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崖上,灰狼和毒蛇全部消滅。歐陽真趴在上面,悲傷地大叫:「天賜哥,面兒!」
「二公子,我們這就下去找。」歐陽乾著急地讓人放繩子下去。上面一派凌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極悲痛遺憾。
崖下,藍天賜醒了過來。
面兒氣憤道:「是不是有人暗算你?」
「是的,就在我要躍到上面時,頭上突然罩來一個東西,接著有人給我撒了迷香之類的東西,便人事不知了。你救了我?」藍天賜看看下面還有很深,吸口冷氣,「你雖然隱術,可是你不會武功,竟然敢來救我!」
「難道我看著你摔下摔過粉碎?」面兒白他一眼,見他醒來,才略鬆開手,這時雙臂發虛。
藍天賜看到她嘴唇咬破,一直在流血。心痛道:「你嘴唇受傷了。」
面兒再次翻翻眼睛,剛要抓住那麼沉重的他,加上從上往下墜的墜力,她可是拼了命,才抓住他,不咬緊嘴唇使得出那麼大的力嗎?
藍天賜明白過來,感激道:「你又救了我。」
「天賜,面兒。」上面有人攀繩下來。
「我們再往下去一段!」藍天賜抱著面兒的手,踏著突兀不平的崖壁,向崖底跑去。
上面下來的人,尋到半崖處,見崖壁突兀凌亂,又草木眾多,到一處上面看不見的地方,停了許久,就爬了上去。
「二公子。下面太深,繩子到頭,底下一片亂石,恐怕……」
歐陽真氣得口吐血沫,抓著繩子就往下爬,「我自己去找!」剛下去兩頭,便頭一暈失去了知覺。歐陽干拉起他。背在背上,手一揮,眾人撤開了這裡。
卻說天賜和面兒跑到崖底下時,藍天賜見下面一片濃濃的霧障,空中透著難聞的腥味,想著先前上面狐洞裡出來的毒蛇,感覺下面應是一片蛇地,不敢下去,抓著一棵樹木道:「我們含點解毒藥,下面恐怕毒物甚多。」
「好在我們有充分的準備。」面兒掏出兩顆金毛狗丹。一人吃了一顆。
「我們還是上去吧。」藍天賜覺得下面太恐怖,怕面兒在下面會受傷。
「先商量商量,上去後怎麼做好。」面兒道。
「歐陽慶肯定是想取我的命。同時逼我現出原身。上面都那麼多險惡,下面應是更凶險無比!」藍天賜憤憤道。
「我要告訴歐陽真!」
「怎麼和歐陽真說呢?歐陽真知道後一定會氣得半死,我倒不想告訴他,省得他左右為難。」
絲絲……
霧谷裡爬出無數條各種顏色的毒蛇,向他們包圍上來。
「當心。快跟我往上走!」藍天賜帶著面兒往上面攀去。
「我用隱術上去!」面兒怕負累他。
「好。」
沒有面兒,藍天賜可以大施拳腳。
面兒從極樂洞天先上到巖上,上面靜靜地,滿地蛇和狼的屍體。仔細檢查崖石處,發現上面覆蓋著一張網,地上倒插著許多鋼針。
「險惡哦!」面兒用短劍。將網子挑開,從另一邊摔下崖石,正用短劍挑鋼針時。草叢裡蟋蟋地鑽出許多毒蛇。
暈!面兒掏出液體迷香,在四周撒了一通,一些蛇紛紛昏倒過去。面兒趁機挑盡地下的鋼針,放到一旁的石頭上。
「天賜哥當心,上面有陷阱。我已經撤了個網子,拔了些鋼針。」面兒對著下面叫道。
藍天賜小心地上來。落到崖巖上,看看地上的鋼針,「好,我會當心,你用隱術去半山處的亭子處等我吧。」
「我在前面探探,看可有別的陷阱!」面兒用隱術先走了。
藍天賜施展輕功往山下跑去。
面兒先到了半山亭子上邊的一棵樹上,這裡正是她第一次夜探蝴蝶山時,在這一帶殺了個養蛇人的地方。
想起先前的經歷,面兒覺得有人在暗中使喚那些毒蛇和大灰狼,看來這山上不只一個養蛇人或者馴獸人。
半個時辰後,藍天賜到了,面兒來到亭子,「天賜哥,路上沒危險吧。」
「有一些是尋常的捕獸陷阱。別的倒沒什麼。」
「我們下?p>
槳傘!?p>
兩人往下走了百餘米,開始見到巡邏的守衛。那些守衛看到他們安然無恙,一個守衛向山下叫道:「面兒姑娘沒有事!」
「面兒姑娘沒有事!」
從山上傳到山腳。歐陽干他們抬著歐陽真就到山腳,歐陽真剛剛醒來,吵著要倒回去救人,從擔架上跳下來,舀劍對著歐陽干逼他上山。
聽到上面傳來的叫聲,大家抬頭看著山路上面。
歐陽干驚喜道:「面兒姑娘沒事?」
