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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卷第五章:手錶……我去年買了個表! 文 / 綠楊白沙

    「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艾米麗打開一扇白色的門,輕輕地說道,頓時,一間冰冷卻足夠寬敞的輸液室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家立刻一窩蜂地湧了進去,或坐或躺,之前的一場惡戰,雖然短暫,但是其中連番的驚險卻險些搾乾了眾人的精力。

    「你不是說你有預知能力嗎?」

    沒想到,剛一坐穩,葉閒就突然瞪著一雙牛眼,怒沖沖地看向了陸仁,吼道,「那個幽靈出現的時候,為什麼你不早點提醒我們?」

    「我不早點提醒你們?」

    陸仁心裡一緊,嘴上卻是冷哼了一聲,視線越過葉閒,直接看向了羅伯特,「隊長,這也是你的意思?」

    羅伯特一怔,顯然有些為難,這件事其實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責任不在陸仁,且不說在緊要關頭他已經出聲提醒了,就是沒提醒,光憑秦玉明那招妖惹鬼的一槍,也完全怪不到他頭上來,葉閒在此刻興師問罪,完全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誤,但是……葉閒話已經放了出來,若是自己當面批駁的話,豈不是把這兩兄弟更加推向藍小芊一邊?

    「嗤——」

    陸仁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向了一邊的藍小芊,公然挑撥道,「既然你們不需要我的預言,那我以後就還是專心幫小芊小姐做預測吧……」

    羅伯特面色一僵,葉閒兩兄弟更是「霍」地一聲站了起來!

    陸仁的能力,包括之前的告警,已經部分證實了自己的價值,葉閒的指責,也不過是習慣性地想敲打一下新人,順便再為自己開脫開脫,但是令他們卻沒有想到的是,陸仁的反應居然會如此激烈,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就搞起了分裂!

    「你敢!」

    葉閒猛地跳到陸仁的面前,拔出槍頂住了陸仁的額頭,咆哮道,「我告訴你,要為誰預測,這事兒由不得你!」

    「也由不得你!」

    藍小芊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喀拉」一聲,一把水槍一樣的武器也在第一時間對準了葉閒!

    藍小芊脾氣雖然是整支小隊裡最好的,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是一個傻子,陸仁的價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光是憑藉著預知的異能和前資深者的身份,以後就必定是團隊的核心之一,更別提現在還是主動向自己示好了,所以,她幾乎是本能地就把槍口指向了葉閒,而她自己的眉心,也在同時被葉淡的武器投下了一個斑駁的紅點!

    「放下槍!」

    葉淡惱火地叫道,「搞清楚,我們有兩個人……」說到這裡,他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已經被槍比住的陸仁,竟然面無表情地從腰上拔出了那把沙漠之鷹,一把就戳在了葉閒的下巴上!

    「現在是二對二了……」

    陸仁」啪啦「一聲扳下了手槍的保險,冷酷道,「我再說一遍,我要為誰告警,是我自己的事情,聰明的就把槍放下來,不然,我們大可以比比誰的手指快!」

    「你!」

    葉淡氣急,腳一抬就要有所動作,可惜藍小芊那把解放出來的「水槍」卻已經如影隨形地瞄準了過來!

    「葉淡!你站住!」

    隨著藍小芊一聲斷喝,場上的局面,頓時變成了藍小芊vs葉淡,陸仁vs葉閒的二對二僵局!

    「好了……」

    最後,還是隊長羅伯特出手打破了四個人的僵持。

    在這一刻,他身為隊長的強大實力展露無遺,陸仁只覺得一陣風刮過,手上霎時一空,再看時,沙漠之鷹就已經出現在了羅伯特的手裡,與他待遇相同的還有葉閒和葉淡手裡的武器,這兩個傢伙因為專注於重火力,所以在身體上的強化並不算太厲害,所以也被輕鬆得手,唯一的例外就是藍小芊,在羅伯特撲上來之前,她就已經抽身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不過羅伯特也就只是想分開他們而已,看到她退後倒也並沒有追過去。

    「你們都夠了!」

    羅伯特攤開雙手,沉著一張臉把武器遞回了三個人手裡,教訓道,「你們都瘋了是不是,現在是內訌的時候嗎?葉閒!陸先生說得對,他要為誰預測是他的自由!向他道歉!立刻!」

    「可是……」

    葉閒不服氣地還想爭辯,卻被葉淡在背後踢了一下,只好無奈改口道,「陸先生,剛剛是我太衝動了,請你原諒我……」

    「沒事……大家心裡都緊張……」聽著葉閒生硬的道歉,陸仁順理成章地敷衍道,「我也有問題,接下來的路程,我會更多地幫助大家的。」說完,他也忍不住在心裡長吁了一口氣。

    「這就對了嘛……」看到氣氛有了緩和,羅伯特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自己的身上,這才文縐縐地說道,「下面的路程還有多多仰仗陸先生的地方,希望陸先生不吝賜教。」

    看著一個虎背熊腰滿臉刀疤的外國漢子,說著「不吝賜教」一類的文言文,強烈的違和感頓時是撲面而來啊,被雷得外焦裡嫩的陸仁好懸沒有笑出聲來!

