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是一個識大體的人,她並沒有再追問什麼,其實,她應該能聽出一點言外之意來,同志們的眼神和表情早就把秘密洩露出去了。
離開郭隊長家,回到祠堂的時候,李雲帆推了一下大門,門自動開了一條縫,花長雲給同志們留了門。
走進大門,院子裡面黑燈瞎火的,花長雲的屋子裡面也沒有燈光——對了,花長雲的屋裡從來沒有亮過燈,他應該睡下了。
鄭峰猜想,花長雲一定還沒有睡著,此時,他正豎起雙耳,密切地關注著屋子外面的所有和同志們有關的動靜。如果郭筱蘭的案子是他做的,那麼,他的睡眠質量一定很差。他應該有這樣的思想準備,以前可能沒有任何思想準備,自從同志們進駐祠堂以後,他就應該有這方面的思想準備了。當然,他也可能正在暗自竊笑,自己隱藏的這麼深,誰會想到一個雙目失明的瞎子會做下這樣的案子來呢?
鄭峰也有些擔心,他擔心花長雲已經有所察覺,如果是這樣,那麼,明天下午,花紅旗的計劃可能會落空。
走進屋子以後,大家簡單洗洗就脫衣服上床了,床是靠東牆鋪的,大家還記得嗎?東牆是窗帶門,所謂「窗帶門」,就是上面是鏤空圖案的窗戶,下面是完整的木板,既可以做門,也可以做窗戶,想打開可以全部打開,想關上可以關上。
鄭峰和李雲帆的枕頭上方五十公分處就是窗戶。
窗戶上貼著紙,這些紙是郭筱竹剛貼上去的。
鄭峰揭開窗戶一角,正好能看到花長雲的門前一米見方的地方。
李雲帆拉了一下開關,燈滅了。
大家一時半會是睡不著的,四個人穿著上衣,坐在床上,下身蓋在被子下面。
「鄭局長,想起來,我們有些後怕。」向陽低聲道。
「後怕什麼?」鄭峰的眼睛一直盯著窗戶外面。
「這幾天,我們幾乎每天晚上都在討論分析案情,花長雲會不會躲在窗戶下面偷聽呢?」
「是啊!儘管我們的聲音很低,但他要是躲在窗戶下面,應該是能聽見的。鄭峰吸了一口煙,他凝重的臉在微弱的亮光中閃了一下,「好在他一直沒有進入我們的視線,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提到——」
鄭峰突然打住了,同時突然改變坐姿。他的臉緊貼在窗戶紙上。
「什麼情況?」李雲帆也將臉湊了上去。
「你看——」鄭峰對著李雲帆的耳朵用非常低的聲音道,同時將窗紙一角讓給了李雲帆。
卞一鳴和向陽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他們屏住呼吸,靜靜地坐在鄭峰和李雲帆的旁邊。
李雲帆看得非常清楚,一個人影出現在花長雲的門前,他應該是剛從屋子裡面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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