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給他他介紹過對象嗎?」
「有人給他介紹過,可他說什麼都不願意談,十二三歲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和別的男孩子不一樣了。」
「張東旭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可能知道,但他從來沒有問過我。」
「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怎麼樣?」
「東旭是一個很孝順的孩子,我把六件東西交給他,就是指望他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張福海把自己的兒子帶上一條罪惡的道路,他的日子能好過嗎。
張東旭確實很孝順,可惜孝順過了頭。
「我養了他,也害了他。」
「此話怎麼講?」
「如果我不收養他,他就用不著遭這麼多罪了。這都是命啊!公安同志,你們是不是把我兒子抓起來了?」張福海已經從李雲帆的話中聽出了一點信息。
「不錯,我們已經把你兒子張東旭抓起來了。」
「你們把他抓起來了?」
「他已經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實。」
張福海低頭沉默。
「你難道就不想跟我們說些什麼嗎?」
「我沒有想到——一點都沒有想到。是我害了他啊!」
「你兒子說關老大和柴二得是他殺的,你卻說是你殺的。現在,我們只能認定是你們兩人共同殺害了這兩個人。」
「你們別聽他的,人確實是我殺的。我請求你們對他從輕發落。」張福海涕淚俱下。在得知兒子也被捕的情況下,他方寸大亂,還能怎麼說呢?
張東旭父子為什麼要把殺人的罪行往自己身上攬呢?這有兩種可能:
第一,張福海父子在被捕前就咬好了扣,警察查到誰,誰就把殺害關老大和柴二得的罪行承擔下來。
第二,張福海和關老大、柴二得的死確實沒有關係。
李雲帆和卞一鳴更傾向於第一種假設。張東旭父子倆殺害了關老大和柴二得,主凶應該就是張福海。遺憾的是,張東旭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殺害關景儒和柴二得的兇手,而張福海也一口咬定自己是殺人兇手。
兩個人的口供不一致,同志們顯然不能結案。
案子的審訊再次陷入僵局。
吃過晚飯之後,大家回到住處。李雲帆發現少了卞一鳴。問其他人,譚曉飛說卞一鳴好像到廁所去了。
大家喝了杯茶以後,還是不見卞一鳴的蹤影。
這就是卞一鳴的特點,他一定是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一時又無法確定,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會單獨行動。
「卞一鳴會到哪裡去呢?」鄭峰道。
李雲帆放下茶杯:「他會不會到拘押室去了?」
「走,我們去看看。」
兩個人來到拘押室,快走到關押張福海的地方的時候,從旁邊的一間房子裡面走出一個人來。
「卞處長有沒有來過?」
「來過,他幾分鐘前就離開了。」
「他進去了嗎?」李雲帆指著關押張福海的房間道。
「進去了。」
「他進去做什麼了?」
「他和我將床挪開,仔細檢查了兩邊的牆。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李雲帆和鄭峰都知道卞一鳴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