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墓碑都立好後,葬禮也就結束了,申行時少不得又說了些安慰勉力的話,然後就領著人下山準備乘車回龍崗了。下台階時,申行時下意識的往左邊看了看,第一層最左邊的的兩座墓裡埋著兩位犧牲的倖存者。他們的墓碑和普通士兵的沒有什麼不同,上面的出生日期是按照1858減去他們的年齡來標注的,於是他們都成了生於十九世紀三十年代的人。申行時走過去,看著照片上兩張年輕的臉,心想:土著士兵死了還有親人來拜祭,過幾年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他們倆。於是找來一把掃帚給兩人的墓基座掃了掃灰塵,又想到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如果哪天倒霉掛了,不知道有沒有人來給自己掃墓。
就在申行時多愁善感的同時,在另一個時空,距此十幾公里以外的地方,南仁正帶著物資收集隊緊張的工作著。
他們今天搜索的地域是位於大嶼山的香港機場,位於大嶼山赤鱲角,於1998年7月6日正式啟用,由香港機場管理局管理,為香港現時唯一運作的民航飛機場,設有兩條跑道及96個停機位;是國泰航空、港龍航空、華民航空、香港航空及香港快運航空的樞紐飛機場,同時為寰宇一家的其中一個樞紐機場。新機場的選址位於大嶼山以北的一座人工島上,面積為12.55平方公里,包括赤鱲角島、欖洲及填海所得來的土地。建造工程於1992年正式啟動。初期計劃原定於1997年年中完成,時任香港總督彭定康曾經表示希望在香港主權移交後能夠從新機場離開香港。不過新機場歷經了6年建成,於1998年7月6日啟用。連同其他相連基礎建設,造價約為90億美元,占《香港機場核心計劃》中成本的40%。
南仁第一次帶隊進行物資收集行動,只率領了一支十多人的精幹的小分隊,何玉潔做為地頭蛇充當她的副手。小分隊沒有走陸路,也沒有使用客用碼頭,而是直接駕船在機場北面登陸,剪開鐵絲網進入了跑道。今天的目標一是飛機,二是航空燃油,所以一進入機場,南仁就帶人直奔停機坪。那裡赫然停放著大大小小七八架飛機,其中有三架波音747,兩架空客a320,雖然經過**個月的風吹日曬,飛機的外殼顯得有些斑駁,但從這些龐然大物下面經過,還是讓倖存者們放慢了腳步。「可惜沒人會開,也沒地方停放,不然光憑這個大傢伙,就能把十九世紀的人全給鎮了。」一個倖存者歎息道。
沒有機場的平面圖,南仁也只能根據事先找來的谷歌地圖來判斷香港機場的佈局,停機坪西南面邊上那幾座擁有巨大推拉門的建築,顯然是機庫,南仁決定先進去看看。她對自己的副手吩咐道:「玉潔你帶五個人去塔台看看,找一找機場的平面圖。」看後者有些不明白,才想起很多東西兩地的叫法不一樣,仔細回憶了一下看過的港劇,「就是機場控制台。我帶剩下的人搜索機庫,一小時後在停機坪會合。」在後者轉身離開時又叮囑道:「小心點兒!隨時電台聯繫!」
走到機庫跟前,南仁拍了拍手,「夥計們,注意了,我們先把大門打開。」幾座機庫只有一個是庫門大開,其餘的都是只開了一條縫,南仁決定把它們開到最大。到目前為止,對付變異人最有效的武器還是陽光,今天天氣晴朗,相信打開大門後陽光能先行驅散躲在陰暗角落裡的變異人。因為沒有電,所以門只能用人力來打開,十來個人連拉帶推,才把足有十噸重的半扇門搞開。同時還要分出幾個人負責警戒,防備突然冒出來的變異人。可能是變異並不喜歡機庫內機油和汽油混合的味道,直到兩扇門完全被打開,也沒有變異人出來搗亂。
這間機庫中間空蕩蕩的,兩邊是幾排金屬貨架,一台被肢解了的飛機發動機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各種零件灑得到處都是,地上一灘灘黑色的印跡不知道是乾透的油漬還是血漬。雖然機庫裡的情形一覽無遺,但南仁還是要求大家提高警惕,畢竟機庫深處陽光還無法照射到。不過變異人都是嗜血衝動的生物,只會用牙齒利爪製造殺戮,還沒發現有哪個變異人使用過戰略戰術。倖存者們翻看著貨架上的東西,大都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機器零件,估計這裡是負責修理飛機發動機的地方。這些都是現代工業高科技的產物,但對目前的光復軍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沒有能用的東西,南仁帶著隊伍又轉移到下一個機庫,可惜今天注定不是她的幸運日,連著找了三座機庫都空空如也。除了找到幾桶汽油以外一無所獲,連想拿來代步的電瓶車都因為沒電開動不了。
相比之下,何玉潔的小隊倒是小有收穫。候機大廳的落地窗玻璃不知道被誰全打碎了,這讓小隊很容易的就進入了航站樓,因為沒了變色玻璃的阻擋,陽光能直射到樓內,這也增加了小隊行動的安全係數。候機大廳內變成了一個大垃圾場,各種行李箱包扔得到處都是,而且很多還被人翻得亂七八糟。何玉潔來過機場
崛起於武俠世界
