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雖然驚險地打完一架,歐陽慶又恢復了斯文樣,心中暗暗高興,或許這是靠近田姑娘的機會?
前晚歐陽家的老祖宗來過後,小蝶便眼巴巴地盼上了,可是昨天並未聽說田家有什麼異事,若是有事,多少都能聽到點風聲的。
小蝶眺望在楓香園的大門處,心裡有一些不穩當,不知田家今天會不會有事?田家不出事,她會很失望。
一隊狼狽的人回來了。明明出去有一輛精美的馬車的,回來卻只剩幾匹馬,而且還有幾個被抬著的……
小蝶驚愕了,怎麼田家沒事,歐陽家還有事?
大公子手上的金劍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光芒,金劍出鞘?大公子與人打架了?
歐陽干背著歐陽真,歐陽能光著一隻腳跟在後邊,歐陽正他們個怒目眥牙,滿頭大汗!顯然,剛才大家在外面與人打架了?
不!莫不是刺殺?
小蝶心中一慌,前晚那『歐陽家的老祖宗』莫不是騙她的?她其實是想刺殺兩個公子?
小蝶腦裡一亂,眼睛紅紅地撲出去,「大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歐陽慶衝她淡淡一笑,「讓人給我和二公子備熱水。」
小蝶驚慌失措地安排好兩個公子的更洗,便被歐陽慶又趕回自己屋裡,似乎不想讓她知道得太多。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蝶只有讓花香和花雲出去向剛才回來的那幾個小廝打聽。
很快花雲帶來意想不到的消息,「蝶兒姐姐!不得了!有大事!」
小蝶從椅子上直起身,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充滿驚惶,「快說重點!」
「大公子他們回來時,剛到上經過西山坡的路,遇到一隊黑衣刺客,事情來得突然。當時那十人撲騰出來,一下就把馬車的蓋子給揭掉了……若不是後來巡邏的歐陽峰聰明,聽到遠處有殺聲,當機立斷帶了些人手出去,對方見來了援手,怕引來更多的幫手,便逃走了,好在歐陽峰帶了七八個人出去,不然……只怕……」花雲不敢描述可怕的想像。
小蝶拍拍胸口,「大公子他們弄成那樣回來。肯定是遇上刺客了!只是不知那刺客是何方人士。」
花雲這個消息似在她的意料中。有心討好她,繼續道:「聽說那幫人是上次捉二公子的人。這一次好像又想捉二公子。接連幾次從空中下繩套,都被大公子的金劍把繩套砍碎了。」
小蝶杏目掄圓。「那幫人為什麼又有要捉二公子?」
花雲看看門外無人,與她附耳悄語。
小蝶捂著嘴,沒有驚訝出聲。向花雲眨眨眼睛,「你肯定沒聽錯?」花雲再次點點頭,「歐陽春早上跟大公子出去的。他和幾個兄弟守在面鋪外,這消息可是他給大公子稟報的呢!」
田姑娘還真是有事了。
若不是大公子和二公子回來時受了驚嚇,小蝶真想找個地方放聲大笑。那個妖孽一定是中了面兒的手段。對面兒的製藥術,小蝶可是佩服得很。只是田家把這帳算到歐陽家頭上……
小蝶皺一眉,卻是無法在心中責怪面兒,思付著『歐陽家老祖宗』來的事。陷入沉思。
花雲見她皺著眉一直不出聲,以為她嫌消息不夠多,一個轉身又跑了出去。
歐陽家遇刺匪時。東水嶺上不少菜農都看到了。蒙家走後,菜頭繼續留在童家幹活,早上一早往鋪裡送過一車菜後,童彤讓他再來補配幾樣菜,所以這時正在嶺頭上和人摘菜。自然也看到了遠處的打殺。待遠處的打殺結束後,下了山嶺。推著車子就往城裡跑。
不只童彤很快知道了歐陽慶出城後被人襲擊,城裡不少人都聽說了城北外先前發生了可怕打殺事件,而且偏偏成為一些來吃麵的食客的談資。
「不知那楓香園裡住的什麼人,聽說身高八尺,使得一手好金劍,以一對十,好生厲害……」
「對方的人本事也不差。一下就撲出十人,把輛華麗的馬車一下就擊碎了……」
「後來楓香園那邊又來了人,行刺的人才扔下一團煙逃跑,誰曉得舞金劍的英雄,一劍挑著那團煙向逃跑的人扔去,若不是他們跑得快,一定會被炸傷兩人。」
「江湖上傳說歐陽家的霹靂彈,莫不來行刺的是歐陽家的人,所以才以霹靂彈逃生……」
童彤在櫃檯裡滿臉穩重,心裡卻樂開了花,瞧這些人揣測的,難道歐陽家行刺自己人?