    在心裡警戒著自己,陸仁咬緊牙關總算保持住了冷臉的表情,緩緩說道,「這個自然,我們先通過消防通道去下一層吧,老困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

    但是,意外總是在你計劃之外發生,不然也不會稱之為意外了。

    就好比現在……

    陸仁剛剛說出要走的話,那個抱熊男就在第一時間抱怨了起來,「哎喲,你看我這傷啊,你讓我怎麼走啊!我這傷是你們弄出來的,你們不能這麼丟下我啊!」聽了他的話,其他傷勢比較重的人也都紛紛點頭,多數是身體孱弱的劇情人物,但其中也不乏秦玉明這樣的輪迴者,無奈,陸仁只好搖搖頭說道,「那就再休息一下吧……」說著,他特意偷瞄了一眼莎拉的眼神,發現沒有怨毒的神情,然後才分配道,「好在這裡是醫院,艾米麗,你是這裡的護士,你帶兩個人去拿一點包紮傷口的外用藥品來吧……往後還用得著……」

    「呸呸呸……」葉閒唾了兩口,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這話聽起來真心不吉利……」

    「實話而已。」

    陸仁聳聳肩,不再說話,走到一邊靠牆角的位置坐了下來,開始查看起手腕上的表,或者說,表一樣的儀器。

    沒錯,之前的意外雖然險些要了他的命,但也讓他如願以償地拿到了象徵輪迴隊員資格的手錶,至於他入隊的事情,自然是全票通過的了,就連葉家兄弟也很識相地沒有反對,所以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話來形容陸仁的經歷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獲得了輪迴小隊成員的身份之後,問題也是隨之而來,利用手錶的氣運鎮壓生機,對於現在的局勢來說或許是頗有裨益的,但是卻無異於飲鴆止渴。如果說在這之前他還有百分之一機會寄希望於活到恐怖片結束然後主神放他回歸自己的世界,那麼現在的話,他剩下的人生就已經是注定要在生死邊緣滾來滾去了——說得再難聽一點,也就是一個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

    狠狠地咬咬牙,陸仁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已成定局的事情,就像史鐵生先生說的那樣,「弄明白了死的問題,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怎樣活了」,對此,現在的陸仁卻對自己沒有一個清晰的定位。別看「先知」的幌子現在叫得山響,但是在這個輪迴的世界裡,不會戰鬥終究只能是一個醬油,打死了也不過是個小配角而已,而小配角能活多久……看過無限恐怖的人都知道。

    然後,就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在他的耳邊響起,

    「以後就是隊友了……」

    藍小芊走到陸仁身邊,也靠著牆坐了下來,小聲抱怨道,「別看了,這東西沒什麼好看的,它每響一次,我感覺我就要少活n年……」

    「我懂。」

    陸仁瞭然地點點頭,隨即指著表盤上的任務提示問道,「你對這次的任務怎麼看?」

    面對陸仁的提問,藍小芊愣了一下,她看著表盤上「主線任務:生存下去,一直到旅途的盡頭」的字樣,情緒顯得有些低落,良久才回答道,「不知道……沒看法……自從我進入輪迴世界以來,這已經是我經歷的第三個世界,但是每個世界都是這個提示,我已經麻木了……生存……誰又知道哪裡是盡頭?」

    「哦?你們每個世界都是這個提示?」

    陸仁愣住了。

    「我可不可以冒昧的問一句……你們是不是每個世界都是在一開始就殺光了所有的劇情人物?」

    「是啊……」藍小芊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礙事……不對!難道你是說關鍵就在這些劇情人物身上?!」

    陸仁點頭不語。

    「天吶!這怎麼可能!」藍小芊震撼地說道,「這太不科學了!」

    「在這個世界裡講科學是最愚蠢的事情……」

    陸仁百無聊賴地回答了一句,腦子裡卻再次閃過了一道若橫過天際的流星一般璀璨的光芒!

    想到這裡,他立刻就含蓄地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不試著用一些也不怎麼科學的辦法來解決這些不科學的世界呢?比如這些妖魔鬼怪,可別告訴我在你們那裡,它們都是符合科學規律的存在……」

    「當然不會啦……」藍小芊給他遞了一個好看的白眼,然後才無奈地說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們兌換一些奇幻靈異類的道具吧……噢,別拿這種該死的眼神看我,主神就是這麼寫的,除了這個名字我什麼都不知道……沒錯,我們連那些東西看都看不懂,更別提兌換出來使用了!」頓了頓,藍小芊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絲好笑和悲涼混合的複雜神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更讓我們沒辦法的是,這些兌換往往都有極強的副作用啊,我曾經有一個隊友,兌換了一個『忍者神龜』血統,然後……他就變成了一隻直立行走的綠毛烏龜!」

