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勝仗
陳大人揚揚文書,道:「昨下午你可看見,文書當時在誰的手上?」
一個差衙把那文書拿下來,給清老闆看了看。清老闆道:「小民記得,天賜回來後,他們把筆黑紙碩擺在桌上,汪老八從懷裡取出文書,放在桌上,面兒要求汪老八按她的意思寫了那張字據。」
「你是說那文書當時在汪老八身上,並未過天賜的手?」陳大人瞪大雙眼問。
清老闆點頭道:「正是。」
汪老八苦叫道:「清老闆,你說冤枉話,要挨天打雷劈的!」
陳大人拍案怒喝:「安靜!」
汪老八曲道:「大人請明鑒定!是那王面兒因恨我說起熊家父子被王家暗害的事,而報復我,合謀清老闆設下假文書的計謀。大人,請你試想一下。若是假文書是我造的,我騙了他們的銀子便得了,怎麼還會帶他們去鐵莊被官府的人揭穿?」
陳大人看著王面兒和天賜,「對此,你們作何解釋?」
王面兒皺著眉頭道:「陳大人,這事真是很蹊蹺。可是哪有問題,我一個女子,怎麼都想不明白。那汪老八原來從熊家父子處打聽得我家方便面生意興旺,肯定會添造機器,便一直暗中留意著機會,想幫我辦買精鐵的事,而暗中撈一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靠給人辦事賺點好處費,從情理上也說得過去。前陣他找到我說幫我買精鐵的事,當時我還很猶豫,眾所周知,我和歐陽真是好朋友,上次的精鐵是他幫我辦的,我本想等他從皇城回來後,再找他幫忙。可是家裡生產的確跟不上,汪老八又找到我家來再說這事,我想若是能應急,多花點錢也無妨。所以才和他說了讓他幫忙買精鐵的事。我們說好的,另一半文書費在鐵莊付,由汪老八陪著我們一起去買精鐵。誰曉得到了鐵莊,那官兵間他手上的文書有假。」
「汪老八說那熊家父子被人整了,是怎麼回事?」陳大人問。
面兒答道:「回大人。熊家父子原來不務正業,成天流連於賭坊酒肆,雖然不夠正經,可是前陣外面有一幫人要算計白雲村,想夜襲白雲村的村民,不知熊家父子從哪裡聽來這個消息,給我們報信不說,晚上還與我們一起應對外敵。因感念他們的恩情,我便把他們招到家裡做幫工。在我家幹活時,他們倒也算勤快。可是前些天,他們突然失蹤了,槐花村的村長有到官府備過案,官府的人調查後,說他父子有可能以前結的仇人太多,所以下落不明。汪老八便將此事與王家扯在一起。在王家幫過工的都知道,王家方便面分環節生產,講究大家配合,只要留心的都可學得秘訣,我又怎麼會因為害怕人家學秘訣而做出不當的事?如果我怕熊家父子學,很簡單,找個理由把他們解雇,那可是明正言順的事。」
汪老八道:「熊家父子失蹤後,你不是將他們解雇了嗎?」網不跳字。
面兒道:「熊家父子不辭而別,為了嚴明紀律,次日應大家的要求,由其親戚兼保人帶了信和工錢去槐花村找他們,發生這種事,不解雇行嗎?況且熊家父子以前劣跡斑斑。」
陳大人看著藍天賜,他鼻頭髮紅,不時抽著鼻子,不斷地在用手在擦鼻子,像有些傷風的樣子,看著甚是噁心,暗道,如此出眾的人才,可惜行為看著太過粗傻。
「天賜……是王家的幫工?你怎麼看這些事呢?」陳大人問道。
「大人……小的只會幹活,這些案情好複雜,小的實在想不明白……阿嚏……」天賜說著,對著上方的案桌打個大大的噴嚏,雖然離案桌遠,引得陳大人和張大人同時把身子往後縮了縮,都露出不悅的表情。
汪老八想,這下可好了,他要入獄,熊家父子那事把王面兒扯了進來,她也跑不脫的。心中暗罵,想暗算本爺,王面兒你還年輕了些。
陳大人對案旁一個差衙道,「去查一查前日青河縣送的卷宗,對熊家父子一案可有交待。」
汪老八想,熊家父子那案子,是個無頭案,青河縣就算有上報,應該不會有明確的結果。
過一會,那差衙進後堂,抱著一個卷宗出來,放到案上,「回大人。熊家父子一案,青河縣已經結案。說熊家父子劣跡斑斑,被債主追殺,離開了青河縣。」
天賜在下面邊打噴嚏邊道,「我就是說嘛,熊家父子怎麼肯老老實實在王家幹活,原來是欠了人家的債,沒錢還債呀?」
陳大人拍一下驚堂木,喝道:「不許擾亂公堂秩序!」
