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銀鎖向姐夫借錢是假。弄清楚謝家財藏錢的地方是真。」
「周鳳英可是周銀鎖的姐姐啊!」
「大禍臨頭,他顧不得那麼多了,本來只是想拿錢走人,沒有想到被謝家財和周鳳英認出了眉目。周銀鎖便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
「你們拿走了謝家多少錢?」
「兩萬多塊錢。」
楊大順提供的情況是真實的。
「周銀鎖後來怎麼被提拔當了供銷社的副主任,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呢?」
「兩萬塊錢起了大作用。」
「此話怎麼講?」
「九千多塊錢填補了供銷社賬上的錢,周銀鎖又找我姑父馬副局長上下打點,用了一千多塊錢。」
「就是商業局的馬副局長嗎?」
「是的。」
「我們還聽說,公社的彭書記也幫了忙。」
「你——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只要是我們想知道的事情,沒有我們瞭解不到的事情。所以,希望你如實交代,我們只關心案子的事情,其它方面,我們不過問。」
「我找彭書記,請他幫忙。當時供銷社有一個副主任生病住院。」
「你們在彭書記的身上使了多少錢?」
「五百塊。」
五百塊,可能還要加上童美艷的美色。
「周銀鎖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你為什麼不聽父母的話離開周銀鎖,反而為虎作倀呢?」
「我已經遭遇了一次失敗的婚姻,我昏了頭,迷了心竅。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既然已經嫁給了周銀鎖,我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完蛋,我不想讓爸爸的預言變成現實。」
「什麼預言?」卞一鳴明知故問,我們都知道童老師的預言是什麼。
「我爸爸說我跟著周銀鎖,將來不會有好結果,後來,我一直覺得爸爸的話是對的,周銀鎖,他是一個很不安分的人,他嗜賭成性,我勸過他多少回,嘴皮子都磨破了,但他就是不聽,後來又貪污挪用公款,直到上面派人來查他,他才跟我講,但已經太遲了。」
說著說著,童美艷留下了悔恨的眼淚。
「是你把招娣掐昏的嗎?」
童美艷點了一下頭。
「你把當時的情況交代一下。」
「這——」
「童美艷,你又怎麼啦?」
「這——您能不能去問周銀鎖啊!」童美艷用一種哀求的眼神望著卞一鳴。
「是你把招娣掐昏的,你是當事人,當然應該由你來交代囉。」
「我——我說不好。」剛剛有點鬆弛的童美艷,又緊張起來,回憶自己做過的案子,對一個女人來說,確實有一點困難。
「你可以慢慢說。」
「周銀鎖剛——剛拽出抽屜,有一個聲音突——突然說了句——」童美艷的思維又短路了。
「有一個聲音」應該是招娣的聲音。
「說了句什麼?」
「說了句『誰?』把我們倆嚇了一大跳。」
招娣醒了,她看到了手電筒的亮光。
「你當時在什麼位置?」
「我——我站在——床裡面。」
「你距離招娣有多遠?」
「就在招——招娣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