    「呃……」陸仁有些傻眼地看了藍小芊一眼,說實話,他在這之前,還真沒想過一個人變成綠毛烏龜是個什麼情形……

    「想笑你就笑吧。」藍小芊搖搖頭,臉上的悲涼之色卻是愈發濃重,繼續說道,「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畢竟在這個該死的世界裡,什麼都是假的,只有活下去才是真的,而那個人變成烏龜之後,戰鬥力也確實大大加強了,甚至一度凌駕於隊長之上……可是,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他在一次戰鬥裡,只是腳下滑了一下,結果……他翻不過來了!」藍小芊的聲音在陸仁耳邊迴盪,明明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但卻因為最後血腥的結局,帶上了一抹殘酷的悲涼。

    「噗!」一聲偷笑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兩人循聲望去,正好對上秦玉明那張憋笑憋得很辛苦的臉……然後,藍小芊那張俊俏的臉蛋頓時沉了下來,她冷冷地說道,「從那以後,隊長就嚴禁我們在搞清楚一種兌換的詳情之前私自兌換,畢竟,有一隻烏龜的先例就已經足夠了,誰都不想因為什麼『蜘蛛俠』、『蝙蝠俠』之類的兌換,讓隊伍裡再多出一隻蜘蛛一隻蝙蝠……」

    在心裡yy了一下未來的道路,陸仁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智珠在握的微笑,一個很明顯的支線劇情隨之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良久之後,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他才接著說道,「不過,我也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每個世界的難度應該是會反映在參與冒險的人數上的,所以,光看我們這裡六個人,再算上死掉的艾小森和湯姆,其實這次世界的難度,在所有的靈異世界裡已經算是最小的那一種了……」

    「是嗎?那還真是一個好消息……」藍小芊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怎麼,看起來你並不是太高興?」

    「沒什麼值得高興的……」藍小芊低低地歎息了一聲,「我剛進來的那個世界,足足十五個人,結果最後就只剩我和隊長兩個人,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一個個被拉進了夢境,死得慘不忍睹,弗萊迪……那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惡魔!在這種地方,誰都有可能死,即使死亡率只有百分之一,你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不是麼?」

    「嗯……」陸仁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說法,「你不知道弗萊迪的來歷吧?」

    「你知道?」

    「知道……但是現在沒必要說這個……以後如果還有和那傢伙見面的機會,你就知道了……」陸仁含蓄地回絕了藍小芊的疑問,然後指著小女孩莎拉對她說道,「其實吧,我們現在這個世界,和猛鬼街世界其實差不多,她就相當於弗萊迪……」

    「你是說……這裡是她搞出來的夢境?!」藍小芊驚叫了一聲,猛地跳了起來,「那還等什麼,殺了她啊!」

    她的聲音有點大,惹得所有人都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配合著陸仁還沒放下的手指,所有人都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七七八八,而那個中年父親本,更是臉上滿是浮現的怒氣,「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女兒就是搞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只要我們殺了她,我們就能回到過去的平靜生活中去了!」

    「這不可能!」本咆哮道,「想傷害我女兒,先從我身上跨過去!」

    「那我就從你身上跨過去!」

    葉淡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槍一抬就要把這個護犢子的男人打成馬蜂窩,但是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時候,陸仁卻又淡淡地說話了……

    「住手,你如果想大家一起死,就只管開槍吧。」

    「你!」葉淡大怒,「說殺也是你,怎麼說不殺也是你!」

    「我從來沒說要殺她,一直是你們在說……」陸仁不鹹不淡地頂了一句,「首先,這件事只是她無意識搞出來的,殺了她於事無補;第二……你認為在猛鬼街裡,你殺掉弗萊迪的幾率有多大?」葉淡握槍的手一僵,然後只聽陸仁繼續說道,「你這一槍下去,莎拉有沒有事我不知道,但是你絕對活不久了……我剛剛又看到一個未來的碎片,就是這位約翰先生……」陸仁抬手對抱熊男約翰做了一個「請到台前來」的手勢,淡然道,「這位先生企圖把莎拉交給黑暗勢力,換取偷生的機會,結果他,馬上就被怪物給挖出了心臟……」

    「呃……」

    約翰聽了陸仁的話,本來還有些囂張的表情登時一片慘白,捂著自己的心口「登登登」連退幾大步,直接躲回了人群中,這才聲嘶力竭地大叫道,「你這是什麼未來!我怎麼會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你在胡說!」

    但是,看周圍人的眼神就知道,他的辯解顯然沒起到什麼作用,本更是緊張地推著女兒遠離了他的身邊,看那防賊甚於防川的表情,只差沒把「你很無恥」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然後……陸仁就聽到了他夢寐以求的聲音:

    「d級支線劇情觸發,約翰失去出賣莎拉的機會,約翰目前狀態:存活。若劇終時約翰依然存活,獎勵d級支線劇情一個,獎勵點1000點。「」劇終時依然存活?!「

    陸仁垂著的頭髮遮掩下,一雙眼睛已經驚怒地瞪大了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觸發支線劇情的嘗試還是成功的,可就像很多狗血電視劇裡說的那樣,他猜到了故事的開頭卻沒猜到故事的結尾:讓本該死去的劇情人物生存下來,確實可以獲得支線劇情,但卻不是像無限恐怖裡,鄭吒救了馬修斯一樣立即支付,而是要坐等劇終以觀後效,等到回了主神空間再一起結賬……這中間的麻煩事情可就多了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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