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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是她們嗎? 文 / 飛焰焰

    童野看得直拍掌,對田家主僕道:「還不走?」說著雙手往她們胸前抓幾下,眨眨難看的眼睛,臉上的虯鬚動幾動,嚇得田家主僕護著胸前臉色大變。

    「你們下流!」芬兒急得跳起來要吵架,順手抓起掃帚要去打財發和財富,童野一動也不動,只略施小計,暗發內功,掃帚往芬兒自己的頭上落下去,她挨了下,接著那掃帚又飛起來啪地一下打在田伶曦身上,然後落到地上。

    芬兒跺跺腳,指著童野:「我跟你們沒完!」

    童野挑挑掃帚眉,毫不把她放在眼裡,這丫頭除了會偷,別的並無半點本事。

    「算了,我們走。」田伶曦更大器,向童彤拱下手,「各位請忙!」

    童野看著她們往廣場方向走遠,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她們受了氣,還客客氣氣地離開。

    晚飯後,大家坐在堂屋裡談論著田家主僕。甜餅鋪開業的事已經不重要,田家主僕發現了童彤和童野是面兒和天賜,這才是最大最緊急。

    「她們會不會報官呀?」財富緊張地看著大家。

    童野直後悔,「下午我應該跟出去,看看她們住在哪裡,到底是什麼來路。」

    財發眉頭緊皺,只看著童彤。

    童彤卻道:「這對主僕好美食到了不惜在一切的地步。揭發我們對她們並無好處,她們做這一切只為美食,並非幫著歐陽家來害我們。而且那田伶曦說話的口氣似乎極大,不但不把歐陽陽家放在眼裡,好像田家比歐陽家還厲害似的。我不怕她們揭發,只怕她們天天來纏。」

    財發緊張道:「我們在船上時,有聽人們說一個月前公主離開皇宮微服私訪,會不會那田伶曦就是公主?現在想來。她雖比芬兒沉穩,可是眼神有意無意地喜歡往上看,原來我聽穆公子說過,天家的眼神最是高傲,只看天上不看地下的。」

    「還有這樣的傳聞?我們最近忙著修鋪子,沒出去打聽消息。」童野驚愕地道。財富道:「我不信那些謠言,如果說太子出來微服私該我還相信,公主再尊貴,都只是個女子,皇上怎麼可能讓她出來?」

    如果真是公主出來微服私訪。那還真是個大消息。童彤思付著田伶曦的樣子,只覺得她刁蠻,狡詐。全不像公主的樣子。

    「皇上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公主,聽說皇上極寵愛她。公主微服私訪不可能,偷偷出來玩倒有可能,如果田伶曦是公主。怎麼可能只帶一個芬兒?」童野搖搖頭,覺得田家主僕沒那麼大的派頭。「瓜州城怪人怪事多。大家還是別亂猜了。」

    童彤道:「是呀,明天把蒙公子的宴席忙過了再說吧。」

    財富開始收拾桌子,財發道:「要不要我明天出去打天一下?」

    童野笑道:「只怕明天你還沒打聽到情況,田家住僕一早就又來了,大家還是早點收拾好睡覺吧。」

    童彤心裡卻因此多了個心眼。倘若田伶曦是公主,那便對了,此行她出來不正是要找個能制住歐陽慶的靠山嗎?

    如果田伶曦是公主……

    童彤的心緒難以平靜。雖覺得不太可能,卻期望田伶曦就是公主,那樣她就不用再費神去尋找大靠山。她不是攀龍附鳳那種勢利之圖,想想和田家主僕打交道以來的事,在古代能夠和公主這樣打交道。那是挺有趣的事。

    這晚童彤睡得不太好,心裡記掛上了這事。明天若是田家主僕再來,得設法把她們的身份弄清!

    次日,田家主僕出人意料地沒有來。

    童彤和童野在前宅的廚房裡忙著給蒙公子做菜,沒心思先顧這事,田家主僕沒來就沒來,童野認為她們要永遠都不再來才好。

    財發和財富在廚房裡打雜幫忙,童彤讓財發出去到處探探消息。

    午後財發還沒回來,大家在田家廚房吃罷午飯,給財發包了幾包食物,準備回雜院,蒙小才緊急跑來,「童姑娘!本來三個公子吃罷午飯要去河邊看景,可是大街上巷的突然很緊張,給戒嚴起來,不許百姓進出,好多官名在城門外盤查和搜索,也不知要尋什麼人。所以三個公子只有在花園裡吟詩作對。晚上還麻煩幾位再做幾道菜了。」

    小才把一個金錠放到童彤手上,笑道:「這是古公子打賞的。晚飯後,張公子還會看賞的,他一向也是個出手大方的人。」

    「好吧。可是我們現在得回去看看,上午叫財發出去看看城裡買東西,他一直沒回來吃飯呢。」童彤擔心道,「是不是城裡出了什麼大事?」

    小才道:「公子派人出去打聽了。城裡沒出什麼大事,好像官府在幫什麼人找人。」

    「找什麼人?官府一向都是抓人為主,怎麼會找人?」財富背上一寒,看著童彤和童野,莫不是官府在幫歐陽慶抓人?

