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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翔空兒 文 / 一桶冰淇淋

    聽得怪人如此怪腔怪調地笑道,殷由又知此人功夫不弱,便上前拱手說道:「莫天苑殷由,敢問前輩是哪路高人?」

    「姓蘇那小兒的徒弟,氣派,可惜了,中看不中用,你們都給我滾蛋,讓紅衣服那個女娃娃上來,陪大爺我喝一口!」怪人未理會殷由,直接囂張的說道。

    殷由一聽,還不打緊,韓恬卻是大怒,揮劍一抽,劍指樓上,怒道:「什麼東西,在此撒野!」

    齊凌、草冉也都把劍提到手中,周圍吃飯的客人,以及店家中人,瞬間都沒了影子。那怪人卻又陰腔陰調地笑道:「烈,真烈,大爺我還真好這一口。」

    怪人話音剛落,突然一閃便到了一樓,速度之快,猶如閃電。殷由在前,見到其影,便毫不客氣,出劍相迎,哪知劍還未到,已被其影彈開,殷由也是連退兩步,劍在手中直晃。等殷由站住,齊凌、草冉手中的劍已脫手,那怪人站住,直接赤手抓住了韓恬的劍刃,更驚人的是,韓恬用力拔劍,都似是一動不動。

    怪人一臉的悠閒笑貌,完全不把殷由四人放在眼中,韓恬更是自知受了奇恥大辱,撒手棄劍,一掌便打向了那個怪人。哪知道,韓恬的手腕卻又被那怪人一把抓住,動彈不得。怪人年過半百,一副恬不知恥的嘴臉,竟然用鼻子去嗅韓恬的手腕,口中還駕輕就熟般說道:「香,真香!」

    韓恬的功夫遠不及對方,用盡全力也只能任其所行,殷由身為大師兄,豈能看在眼中,一劍便刺向了怪人的後背。怪人是右手抓著韓恬,左手提著酒葫蘆便去擋殷由的劍鋒,之前殷由用劍去迎那怪人,實是不知對方底細,還留了三分力道,如今是全力迎敵,又因那怪人半力用在了抓住韓恬,倒不容易被其佔了上風。殷由是莫天苑的大師兄,劍法自然不弱,幾劍下來,那怪人已無法顧忌韓恬的手腕,手中的酒葫蘆更是顯得礙手,爽脆拋到空中,赤手對劍,待彈開殷由的劍刃之後,又接住了酒葫蘆。

    不時,齊凌、草冉也都重又拿起了劍,加入戰團,很快,那怪人被迫放開了韓恬的手腕,不再笑臉,雙手迎敵。怪人怒道:「今天大爺就教訓教訓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

    怪人一邊說一邊攻向了殷由,殷由雖然持劍,但怪人瞬間打到,也只好退步迎擊,齊凌、草冉忙雙側夾擊,很快便形成了以三打一之勢。韓恬活動了一下手腕,見無大礙,便撿起了早已被那怪人拋於一側的劍,已待攻上。怪人的雙手似乎堅如鋼鐵,與利刃相碰,卻是崩崩作響,雖然腹背受敵,又無兵刃,卻是毫無敗陣之色,反而有即將打垮殷由三人之勢。

    正當四人斗的正酣,突然從酒樓之外傳來了一縷笛聲,清脆且響亮,讓韓恬不僅看向了門外。不知何時,門口的丈餘處,立了一匹白馬,白馬之上,一個奇裝異服的大齡青年人,正在吹著一個綠色玉笛。青年人的裝束遠非中土人士,膚色奇白,眉發奇黑,披了一個白色的衣袍,髮飾與裝飾頗多,配上胯下白馬,不遜於中原人的神俊。

    韓恬看著此人,此人也看著韓恬,四目相視,幾乎定格在了那裡,讓韓恬忘了樓中的打鬥,讓那人也忘了玉笛的旋律。那人突然一愣,停了笛聲,直眼看著韓恬,韓恬一臉的怒色,雖然多半來自於剛才那個怪人,也不便看著那青年人,轉身看向了殷由四人的打鬥。眼看殷由三人就要敗下陣來,卻聽樓外那青年人大聲說道:「在樓裡的,可是獨鳶翔空兒前輩?」

    「你是何人?」那怪人一邊打一邊喝道,也漸漸慢下了招數。

    「在下劍峰山易萬春,還請前輩看在劍峰山的薄面,不要與晚輩一般見識!」

    那怪人應聲而問,便是獨鳶翔空兒了,而那青年人自稱劍峰山易萬春,自也無疑。劍峰山是江湖五大門派之一,門主「風塵雙俠」,一個叫做易如風,一個叫做易如塵,而易萬春姓的便是「易」,與風塵雙俠自脫不了干係,誰敢不給面子。果然,翔空兒很快避開了殷由三人,一個飛身躍過韓恬,落到了酒樓之外。

