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竇王
王琦見到陳道峰真的急了,也大為感動,知道陳道峰真的拿自己當兄弟,明知道此行可能會陷入其中,還是義無反顧,這才當得起兄弟二字!
王琦伸出手「彭」的抓住陳道峰的手,沒有說話,但是那堅定和感激的眼神,讓陳道峰也明白了,這次會面絕不簡單!兩人相攜而行,走出了學院,走走停停,四處亂逛,在酉時一刻,王琦和陳道峰一起就到了北城望江樓。
好一個望江樓,王琦對王城的北部從未來過,根本不知道此地還有偌大的一座酒樓。看它的氣派,絲毫不下於醉天下!樓高七層,挑梁畫戟,氣勢雄偉。
兩人來到約好的東海貴賓室,要了一壺清茶,一碟瓜子,閒坐聊天。不一會兒,門口聲音走動,竇銳從門外走了進來。
王琦見到,起身相迎,三人寒暄過後,酒水擺上。
陳道峰說道:「竇四少,聽說你和王琦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天我做東,咱們一醉方休!」
竇銳見到,自是高興,本來打心底裡就佩服王琦,尤其是上次一別,父親安排人觀察王琦,知道了王琦這幾個月可謂轟轟烈烈,尤其是戰宇文成才,與邵炎皇朝學院大比獲勝,幾次進入千奧朗山脈都安然無恙,早就把成石坪和孫建成撤了回來。竇銳相信,自己一定還有機會接觸王琦,結交王琦,這不機會就來了!
竇銳長身說道:「陳老二,咱們相熟已久,別扯虛的,我從心裡佩服王琦。上次的事,我做的欠妥,這段時間,王琦做的真是給整個王城的人長臉,提氣!來,我竇老四敬你一碗酒!」
王琦見狀,果然如陳道峰所說,這個竇銳心性不壞,自己畢竟還有求於人,所以相視一笑,「四少,上次的事早就揭過,你不用再提!我聽道峰說,你為人仗義,替朋友著想,今日我們相聚便是朋友,來,我們乾了這碗酒!」
「好!我就佩服你王琦,年輕有為,我輩楷模!」
三人端起大碗一飲而盡!三人推杯換盞,一邊聊,一邊吃喝。酒至半酣,王琦略顯醉意,又端起一碗酒,朝著竇銳說道:「四少,我今日約你,的確是有一件舊事,想向你打聽!」
竇銳不疑有他,豪爽的夾了一塊錦雞肉,扔到嘴裡,邊嚼邊說:「王琦老大,你說,不管什麼事,我竇老四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琦說:「好!痛快!不愧是道峰的兄弟!此事一了,我們兄弟再次暢飲!我有一故人,對昔年太子之事,頗有疑義,他想知道黃雲鵬太子的真正死因!」王琦話一說完,雙目如電,死死地盯著竇銳!
竇銳聽到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看來真是讓父親猜找了,這個王琦的確不簡單!他想知道昔年太子的事,都怪自己喝酒誤事,胡亂說話,陳道峰把底早就洩露出去,看來這次是躲不過去了!竇銳也是心一橫,盯著王琦和陳道峰,「王琦,我竇銳真心想和你相交,這件事非同小可,我早些時日喝酒誤言,你不會當真了吧!」
「我不管你是誤言還是實情,總之,今日,我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如果真的成你所言想和我王琦交朋友,那就請你將此事真情相告,王琦心中甚是感激!」王琦說罷,站起身來,朝著竇銳深施一禮。
陳道峰和竇銳都站起身來,看得出,王琦對這件事分外關注,竇銳也是鄭重其事,說道:「王琦,我和道峰雖然談不上莫逆,但是相處不錯,對你也是非常欣賞,早有結交之心,我有一事不明,還望你坦誠相告!」
「請說!」王琦語氣肯定。
「不知你為何要知道前任太子舊事?」此話一出,貴賓房內頓時鴉雀無聲,兩人的目光都盯在了王琦身上,包括陳道峰也想知道,王琦為什麼肯冒天下之大不韙,提起這位被遺忘的太子,而且聽父輩說過,這位太子生前精彩艷艷,頗為當朝皇帝顧忌!難道王琦和他還有什麼密切關係?
