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七王爺在,歐陽慶的心思在他身上,七王爺一走,心思轉到田姑娘身上,雖然赤色妖娘中了歐陽家的毒,可是歐陽慶還真把這事給忘了。此時方想起前因後果,立即明白田姑娘的話,眼睛一個轉,「若是田姑娘不介意。我這就叫人請個家醫來去試一試。也許……碰巧……」
算算時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赤色妖娘中了那黑蠶丹毒沒有死,可見田伶曦手下的人才的確非凡,竟然有辦法把她拖著活了這麼久。
「多謝歐陽大哥。」田伶曦趁機改了稱呼,拉近雙方的關係。
小姐的態度如此誠懇,恐是要出招了?芬兒在一邊眉毛略跳一下,心中暗暗一喜。
「不用謝,若是治好了你家人的病再說謝的話吧。」歐陽慶立即吩咐歐陽幹出去派人請家醫出來。
半個時辰後,歐陽家的一個家醫背著藥箱就來到了雅間。
為了救赤絹妖娘,田伶曦親自帶著歐陽家的家醫回去,讓歐陽兄弟倆在面鋪等著他們回來。不到一個時辰後,便興高彩烈地回來,直贊歐陽家的家醫厲害,竟然藥到病除,她家的病人接受了歐陽家家醫的治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歐陽慶也只笑著打哈哈,再次提出出遊的邀請。
「好呀。這事容我跟童姑娘商量商量,具體時間再定吧。」田伶曦答應下來。
「過幾天就七月初七,到時瓜州河要舉行鵲橋會紀念牛郎和織女,不如你們約上童家兄妹,我們一起去河上看鬧熱?」歐陽慶笑道。
「好呀!」田伶曦眼睛一亮,「聽說瓜州的七月初七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這個盛況自是不容錯過。」
「那就說好了。離七月初七還有八天,你可好好和童姑娘商量好。」
「一定一定。」
歐陽真眼睛也是一亮。若是到時田姑娘能把童彤請出來就好了。
該死的歐陽慶,田伶曦心裡不停地罵,若不是要利用歐陽真,她真想治好妖娘後,就一把火燒掉楓香園。
那歐陽慶每天陪著歐陽真來面鋪,不只是想幫著弟弟與王面兒和好吧?田伶曦敏感到歐陽慶另有一重目的,巴結皇族。哼,待我了罷心事,再好好對付歐陽慶這個奸險之徒。
午膳。童彤、童野和田家主僕坐在內院的膳房裡,四人同坐一桌。童野只是快速吃飯,好早點回到面房幹活,因為昨夜的事。童彤也低著頭不不出聲。
田伶曦嚼著一塊香脆的排骨,一雙大眼睛在兩人臉上溜來溜去,若非嚼的排骨,真會給人咬牙切齒的感覺。芬兒在桌子下輕輕踩了一下小姐的腳,示意她別露餡。
「上午歐陽慶請我們七月初七一起去河邊看鵲橋會。」田伶曦經過敏銳的觀察後。有有種直覺,昨晚他們還沒作成夫妻。心中暗暗放鬆,語氣變得歡樂非常。
童彤抬起頭,翻翻難看的豆眼,「鋪裡生意太好,現在乾貨的銷量越來越大。人手實在不夠,到時你們去玩吧,我留在鋪裡照看生意。」
田伶曦要把童彤叫出去。早想好主意,臉上一急,差點吼起來:「我現在和歐陽家搞好關係,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幫你們找機會狠狠地收拾歐陽慶?這一次啊,機會。可是來了……」
童彤卻懶懶地道,「最近我可沒心情幫你收拾人。再說你和歐陽慶之間的過結。關我什麼事?」
童彤是說變就變,說不認帳就不認帳。不過田伶曦早就習以為常。若不是為了得到藍天賜,她才不看童彤的臉色,受她的氣呢。
「我只是給你透過信,若是你不願去,我也不去。」田伶曦現在恨不得天天粘著童彤,以免她有機會和童野單獨在一起,想到這,田伶曦有了主意,雖然這宅子的產權全給了童彤,可是她要搬來住一陣,童彤卻是不好拒絕的。
「你們去玩吧。鋪裡有我和大哥就行了。」
「既然鋪裡忙,乾脆我們搬過住一陣。」
田伶曦改變主意。童彤和童野對視一眼,在飯桌上半天了,兩人一直沒有看對方,這時只一眼,童野眼裡的柔情一洩而出,令旁邊的田伶曦氣炸了肺,連芬兒都看不下去,覺得童野真是太不避諱了,當眾之下都這麼多情。
童彤立即心跳臉藥,挾起一塊涼拌木耳,訕笑道:「好像我有一陣沒做菜了?你們要搬來一起住,行啊。不過先說好,我可是愛靜,這宅子大,還有好幾處院子空著呢,只要別來擠我的荷苑,你們愛住哪自己挑吧。」
童野眨眨眼睛,雖然宅子大,並不喜歡田家主僕主進來,挾起一挾炒雞蛋,重重地放到童彤碗裡,表示道:「我可也不喜歡被打攪動擾。田姑娘你們要搬進來,就住前面的主院吧。那院子大,正好適合你這大小姐。」
主院離荷苑這邊很遠。顯然童野要支開她們。芬兒低頭頭狠狠鼓勁著腮幫子,每一次對童野有一種輕視,這傢伙怕我們攪了他和童彤的好事?呸!沒成親就想往一堆搞?
