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屍體調查。%&*」;
孫氏住的地方很是偏僻,狄夢娘他們一行人向孫氏家中行去的時候,街上的行人便都紛紛跟著去看熱鬧,狄夢娘本想借這件事情打開這裡的言路,於是便也同意了此事,所以一時間,跟著他們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才到孫氏家中,孫氏的家很是破舊,一個小籬笆院,上面爬滿了青籐,而院子一角,則種著幾樣時令蔬菜。
花白衣見此,問道:「這些蔬菜都是你們種的?」
孫氏低頭不語,這個時候,羅曉琴連忙說道:「回大人話,這些都是奴家閒暇時種的。」
狄夢娘見此,便向那些蔬菜望了一眼,蔬菜還沒長好,還不可以吃,這點和羅曉琴出去買菜是合乎邏輯的,他們不可能在這上邊發現什麼。
「孫浩的屍體就放在屋內?」花白衣高聲問道。
孫氏連連點頭:「是的大人,我兒子被殺死在床上,從來沒有人動過。」
此時孫氏已經打開了房門,花白衣和狄夢娘花飛蝶他們幾人進去,屋內打掃的很乾淨,可以看出這裡的主人是一個很勤勞的人,只是房間簡陋,傢俱更是少的可憐。
而在裡屋床上,則躺著一具屍體,屍體仰面躺著,一隻手臂露了出來,另外一隻手臂則放在屍體的胸前,屍體的手掌起繭,可知這孫浩經常做苦工。
狄夢娘要上前檢查屍體,花白衣見此連忙制止道:「娘子,這檢查屍體的事情,你一個女人怎麼能幹呢,我看還是我來吧!」
狄夢娘起身望了一眼花白衣,冷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想檢查屍體,那就你來好了!」
花白衣笑著點頭,然後移步來到床前,可當花白衣掀開孫浩身上的被褥之後,被那種情形嚇的差點嘔吐出來,花白衣被那股屍體的味道嗆的連忙轉身,幾欲嘔吐。%&*」;
狄夢娘見此,將花白衣拉到一旁,說道:「不會檢查屍體,就不要逞強了,還是我來吧!」
花白衣連連點頭,隨後對狄夢娘的崇拜之情更甚,這樣讓男人都有些辦不到的事情,對狄夢娘來說卻是那樣的容易。
狄夢娘仔細檢查了一遍孫浩的屍體,因為天氣漸漸暖和了,所以孫浩的屍體有發出屍氣,孫浩胸膛之上有一被刀刺傷的口子,但孫浩的嘴唇附近,有痕印,想來兇手殺人之時,用手摀住了孫浩的嘴。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發現。
可就是這些發現,已經讓狄夢娘知道了不少事情,兇手趁孫浩熟睡之際,突然摀住了他的嘴,然後一刀刺入孫浩的胸膛,孫浩一隻手來奪插在胸口的凶器,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屋內靜極,就在這個時候,孫氏突然跪下問道:「大人,兇手就在這個小賤人,你們一定要替我兒子做主啊!」
狄夢娘並沒有理會孫氏的話,而是轉身對羅曉琴說道:「你丈夫每天早上都睡這麼死的嗎?」
羅曉琴連忙回道:「回夫人,並不是這樣的,昨天我丈夫在田里幹活太久,實在太累,而他回來之後,又有幾個朋友拉他出去喝酒,他昨晚喝的有些多,回來之後便躺床上睡去了,因為這樣,今天早上他才睡了個懶覺。」
狄夢娘將羅曉琴的話回味了一會,然後問道:「昨天晚上請孫浩去喝酒的人都有誰?」
「他們都是我家夫君的朋友,分別是夫君的表弟孫虎,和張孝、周沖三人。」
「這三人跟你夫君的關係如何?」
羅曉琴連忙回答:「都挺好的,窮人家的朋友,相互幫忙才能夠渡過難關。」
羅曉琴說的是一個事實,可花白衣聽完羅曉琴的這些話之後,心中卻久久難平,因為他從羅曉琴的這些話當中,聽出了這裡百姓的酸苦。
狄夢娘雖然也有這樣的感想,可她並沒有花白衣如此感性,有一顆敏感的內心。
許久,狄夢娘看著孫氏問道:「你說你的兒媳很不守婦道,可有證據?」
狄夢娘此話一出,羅曉琴連忙跪了下去,不停的說冤枉,而孫氏見此是個機會,便連忙說道:「回夫人,的確如此,這個小賤人長的有幾分姿色,竟然站在門前勾引過路男人,有好幾次都被我撞見呢,當初我兒子要娶她,我就不願,你說這女人漂亮了有啥好,還不是給其他男人養著。」
這孫氏說者無心,狄夢娘卻聽者有意了,因為她就是一個長的漂亮的女人,而她和花白衣更是沒有夫妻之實,興許等她完成了爺爺交代的事情之後,她會馬上跟花白衣解除婚約也是說不定的。
狄夢娘一時陷入了冥想之中,這個時候,花白衣卻站出來替羅曉琴說話。
「這種事情,是要有證據的,若你的證據不夠真切,還是不要隨便說出口的好。」
羅曉琴聽花白衣這樣說,連忙叩謝,答道:「謝大人,我從來沒有勾引過男人,而婆婆所說的情況,都不過是過路人來家裡討口水喝,我家中雖窮,可一碗水還是請得起的。」
花白衣點頭,然後上前將羅曉琴扶起,隨後對狄夢娘問道:「娘子,你看此事我們該怎麼辦?」
狄夢娘思慮再三,說道:「先將屍體帶回衙門,待會我們去調查一下昨晚和孫浩一起喝酒的那三個人。」
狄夢娘說完,便領著花白衣他們幾人離開了孫氏的家,那孫氏見人要走,連忙跪下說道:「大人,這個小賤人我是不會讓她繼續留在家中了,還請大人應允。」
花白衣見此,覺得也好,這兩個女人此時就好像仇人一樣,繼續呆在一起保不定出什麼事呢,於是對羅曉琴問道:「你暫時回娘家待幾天吧!」
可羅曉琴聽了花白衣的話之後,卻不作答,狄夢娘見此,便知道有情況,於是問道:「怎麼啦,有什麼問題嗎?」
羅曉琴哭泣道:「我父母都已經死了,我……我是個孤兒,沒有娘家。」
自古紅顏多薄命,可天下苦命的人太多,又豈止紅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