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突然中斷了哭聲,她用衣袖拭去臉頰上的眼淚,走到女兒和鄭局長的跟前:「玉芹啊!你用不著跟我說了,媽知道輕重。公安同志,讓你們費心了。玉芹,走,我們到外面去,給公安同志們騰地方。」
老人非常配合,這有點出乎大家的意料,老人的心中除了悲痛以外,還有一種非常迫切個強烈的願望。
同志們能感覺到這種願望的份量。
蔡所長和幾個老師用被褥裹好湛玉曼的屍體,然後抬出了房間。
人群騷動著向兩邊散開。
左子健適時地鎖上了房門。
在房門的後面的牆上掛著一把鎖,鎖上面掛著一把鑰匙。在門閂的下方有一塊三十公分見方的鐵皮,也就是說,門閂和門閂的附件是固定在鐵皮上的,這當然是出於安全的考慮了。
在左子健鎖門之前,李雲帆、鄭峰和卞一鳴看了看看房門的門閂,門閂的頭部,有一個綠豆大的空洞,在門閂的根部掛著一根布帶子,布帶子的前端繫著一根五公分左右長的洋釘,這個洋釘是用來固定門閂的,有了這根鐵釘,人在外面就無法撥動門閂。
湛玉曼的屍體被放在吉普車的車後座上,李雲帆從籐條箱裡面拿了一件花格子外套蓋在湛玉曼的臉上,然後關上了車門。
譚曉飛和嚴小格上了汽車。
李雲帆走到駕駛窗前和譚曉飛叮囑了幾句之後,汽車朝大門駛去。
隨著汽車的遠去,人群也漸漸散去。
達校長吩咐付主任在通知欄的黑板上寫了一個通知,學生們也慢慢散去了。
通知的內容是:「學校今天停課一天,明天正常上課。學生全部回家,老師全部留下。」
卞一鳴看了看手錶,時間是十點零五分。他走到李雲帆和鄭峰跟前跟前:「李局長,我把湛玉芹母女送到鎮上去休息。」
「行,讓毛書記和蔡所長跟車子一起回去,我們接著和應大爺談。」
把湛玉芹母女送走之後,調查的工作才能正式展開。
卞一鳴的吉普車離開學校後不久,學校終於安靜下來,所有的學生都回家去了——連湛玉曼班上的學生也回去了,只有一個學生被留下來了,他就是海子。
將湛玉芹母女送走之後,李雲帆一行走進了應大爺的傳達室。
現在的環境更有利於談話了,校園裡面已經看不到人影,老師們都呆在辦公室裡面備課,或者處理學生的作業,但更多的是談論剛剛發生的事情。
應大爺的嘴裡面仍然含著他那根煙槍。
「應大爺,湛老師平時晚上睡覺用不用鐵釘銷門閂呢?」
李雲帆之所以提這個問題,是因為很多人家的門閂是不用鐵釘銷上的。
「不知道,這樣吧!我把小戴老師叫過來,她以前和湛老師在一起住過,她應該知道。」
「行,這樣吧!我們派人去請。」
「李局長,我去請。」左子健一邊朝門外走,一邊道。
不一會,左子健將戴老師領進傳達室。
老侯讓出位子,讓戴老師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