「我爺爺是王—洛—鵬!」王琦一字一句的說道。
「啊?可是畫影雙絕的王洛鵬?」竇銳趕忙問道。
「真是『畫師』王洛鵬!」
竇銳心中一驚,怪不得王琦畫技高超,原來是得自王洛鵬的真傳!他剛想繼續問話,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銳兒!你與陳家小哥先到旁屋休息,父王也要見見這位『畫影雙絕』的傳人!」
陳道峰和王琦一驚,沒想到竇陽晨也來了!他還真到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看來此事難以善了了。
竇銳聽到父親聲音,趕忙站起,打開房門,將父親請進屋內,朝著王琦說道:「王兄,這是我家父王,也對你的事破有興趣,今日聽到陳道峰和你約我,我稟告了父王,他特意來此相見!」
「王爺好!」王琦不卑不亢,微微施禮。
竇陽晨身材魁梧,一身便裝仍顯得威風凜凜。一雙虎目,看著王琦,身上的氣勢也不自覺的湧出,威嚴十足!
看得出,竇陽晨對王琦並無惡意,陳道峰也施過禮之後,和竇銳離開,到了別的屋子。他知道,這件事,必須有王琦自己解決,而且這竇王十有仈激u知道王琦關心之事,至少比這個莽撞的竇老四知道的多。儘管竇王頗難接近,但是這件事自己也毫無頭緒,只得暫時離開!
竇陽晨坐下之後,有下人將殘羹冷炙撤下,端上了一壺香茶,王琦站起,為竇王斟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而後坐下。的確,不管從竇銳那裡,還是聽到的關於竇陽晨的事情,自己都應當給這位郡王倒這一杯茶!
竇王身子沒動,看著王琦,說道:「王琦小哥,剛才你說自己是王洛鵬的孫子,可有證據?」其實,竇陽晨自打上次派人監視王琦之後,對王琦的身世便起了疑心,他對王洛鵬頗為熟悉,自然知道王洛鵬擅長的畫技「全家福」。他聽說王琦成名就是因為在坎迪斯畫館畫了一張全家福,這幅畫後來被陳重陽的夫人買走!心中不免惋惜,後來他又知道王琦接連作畫,並且自己也曾到坎迪斯畫館特意看過那副《湘女圖》,的確畫技高超,雖然頗有隱晦,但是還是能找到王洛鵬的一絲痕跡!他對王洛鵬太熟悉了!
王琦為了找到父親的真正死因,也顧不了太多。他看得出,這位竇王雖然身上軍威甚重,但是爺爺曾說過父親與此人結交成好友。只是不知,十幾年之後,是否情誼仍在?不過看起來他實力一般,最多和自己相當,如果加上二重寸勁和騰空帶,自己肯定能安然離開。而且,爺爺對他也頗為推崇,心中雖然不敢確定,但是還是要冒險一試。
「王爺,我的畫作就是最好的證明!」王琦目光堅定,看著竇陽晨。
「嗯,不錯,的確是你的畫作中有一絲絲昔年『畫師王』的影子!」竇陽晨點頭說道,但是語氣陡轉,目光如利劍般盯著王琦,「可我還知道,王洛鵬從未娶妻,何來孫子之說?說,你到底是誰?」
王琦心中一緊,「壞了,」自己倒是把這個忘了。昔年的舊友可能知道,王洛鵬是太子隱衛之首,從未離開半步,何來娶妻生子,十幾年後,又冒出個偌大的孫子?
王琦知道這個故事編的不圓滿,但是臉上仍然平靜如斯。沒有說話,輕輕的啜飲了一口香茶,看了看竇陽晨,「王爺,這有那麼重要嗎?我尊敬他,尊稱他為祖父,不是親生,又有何妨?」
「好一個尊敬他,尊稱為祖父!的確有仁有義,不枉王洛鵬隱姓埋名十幾年,把你養大,教你gren!他難道沒告訴你我是誰?」竇陽晨話語略顯激動,雙唇微微顫抖。
「爺爺當然曾經說過,但是畢竟十幾年未見,您高高在上,我乃一介平民,怎敢輕易高攀?」
「胡說,放屁!高攀?恐怕不是高攀與我,而是害怕我知道對你不利,怕我高攀與你吧,小太子?」竇陽晨最後三個字如同三個重錘捶胸一般,敲在了王琦的心上,從出生到現在,哪怕王洛鵬都沒說過這三個字!
自己的確是「小太子」!但是這三個字的背後承擔,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