她聽童野說過,江湖上暗器的繁多,霹靂彈殺傷力大,一下能炸五六米寬,不過不好製造,所以尋常的護衛沒有資格帶這種暗器,攜帶者若非絕境,也不敢使用的。另有一種仿造別人的暗器的,顯然那幫扔煙彈的人仿造了歐陽家的霹靂彈,歐陽慶對霹靂彈的性能十分瞭解,所以才敢掌握好時間,一劍挑著那彈向對方還擊回去。
古代炸藥稀少,所以寶貝。若是在現代,哼哼……她可以賞那些人一車炸藥……那會是何等大的殺傷力?
哈哈……心裡在暴笑,臉上仍是一本正經,絲毫不暴路心情,手上算盤撥得飛快,彷彿只有算帳,收錢才是她最感興趣的事。
對嘛。生意人,不對這些感興趣,還對什麼感興趣?
童彤臉上浮出生意人的精明和勢利表情。
到午時,田家主僕還沒來。是該派人去問一下田伶曦,還是自己親自去一趟呢?
童彤其實很想親自去看看田伶曦中了顛狂散的模樣,是否如醫書上記載的一樣,哭笑無常,神經錯亂失常。
叫你把歐陽真變傻!童彤心裡很痛快,但覺還不夠,因為歐陽真還沒好。
猶豫一陣,童彤決定親自去一趟田家,與田伶曦作為合作者,還是應該表現得關心人家一些。
讓人把童野叫出來,把鋪裡的事交待給他,童彤回屋整理了一下衣容,帶了些外傷藥和早晨新做的點心便去田家了。
田家內宅裡,姜嬤嬤看著沉睡的田伶曦傷神之極,總不能給小姐一直吃蒙汗藥吧?芬兒拄著枴杖在一邊焦急地催她快點想法治好小姐。
「我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他們應該各方面想辦法為小姐找解藥的。」
「別看小姐手下一大幫人,可是辦起事來,看是臭死了。瞧吧,早上出去想捉歐陽真硬行換藥的,還不是被人家給打得落荒而逃?你們以為這一次象上一次那麼容易?我看那歐陽慶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姜嬤嬤冷冷地看著芬兒,論起身份,還輪不到芬兒在她面前撒野,平時讓著她,那是看主子的面子。現在主子病了,真全由芬兒來指揮,這事恐怕沒辦法給家裡的老主子交待了。
「你給我安靜些!」
陰寒的目光令芬兒背脊一麻,立即閉上嘴,心裡暗罵,「現在主子病了,就欺負我了?好吧,我武功沒你好,就先讓著你吧,等我的腳好了……定要讓你這老怪婆看看我的本事!」
哼!姜嬤嬤不悅地轉過頭,懶得去看這丫頭,只有小姐才足以讓她的視線停留。
「有人來了。定是童姑娘來了。我去開門了,呆會在童姑娘面前說話,你可給我小心些!」老太婆的聽力比芬兒好,所以隱隱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微躬著背出去了。
哼!你以為只有你才有腦子?我就是傻的?什麼都給童姑娘說?我看沒準兒……芬兒腦子裡胡亂閃過一些念頭,心中緊縮幾下,搖搖頭,昨天一天的經歷在腦裡浮現,莫名的直覺,總覺得昨天童彤有點不尋常,倒底哪裡不尋常卻沒證據。
「田姑娘生病了?我以為是芬兒昨天受傷,所以今天她們沒來,我還把童家祖傳的外傷藥又帶了些來呢。」童彤跟著姜嬤嬤,邊走邊激動地說話,「怎麼說病就病了呢?昨天還好好的。有沒有請大夫看過?到底生的什麼病?」
面對她喋喋不休的詢問,姜嬤嬤只是皺著眉頭哀聲歎氣不斷,「不知小姐怎麼的,早上出去好好的,回來也好好的,睡覺時還是好好的,可是早上卻醒不來……直到現在還在沉睡中,而且身上時冷時熱,我和芬兒一會給她加被子,一會給她降溫……一上午都給折騰糊塗了,還沒請大夫來的呢。」
童彤看一眼姜嬤嬤,好奇道:「不是太累,她想貪睡?有時我和哥哥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年輕人嘛……有時難免想多睡一會。」
「童姑娘不是懂些醫術嗎?不妨幫我們小姐看看,看她是貪睡還是病了,好讓我們安心些。」
「嗯。」
芬兒滿臉憂愁地倚在門口,看到童彤來了,遠遠地就揮手,「童姑娘你來了?不好意思,早上沒辦法往鋪裡送信,害你親自過來一趟。」
「不是外人,客氣什麼?你們沒來,定有原因。你的腳好些沒有?我又給你帶藥來了吶。」童彤舉起手上的藥瓶。
「我的腳好一些,沒昨天疼得厲害,只是仍不能行走。」芬兒拄著根木棍,出門迎接。
「你坐著!」童彤一步邁進來,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把藥瓶放在桌上,「聽姜嬤嬤說田姐姐不知是昏睡還是病了,我先看看看她,再給你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