童彤才不管這些事,她怕啥?田姑娘要是敢任性亂來,隨便出幾招便能收拾痛她。嘿嘿笑幾聲,放下碗筷,起身離開,拋下一句讓人分不清色彩的話:「你們明天搬過來吧。那主院我晚上讓財富他們打掃一下。明天中午我親手作幾道菜,算是給你們接風。」
田伶曦高興地直誇,「這還差不多。」從童彤的反應和態度來看,她再次肯定童彤和童野還沒出事,不然她一定會害怕她們搬來挾在他們中間。
童野放下碗筷,跟著跑出去。
「瞧這小子就像蚊子離不開蜜糖。」芬兒鄙夷地扁扁嘴。
田伶曦冷笑道:「別急。溫水煮青蛙,慢慢來。只要我們住進來了,一些事情就得慢慢改變。」
「早該住進來的。」芬兒啪地一下把筷子放在桌上,抹抹嘴,吞幾下口水,「還真是很久沒吃到童彤作的菜。明中午要好好吃她一頓。」
「你怎麼就那麼爽快答應了?」童野追上童彤,把她拉到院面房後邊的角落,悄聲責怪,「難道你不怕她又生出許多事端?」
「能拒絕嗎?與其拒絕,不如答應。她現在突然調態度,跟歐陽家套近乎,這事……」童彤眨眨眼睛,表示要防範,卻沒說具體的理由。
「好吧。你不怕麻煩。難道我還怕?」童野只得隨她,見四下無人,兩隻手突然捧著她的臉,輕輕親暱地擠了擠,「鬼丫頭。連我都防嗎?」
童彤臉上一熱,怕有人看到,歪著頭一口向他手上咬去。
童野低笑幾聲,覺得她這動作真像一隻靈活的狗。
他的笑聲和眼神滿是愛意,童彤只覺燒熱從臉上遍佈到全身,怕他會突然拉著自己親一口,立即一個瞬移逃離開。
鬼丫頭。童野心裡甜絲絲地輕唸一聲,慢慢地向面房走去。
次日早上,田家主僕果然趕著一輛馬車來到童家,不只如此還帶了兩個僕人來,一個是姜嬤嬤,另一個是扮成馬伕的易謹略。按照童彤的安排,田伶曦帶著自己的人住在主院。
田伶曦終於把有武功的屬下帶在身邊,這事有些不尋常。童彤和童野高度警惕,夜裡也不像以前那樣,常常在荷塘邊坐著聊天。
而田伶曦為了避疑,若無特殊事情,也不允姜嬤嬤和易謹略離主院太遠。
田姑娘搬進童家,歐陽慶覺得機會更加成熟,第二天給田姑娘送了兩件大件裝飾和些小玩意來,裝了滿滿的一小推車呀。
田姑娘收下禮物,因此計上心頭,一直想讓童彤與歐陽真見面,苦無沒有機會,於是過兩天擺下酒席,暗中請了歐陽慶兄弟來吃晚宴。
童彤可沒想到她會事隔幾天後再興什麼事情。
這下午田伶曦突然去面坊裡找到童彤,真誠相邀:「彤彤妹妹。我們搬來幾天了,雖然大家不是外人,可是我還是想請你和童大哥到我那邊小聚一次,姜嬤嬤和易大哥在屋裡做了許多菜,相信你不會拒絕吧?姜嬤嬤的廚可是賽過許多大酒樓的大牌廚子哦。」
田姑娘搬來有幾天,又帶了新的人手過來,按理童彤應該擺酒席表示歡迎的,因此對這個提議不能拒絕,而且田伶曦說姜嬤嬤的廚藝比大牌的廚子還好,作為吃貨自然要去領教。至於她是否還有別的目的,只能至時見機行事,看情況再說。再說作為生意合作者,不可能關係僵硬的。於是笑著答應:「恭敬不如從命。」
「童大哥那裡就由你給他說吧。」
田伶曦越來越聰明,自拉下過童野的假面具後,與他十分注意距離。
戌時,童彤和童野把面坊的事交待給幫工們,各自回屋更洗了一番,方去主院赴宴。
田伶曦早將鋪裡的事交給財富,和芬兒先回屋裡安排佈置,看時候差不多,主僕二人便在廳外守候迎接。
「伶曦姐姐。」
雖同處一座大院,前來赴宴,兩人有備禮物,既是以吃相會,童彤已精心備好兩盒點心和小吃,與童野一人托著一盒而來。
「這是我們做的點心和小吃。」
兄弟妹倆把禮品盒遞到芬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