歐陽真渾身虛弱,臉上沾滿污血,眉頭一擰,喃喃道:「還有天賜哥呢?天賜在,我便在。天賜若不這世間,我便也不在。」
山上走下來一男一女。歐陽能激動得叫起來,「面兒和天賜都沒有事!」
「面兒,天賜……」歐陽真失魂落魄,步履蹣跚地迎上去。
「沒事,我們沒事。」天賜看到他這樣子,令人心疼得落淚,扶著他安慰道:「我們掉下去後,被底下幾棵樹攔著,然後我們慢慢爬上來了。」
「天賜哥。」歐陽真抱著他,哭了起來,「還好你們沒事,不然我也不活了。」
面兒眼睛一潮,天賜說得以地。歐陽真如此重情,若告訴他是他大哥要害他們死,只怕他立即會瘋掉。
歐陽干在一邊抹著額上的汗,「二位大難不死,真是慶幸。先前在上面,二公子要下去找你們,可是他暈了過去,為了救他我們便抬著他走了,打算派人繞道去崖底下尋找你們。」
哦。藍天賜和面兒此時不願意說破他們的意圖,實在不能打擊歐陽真,瞧他這急得發瘋的樣子。
「幸好你們沒事,幸好你們沒事。」歐陽真一隻手拉著天賜,一隻手拉著面兒,痛哭流涕。
「二公子,別哭了,大家快下山修整修整吧。」歐陽干在一邊道。
回到幽月山莊,歐陽真帶著天賜和面兒一起去承風樓,歐陽干要把面兒和天賜安排到旁邊的客院,歐陽真不同意,非要他們他在一個屋簷下才放心。
半個時辰後,面兒從隔壁屋裡更洗出來,來到歐陽真屋裡的客廳裡。歐陽慶和小蝶坐在客廳,見到她,小蝶上前拉著她,眼睛紅紅地,說話嘴唇直打顫:「聽說你們摔下玉雁峰的崖下,我咱得魂都沒了。」
面兒看一眼歐陽慶,他眉頭微蹙,表情憂憂,見到面兒,嘴角綻開微笑。
「沒事呢。有驚無險。」面兒似無事一般笑著回答小蝶。
「阿彌陀佛。」小蝶雙手合十,念聲佛號。
「謝謝小蝶關心。歐陽真他們還沒出來?」面兒往通向主臥的洞門處望了望。
「我們出來了。」藍天賜換了一身錦衣,鳳目顧盼,氣宇軒昂地大步出來。
屋裡所有的眼睛一亮,好個英武的絕色男人。歐陽真走在他後邊,雖是衣袂飄飄,一如往昔的仙顏仙澗,可是與藍天賜比顯得太過靜柔。藍天賜顯得更加挺拔仙絕。
好呀,這藍天賜肯定是劍無情,若非是他,怎麼能從萬蛇谷安然無恙地逃出來?歐陽慶笑著上前拉著他的手,嘖嘖讚歎:「果然是人靠衣裝。想不到天賜換身上好的衣服,竟跟天上的武神一般。」
藍天賜低著頭客氣道:「大公子誇讚了。」
小蝶都看得兩眼發直,看看他,又看看歐陽真,再看看歐陽慶。這三個男人都很出色,歐陽真看著最純美,藍天賜多些挺拔英武,五官自然長得最出色,看著天然神武俊奇,歐陽慶顯得英武俊傑,卻多幾分深沉老辣。
面兒暗暗讚歎,天賜哥真的長得好帥,換上好衣服,跟歐陽真一般仙澗男兒,比歐陽真看著更有味道。
歐陽慶眼角斜睨到面兒的表情,心中一恨,這天賜真是非出不可!
「二位在蝴蝶山玩,意外掉下崖去,我特地備了一桌水酒給二位貴客壓驚。」歐陽慶在藍天賜面前,第一次表現得十分親和的樣子。
承德樓客廳裡,擺了一桌豐盛的菜餚。
天賜和面兒第一次進承德樓裡,有機會進來,自是有意有意地打量屋裡的佈置。
歐陽慶慇勤備至,親自給客人斟酒,挾菜,不時表示歉意,說到真誠處,還抹抹眼角,「幸好你們沒事,不然我家真兒會活不下去,會怪我這當大哥的沒在山上多備些人手。」
藍天賜端起酒杯致謝,「事出意外,怎麼能怪大公子照顧不周?大公子對我們如此無微不至,已經很是感激。」
「是呀。不怪你們。當時情況突然,都怪我想要小白狐。」面兒象孩子一樣,後悔不已。
「沒事了就好,來,來,來,吃菜。這是萬大廚最舀手的紅燒獅子頭……」小蝶給大家一人分一坨獅子頭。
面兒正喝木耳乳鴿湯,驚得差點噴了出來。
歐陽真道:「萬廚子不是瘋了嗎?怎麼給弄到幽月山莊來了?要是他做菜時腦子不清醒,放錯佐料怎麼是好?」
小蝶道:「找來有幾天了。歐陽正有派人把他關在屋裡,讓他做了許多菜出來,確定他還會做菜,才敢讓他做的今的菜。萬廚子奇怪得很,腦子糊塗了,不過記得怎麼做菜,連菜名都背得。所以只管給他列菜單,他便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