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仍然放在原來的地方,負責監視的人就呆在汽車裡面,三月裡,正是春寒料峭的季節,人呆在汽車裡面,會好一些。
上班夜監視周菊英煙酒店的是鄭峰和卞一鳴。
周菊英家只有一個出入口,那就是煙酒店,煙酒店九點左右就上門板了,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整個小鎮完全靜下來了。
十點鐘,煙酒店裡面的燈也熄滅了。很顯然,周菊英也在期待曹宜黃的歸來。
兩個人裹緊了大衣,兩雙眼睛透過吉普車車窗玻璃密切地注視著煙酒店的門。
路燈的光向街道的兩頭延伸。
小鎮的夜是如此的安靜,也是如此的寒冷。
刑偵工作中最艱苦的差事就是監視和跟蹤。
上半夜無事,這也就是說,曹宜黃半夜未歸。
十一點半鐘,李雲帆、劉長松和張鵬來替換鄭峰和卞一鳴。
十二點半左右,就在鄭峰和卞一鳴離開後不久,從十字路口方向走過來一個人,他搖搖晃晃,跌跌撞撞,速度很慢。
此人走到煙酒店前,用腳踢了三下門。
李雲帆跳下汽車,劉長松和張鵬緊隨其後。
三個迅速閃到路對面,沿著牆邊朝此人身邊逼近。
很快,店舖裡面的燈亮了。
不一會,門開了。開門的是周菊英。
「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啊?」
「廢話,我的事情,你少問。關門睡覺。」
「有幾個公安找你。」
「公安找我——公安找我做什麼?」
無疑,此人就是草宜黃,劉長松也看清楚了他的臉。
「曹老師,我們找你有點事情。」李雲帆已經站在了曹宜黃的後面。
「你們是——」
「他們是地區公安局的人。」周菊英道,她的身上披著一件棉衣,「他們已經等你很久了。」
「我從來不跟公安打交道。」
李雲帆已經聞到了曹宜黃身上的酒氣,曹宜黃喝了不少酒。
「我們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但總有一些人來敲我們的門。大嫂,你關門睡覺,我們和你男人談談。」
「天這麼晚了,我困的很,能不能明天早晨再談。」
「對不起,談話時間從來都是由我們決定的。」
隔壁店舖裡面的燈相繼亮了,緊接著伸出幾個腦袋來。
曹宜黃看到了這些腦袋:「好吧!我跟你們走一趟,請問,到什麼地方去?」
「在前面的旅社。」
幾分鐘以後,曹宜黃被帶進了鄭峰的房間。
大家終於等到了曹宜黃。
卞一鳴給曹宜黃到了一杯水,遞給了曹宜黃,曹宜黃喝了不少酒,需要沖淡一下,否則,談話很難順利進行。
「你們想問什麼?問吧!」
「我們是為謝家財夫妻倆的案子來找你的。」
「不知道我能幫你們什麼忙?」
「在六月三十號——謝家財夫婦出事的前幾天,你是不是到謝家財家去過一次?」
「菊英他姐姐姐夫出事是在一九六九年,時間隔了這麼久,誰有這麼好的記性。」
「你記不得,但有人能記得。」
「誰?」
「謝家財的女兒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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