    「是的。應該不是抓人,是找人。」才強調道。

    大家暗鬆一口氣。如今王面兒和天賜是官府要捉的人,不是官府要找的人,所以那事與他們應沒有關係。

    小才道:「你們回去看看吧,也許財發已經回來了呢。不過你們最好別出去,遇上官兵盤查很麻煩的。」

    童彤指指大鍋上蓋著的鍋蓋,笑一笑,小才喜上眉梢,直拱手作謝。童姑娘很夠交情,每次過來給蒙公子做菜,都會單獨給他留幾小盤。

    「記得給菜頭哥分點。」童彤提醒他。

    小才點點頭,揭開鍋蓋,吹吹熱氣端出一盤菜,聞了聞,滿臉喜悅。

    回到雜院,大家站在大門處往外看,果然街上的行人漸少,廣場上卻人聲鼎沸,童野要去廣場上看看,財富不許:「我去看看就回來。」

    「小心些!」童彤叮囑。

    財富飛跑出去。

    「財富去廣場,我就去背後巷口。」童野走下巷口,童彤警惕地看著兩邊。

    童野在後面的巷口探視幾下,跑回來,「小街上幾乎沒什麼人了。城裡的人大多回了屋裡,不能回家的,可能都被招集到廣場上了。」

    「財富會不會被招集到廣場上去呀?」童彤擔心道。

    前面,一個人影跑回來,「廣場四周站了好多官兵,我沒敢出巷口,躲在樹後,好像有看到財發在廣場上的人群中。」

    童野揚揚眉,「找什麼人,來頭這麼大?我去看看吧。」

    童野施展輕功,瞬間消失。沒一會,他又回來了。

    「廣場上在集中盤查,並沒掛要找的人的畫像出來。」童野奇怪地道。

    「莫不是找公主?不好把像公佈出來?」童彤心中一動。

    財富道:「我知道為什麼今天田家主僕沒來了,應該也在廣場上吧?」

    「人群中有看到財發,但並無田家主僕。」童野肯定地說。

    「我們回屋等會吧。」

    童彤覺得這事肯定與他們無關,過一陣財發會回來的。

    果然,半個多時辰後,財發小跑步回來,一進院子,見他們坐在走廊上,便跑上前激動道:「嚇死人了!還以為我回不來了呢!」

    「呸呸呸!胡說什麼?」財富跳下來連啐幾下,跑上前拉著他的手,「發哥,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和童大哥有悄悄出去看過,看到你在人群中,估計你沒事,便回等你了。」

    財發急急地道:「上午我在街上到處逛,想找地方打聽田家主僕的來頭呀,可是問了幾家人和些商舖的人,都沒人認得她們。我便按童彤說的,去最大的乾貨鋪打聽,鋪裡的掌櫃說,二十天前的確有兩個人來買了許多乾貨,還叫夥計送到西街蒙家後宅,可是並不認識他們。我想這上哪去找聽呀?不如去茶館坐一坐,也許能打聽下公主微服私訪的事,便往廣場靠東的第一香茶樓走去,才到茶樓門口,街上便亂起來,湧出不少官兵盤查身份,一個官兵象認得我是外人一般,上來就拉著我,問我叫什麼,家住哪裡,我們昨天才來,只記得甜餅鋪開在廣場西街第二個巷口的小街裡,哪裡記得叫什麼?官兵說必須說出準確的地址。我說不出來,只得道,昨天才到瓜州,還不知鋪子的詳細地址,不過可以帶他去鋪子裡作證明。那官兵卻道『也沒什麼,我們只是找找人。若是外來的,到廣場上候著,晚些時候自會放你回家』。就這樣我便被趕到廣場上。後來廣場場上招集了幾百號外地人,官兵們很奇怪,也不再問大家家住哪裡,只是讓戴帽子的把帽子摘下來,然後出來個當官的,對著手掌心上的一張小圖,細細查看,最後沒找到要找的人,便把大家放了,那些官兵一哄而散,又急急地往北門出去了。大家散開時,有人小聲交頭接耳,說可能在找私自出宮的公主。」

    「真是找人?還讓大家脫帽子?」童野思付道,「可能真是找公主,怕她們女扮男裝?」

    「本來我不相信的,現在我相信了,肯定是找公主。」財發肯定道。

    財富道:「萬一公主不在瓜州呢?」

    財發道:「有可能不在瓜州,要在,今天肯定找出來了!」

    童彤心裡暗暗高興,希望公主還在瓜州城。往大門外看一眼,心中有個奇怪的期盼,要是晚些時候,田家主僕再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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