天賜勾下頭,傻乎乎地揉著鼻子。
陳大人和張大人交換一個眼神,陳大人道:「如今案情已白。汪老八偽造官府文書,騙取錢財和官府物資。為了給青州樹立法紀嚴正的榜樣,將汪老八處以割舌斬手之刑,明日午時在菜市場當眾執行。」
「陳大人廉明。」
「青天大人。」
「罰得好。」
堂外立即歡呼聲響起。
汪老八癱軟在地,看著高執事,手腳顫顫地想要將他吐出,張副尹喝道:「將汪老八拖下去!」
兩個差衙上來,不待汪老八開口,一個一棍子打在他頭上,「還想咆哮公堂?」
「大人。慢,能不能將汪老八騙走的銀子還給草民?」面兒可憐巴巴地看著兩位大人。
「待搜查後,自會歸還於你。」陳大人聽到大家叫好,心裡樂滋滋的,與張大人會個眼神,拍拍案桌,「退堂。」
終於把汪老八給收拾了,想著汪老八要被割舌斬手,面兒心裡並無大勝的快樂,這畢竟太殘忍。
回到方便面鋪,清老闆把面兒叫到後門外,悄悄道:「你讓我作假證。看在歐陽真的面子上,我們鋪的人都會那麼做。如是出了事,將來歐陽真自會搭救。可是陳大人那麼輕易就判了汪老八的罪,不是巧合吧?網不少字」
面兒拱手道:「此番全賴你幫忙。昨晚我讓天賜去河邊找過歐陽家的人。開堂後,歐陽家應是有人去過後堂,那差衙把青河縣卷宗遞上去時,上面有張紙條,天賜個子高看得清清楚楚,顯然那紙條是歐陽家的人送去的。這一次說來,還是沾了歐陽家的光,才得以打了勝仗。」
「那文書,你早就知是假的?」清老闆驚恐地問。
「昨下午,在河邊,汪老八把文書一拿出來,就被我們識破,顯然他不僅想騙文書費,還想把我們買精鐵的錢騙了,遠走高飛。他敢拿假文書出來行騙,自然背後有人。所以我才布下這個局,以免吃了敗官司。」面兒沒告訴他,那文書,是早上在鐵莊外時,天賜使了怪,發功吹了陣風,將文書給換掉了。
「尚好。民憤震天,又有歐陽家的紙條,陳大人也不敢過為難王家。」清老闆拍拍胸口,他從來沒沾染地官司,上堂作證,這還是第一次。
王面兒再次謝過清老闆,到鋪堂裡,安排好事務,叮囑蠻牛,若是官府把銀子送回來,叫他好生放著,下次隨船將銀子送回家。又拿了點散銀給婉兒,叮囑她好好養胎。
午後,面兒和天賜便隨孫家的船走了。
隔一日,回到白雲村。
王家的幫工聽說汪老八拿假文書騙錢被官府砍手割舌,都拍手稱快。劉大娃更是大大地鬆一口氣,汪老八變成那個樣子,以後看他怎麼作惡。
過幾日,蠻牛回了一趟,把青州府退回的銀兩帶回來,說汪老八未等到行刑時,次日上午在牢裡就畏罪自盡了。王家方便面因此名氣更大,生意更紅火,方便面銷售由每日六千漲到了七千。
面兒心中有些負疚,唉……只是想收拾汪老八,把他關進牢裡,不想青州府陳大人判得這麼重,割其舌,斬其手,那會令人生不如死。
這事徹底一了,藍天賜這次記著了小娥這事。中秋將至,藍天賜決定在中秋前,要和小娥說清楚。
這天傍晚,小娥去菜地摘菜,藍天賜跟著她往後門走去,菜地裡只有他們倆。
「小娥,我來幫你摘菜。」
小娥最近沒有明顯的表現出對天賜的熱情,所以天賜不能貿然和她談這事。
小娥對最近的事有太多好奇,一邊摘菠菜,一邊問:「天賜哥。那汪老八在獄中自殺,會不會是被官府的人所迫呀?」
天賜笑道:「這個我們怎麼知道?總之,人在世間,念頭要正,且莫用不正當的手段去獲得想要的東西,否則便會遭難。」
小娥感覺他這話有點意味,看著他,不知說什麼好。因為兩人離得近,天賜那好看的樣子,在她面前不斷地晃,心裡不由又撲撲地亂跳,有一種要把他的頭攬在懷裡的衝動。最近,她和天賜實在太疏遠了。想到此處,心中有委曲,不由眼角一潮,轉過頭去,一滴淚珠落在菜上。
天賜看在眼裡,關切道:「小娥。你似乎一直有不開心的事,有什麼事和天賜哥說說,看天賜哥能不能幫你。」
小娥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天賜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98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