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帆望了望譚科長,又望了望鄭峰,這一望是有特別內容的。
「老李,郭筱蘭出事以後,也是草草下葬的,他對郭筱竹提出疑問沒有做出積極的反應。」鄭峰低聲道。
譚科長就坐在鄭峰的旁邊:「對於郭筱蘭身上的劃痕,郭根生說是蘆柴樁子劃的,讓郭筱竹把郭筱蘭的遺物處理掉的很可能也是他。」
「讓郭筱竹到縣公安局報案的是筱筱竹的奶奶郭劉氏。」李雲帆道。
三個人小聲討論的都是卷宗裡面的原始記錄。
「我和向陽在郭家瞭解情況的時候,郭根生說話很少。」
「譚科長說的沒錯。」
大家還記得嗎?在譚科長、向陽和郭家人的談話記錄裡,向陽按照譚科長的要求在所有內容的後面都備註了說話人的身份。郭根生對十二年前譚科長和向陽以及十二年後鄭峰一行介入此案並不持歡迎態度,現在,大家明顯地感覺到了郭根生態度的冷淡。
「花長雲,我們想知道,郭根生為什麼不希望郭順英的案子真相大白?他有什麼把柄在你的手上?以至於他迫不及待地殺你滅口呢?」
「你們看到和聽到的都是一些浮在水面上的事情。那郭根生除了偷了我們花家的金銀珠寶,他的手上也有兩條人命。」
同志們面面相覷。這多少有點出乎大家的意料,雖然大家的大腦裡面已經儲存了這方面的信息,但當事實從花長雲的嘴巴裡面蹦出來的時候,大家還是有點詫異。
「郭根生的手上有哪兩條人命?」
「我的侄女兒三妹,這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李雲帆和同志們確實已經知道了,但還是要讓花長雲從嘴裡面說出來。
花三妹之所以沒有跟顧二滿說出實情,很可能是顧忌到郭根生特別的身份。如果是一般的人,她沒有理由不說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們不知道,三妹平時跟我最親,那孩子從小就懂事,心善的和菩薩一樣,她經常到祠堂來給我洗衣服,二滿給她的東西,她不是分給弟弟妹妹們吃,就是給我吃,她什麼話都跟我講。」
「花三妹是怎麼跟你說的呢?」
「三妹說,郭根生曾經跟蹤過她幾次,剛開始,郭根生躲在暗處,三妹總覺得有人在悄悄跟蹤她,但不知道是誰?有一次,她發現有人躲在大柳樹的後面,就走過去看了看,人沒有看到,但在草叢裡面看到了一截煙頭。他跟我說了以後,才知道是郭根生。」
「單憑煙頭怎麼就能認定是郭根生呢?」
「郭根生抽的香煙跟別人不一樣,他抽的香煙是郭有文買的,是過濾嘴香煙,在咱們花家村——乃至在咱們整個花園大隊,抽這種香煙的只有他郭根生。當然,我沒有跟三妹講,我只是叮囑她不要單獨到大塘去。過了幾天後,三妹到祠堂來,跟我說了一件事,我就叮囑她防著郭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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