    落地之後,翔空兒不慌不急,先打開了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便遞向了易萬春,同時笑道:「原來是劍峰山的少主人,怎麼,喝一口!」

    易萬春不動聲色,也未下馬,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淡淡說道:「以大欺小,從未聽說獨鳶前輩有此嗜好啊!」

    易萬春突然淡淡一語,完全不給翔空兒面子,表現更突出的,更像是在指責。翔空兒沒有變色,收回酒葫蘆,依然笑腔笑調地說道:「哪裡的話,怕是你誤會了吧!我是在教教他們如何用劍!」

    此時,殷由四人也都來到了門口,聽得二人對話,知道易萬春是劍峰山的少主人,也安心了許多,必竟都是江湖正規門派裡的人。易萬春看了看殷由四人,便又對翔空兒說道:「我吃飯,一向不喜歡看到別人舞劍,看此情景,前輩是教完了吧!」

    「當然,當然,我這就離開,以免掃了少主人的雅興!」

    翔空兒一邊笑顏說著,一邊卻又看了一眼韓恬,似乎是在言明,不會輕易罷手。翔空兒言罷,一個閃身便消失了,等殷由四人出來,連其半點的蹤影都未看到。

    易萬春下得馬來,剛一站住,殷由便上前拱手說道:「多謝兄台開口!」

    易萬春不應答,卻問道:「你們無事吧?」

    「無事,要是兄台不出現的話,我等怕是要有事了!」殷由回道。

    易萬春不急於再問,未拴住馬匹,便向酒樓裡走,也未多看殷由四人幾眼,直接進了酒樓,殷由四人都是看到眼中。易萬春看到店中打鬥的痕跡,也看到幾個店家中人在櫃檯一側畏首畏尾的躲著,便把玉笛別在了腰間,順手扶起了一個倒地的凳子,隨意坐到了一個桌子的旁邊。易萬春從身上取出一錠金子,放到了桌上,對那些店家中人說道:「上壺酒來!」

    片刻,一個店小二端著一壺酒跑了出來,將酒放於易萬春身前桌上,看到是一錠金子,硬是直直的看著,愣在了那裡。易萬春喝了一口酒,對那店小二淡淡說道:「拿去!」

    店小二忙一把抓去,放於托盤,跑了下去。店中已無旁人,殷由四人未回過神來,卻聽易萬春問道:「你們是莫天苑的人?」

    殷由站著回道:「不錯,我是莫天苑殷由,他們三個是我的師弟師妹!」

    「王宇志呢?」

    易萬春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話不急不慢,讓人聽著彆扭,對於殷由的話,更是不理不顧的樣子。突問及王宇志,殷由不免愣住了,卻聽韓恬冷冰冰地插口說道:「你這是何意?」

    見得韓恬之狀,殷由忙去攔住韓恬,生怕惹了易萬春,一邊又客套說道:「三師弟宇志在莫天苑!」

    易萬春未理會韓恬,也未理會殷由,只顧喝起酒來,一壺酒一飲而下,放下酒壺,也便站了起來。易萬春看向了四人,殷由還倒是一臉的客氣,齊凌、草冉都是繃著個臉,一臉的不舒坦,韓恬更不用說,眼神冷漠地看著易萬春。易萬春面不改色,未理會四人,直接走出了酒樓。

    殷由的臉色沒有表示,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他見易萬春不開口,自己也再沒有主動開口,任由易萬春離開。說也奇怪,易萬春出門上馬,不待片刻,就此離開了。韓恬一臉怒色的看著易萬春離開,只聽草冉隨口說道:「他以為他是誰,不就是倚仗著劍峰山,有什麼好神氣的!」

    殷由卻正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看還是速回莫天苑吧!」

    殷由言罷,四人便先後出了酒樓,辨明方向,很快離開了此地。待四人一出酒樓,幾個店家中人,便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知道沒了事端,自然都是送了一口氣,還好,一壺酒還換了一錠金子。

    然而,易萬春卻沒有急於離開,劍峰山遠在西方大漠,此地卻是中原之東,而且,易萬春要去的地方,還在此地的東面。易萬春騎著白馬,很快過了幾條街,一直到穩穩避開殷由四人之後,才漸漸慢了下來。走至一個街尾的牆角,易萬春看到牆頭上坐著一人,正在拿著酒葫蘆喝酒,便停了下來,只見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所遇的獨鳶翔空兒。

    看到翔空兒一臉的笑顏,易萬春不僅正色說道:「林掌門是讓你來接人的,可不是讓你來尋花問柳的!」

    翔空兒笑道:「今天也就是給你一個面子,要是旁人,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女娃子!」

    聽此一言,易萬春不僅暗自搖頭,懶得理會,只好騎馬前行,不再言辭。而翔空兒依然悠閒的坐於牆頭,喝起酒來,笑貌之外,顯得何事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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