柳紅衣胸口處源源不斷的血往外流,這正是他最不想遇到的一種情況。
止血藥和金瘡藥對她的傷口一點作用都沒有,眾人見如此光景,心都涼了一半。
柳紅衣臉色越來越蒼白,面如金紙,呼吸也變得氣若游絲。
商凌盈在房外踱來踱去,柳紅衣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如果她就此離去那誰人還能應的那課卦。
方慶新用了一切可以用之法,半個時辰後柳紅衣的傷口不再流血,只是人也沒有醒過來。
「怎麼樣了?」見太醫們走出房內商凌盈上前詢問。
「娘娘她恐怕」話未說完十幾個太醫齊刷刷跪在地上:「公子節哀。」
商凌盈站在門外如雕塑一般神情漠然,她就這樣去了嗎?不,不會,她是上天派來助他的,她一定不會死。
商凌盈拂袖繞過跪在地上的眾人朝裡屋走,屋內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商凌盈眉頭緊皺快步走到床邊,床上的人兒臉色煞白無一絲血色,她眼睛緊閉眉睫微蹙似乎連昏迷也頗為不悅。
「柳紅衣,你起來,起來。」商凌盈站在床邊厲聲喝道。
床上的人依舊動也不動。
「你起來。本王命令你起來。」商凌盈上前一把揪起幾乎喪命的柳紅衣。
外面的太醫聽到屋內如此聲音不由得背後直冒冷汗,他們以為二公子是思及心切,默默在心裡祈禱自己千萬別遭受到連累。
商凌盈在柳紅衣房內守她到三更,三更後太醫們正式確定她沒了呼吸。
夜如此漫長,商凌盈立在學無涯窗邊仰望星空,十六的月亮碩大,皎潔,銀輝,透明。
此刻紅蕭苑的圍牆上一抹黑影快速閃過,幾個躍起便消失在姿影婆娑的暗夜之中。
房內蒹葭蒼蒼,紅顏知己無一不跪在地上,她們如何想到,剛住進紅蕭苑五日未足的柳紅衣就這麼去了,她們甚至未來得及跟她好好相處。
「娘娘,奴婢是蒹葭,你要記得奴婢。」蒹葭跪在地上給柳紅衣磕頭,她也不管柳紅衣是否看得到,「碰碰碰」就是幾個。
「奴婢蒼蒼,容娘娘不棄,叩謝娘娘恩德。」
「奴婢紅顏,送娘娘走好。」
「奴婢知己,送娘娘走好。」四人齊刷刷的給柳紅衣磕頭。
屋頂上的黑衣人掀瓦將屋內景象看的真切,他輕輕放下瓦片踏著房簷落地。
「嗖,嗖,嗖,嗖」四聲破空之聲朝著屋內跪著的四人脖子處飛去,接著就是撲通倒地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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