數十次,帶著大家沒有走一點冤枉路,一行人盡量走在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一路上也沒有發現有變異人活動的跡象。小分隊找到候機大廳的示意圖,才發現塔台遠在跑道的另一邊,一行人不得不又掉頭,很快就到達了塔台的下方。這裡已經是普通旅客無法進入的地方,塔台足有六七層樓高,上大下小的圓柱形象個手榴彈。一個倖存者擰了擰大門的門鎖,根本打不開。又試著用肩膀撞了撞,厚重的安全門紋絲不動。
「讓開!讓我來!」另一個倖存者催促道,同時端起身中的95式自動步槍瞄準了門鎖。
「等一下!」何玉潔阻止了他莽撞的行為,「這裡可能有倖存者,不要開槍,以免引起誤會。」說著她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大門的上方有一支監控攝像頭,沒有多想,走到正對攝像頭的位置,衝著攝像頭連連揮手。很快她的行為得到了回應,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從旁邊的喇叭裡,「傳來你們是什麼人?」因為何玉潔剛才的話,其他人倒沒太過驚訝。
何玉潔向前走了兩步,想讓攝像頭後面的人看清自己的臉,然後大聲說道,「我叫何玉潔,我爸爸是香寶集團的主席何鴻霖,我也是倖存者。」為了取得對方的信任,她把自己老爸也抬出來了。做為豪門女媛,她偶爾也會登上娛樂雜誌,擁有一定的知名度,對方很可能認識她,前提是對方愛看八卦新聞。
「其他是什麼人?」對方可能是認識何玉潔,但其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他們是解放軍,是來救助倖存者的。」何玉潔也學會了睜著眼睛說瞎話。她不久前就被別人騙過一次,現在又用相同的話去騙其他人,心中不禁生出怪異的感覺。此次參加行動的倖存者都是統一裝備的07式迷彩服,彈藥攜具,95式自動步槍,至少從外表看不出破綻。
對方沉默了一陣,才又問道:「你們來機場做什麼?」
「我們的任務主要是尋找倖存者,同時收集各種物資。我們來機場是想找汽油,如果能找到小型飛機就更好了。」這些都是大實話,何玉潔講起來就更順溜了。
又是一陣沉默,對方彷彿在判斷何玉潔的話的真實性,過了足有五分鐘才聽到對方接著問道:「你們準備把倖存者帶到什麼地方去?」
沒等何玉潔回答,旁邊的一名隊員不耐煩了,「我說你能不能出來說話,藏頭露尾的算怎麼回事?你想不想跟我們走完全憑自願,願意來我們歡迎,不願意來我們也不勉強。不過就麻煩你給我們一張機場的平面圖,或者告訴我們油庫的位置。我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和你玩問答遊戲,謝謝!」這名隊員是有名的快嘴,辟嚦啪啦一通就像放機關鎗一樣。
何玉潔還怕把對方說惱了,正打算迴旋兩句,就聽到喇叭裡傳來一聲,「等等!」快嘴隊員充她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看吧!人都是逼出來的。」兩分鐘後,安全門啪嗒一聲打開了。
為了不給對方造成壓迫,其他隊員都後退了五米,只留下何玉潔在前面與其對話。門打開後,一個年輕男子慢慢從後面探出頭,他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貝雷帽,看了看門外的環境,確定沒有危險才整個人走了出來,隨後又把大門關上了。年輕人看樣貌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一套藍色的緊身制服,胸前斜挎著一支mp5衝鋒鎗,何玉潔馬上猜到了他的身份,「你是機場特警?」
年輕人點點頭,「我叫安志賢,你可以叫我安仔。」聽聲音正是那個在喇叭中與他們對話的人。
「這裡就你一個人?」何玉潔照例詢問道。
既然願意接觸,安志賢也沒打算說假話,但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完全交代,只是含混的說道:「還有幾個在別的地方。」
於是何玉潔把當初畢盛克拿來糊弄她的話對著安志賢又說了一遍,然後動員後者加入安全區,可惜後者沒有馬上答應,只說需要和其他倖存者商量一下,說完就準備轉身回去。快嘴隊員卻把他叫住,「你們可以慢慢商量,我們天黑之前才會離開。不過在此之前,請你給我們找一張機場的平面圖,或者給我們指一下路。你在這裡工作,想必應該對機場的環境很熟悉。」
安志賢讓他稍等一下就進門去了,沒過多久他拿著一張圖紙回來,正是物資收集隊需要的東西。安志賢還在上面進行了標注,以方便物資收集隊按圖索驥。有了真正的地頭蛇的指點,找起來當然事半功倍,何玉潔拿著地圖與南仁會合先,把目標對準了據說存放著一架直升機的機庫。
這裡是一排小型機庫,是停放私人飛機的地方。據安志賢說,那是一架航空俱樂部的教練機,只能坐兩三個人,大災變發生後就被人遺望在角落裡了。飛機是他在搜索機場尋找有用的物資的過程中發現的,可惜他不會駕駛,只能讓飛機在倉庫裡發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