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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其實一早就注意到那個黑衣青年了,只從他被小心的保護在最中間的位置,就知道大約這人的重要性了。她這會兒是真心嫌棄起頭上戴的帷帽來了,實在是看不清楚人臉呀!
雖然以她的年紀來說,出門在外就是不帶這玩意兒,也沒人會說什麼,但是在這樣的場面下,她不戴卻是有些不合適的——誰知道對面那群人究竟是個什麼來路呀,萬一再折騰出來點什麼事,有礙名節,那她不是虧大了嗎?就算她不畏人言,也不能隨便讓人坑吧!
她怎麼想都覺得這些人應該不是衝著她來的,要嘛就是他們真的丟了什麼人,正著急上火的找,要嘛應該就是長孫無忌這一路上那些神神叨叨經常不見蹤影惹下來的麻煩……不過不管是哪樣,反正眼下這種情況想讓她讓步,那是絕無可能!
姑娘她重活一世,不是來受氣的!
錦繡對著已然從隊伍裡站了出來的黑衣青年宛如未見,只轉頭朝著緊張兮兮的王猛問道:「可有報官?」
王猛一愣,報官?報什麼官?他自己身上都還帶著個五品裨將的官職呢,這縣城裡的縣官兒都還低著他好幾級呢……
錦繡的嘴角又忍不住抽搐了起來,她重活這些年來,最大的不適應就是這些古早人類的死板腦子,既然是不願意頂著唐國公府的帽子跟對面那些人頂上,那就去報官呀!由當地現管的出面解決一下問題不就好了?事情也能平緩下來,又不會傷了誰的面子,不比他們兩撥兒人自己在這兒瞎折騰強得多嗎?再怎麼折騰也不能真折騰到看兩邊兒哪邊兒先死完的地步,這麼沒意思的事兒,她從內心深處就沒半分興趣……
抬手輕輕地揉了揉眉心,錦繡冷著聲命令道:「叫兩個人,去衙門裡報案!一群無法無天的歹徒,聚眾持械意圖綁架唐國公府的千金……再往細裡說,應該不用我交待了吧?」她都已經把基調給定下來了,如果這辦事的都還能把事情給辦砸了,那她也只能認了,那就純粹是命了!
王猛咧了咧嘴,暗道:小娘子好狠辣的手筆……這絕對是把對面那些人往死裡逼,這地界可還是在唐國公府的一畝三分地裡呢,小娘子的招牌亮得也太狠、太及時了!
王猛這會兒也不怎麼敢違逆了錦繡的意思了,只一揮手,便有兩個機敏的手下撤了兵刃就往外走去。對面的黑衣青年那臉色已然快趕上衣服的顏色了,就剩了一個字:黑!
「小娘子,這次只是一個誤會!」黑衣青年上前拱了拱手,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是嚴正。
錦繡卻只是冷哼了一聲,靠在胡椅上並不搭言。
黑衣青年這回是真的被錦繡的態度給氣著,兩眼精光一閃,也不再看錦繡,只對著王猛說道:「唐國公府難道就任著這麼個『不懂事』的孩子出面做主?難道你們就真的不考慮一下後果?哼!我們的身份倒也不是真不能說,只是我敢說,你可敢聽?!」他話裡的威脅顯而易見,而王猛那一副受驚的表現,更是讓他悄悄地舒了口氣。
錦繡對王猛看過來的眼神視若無睹,只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定定地看了那黑衣青年一眼,然後清脆一笑,說道:「你們的身份如何,這裡並沒有什麼人會想要知道,當然,我也管不住你說或不說,只是……王猛!」
「屬下在!」王猛被錦繡語氣裡透著狠意震得根本不敢有半點猶豫,立時便站直了身體應命。
「你給我聽好了!」錦繡的話雖然是對著王猛說的,可是她的眼神卻始終都在緊盯著那黑衣青年:「他們若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這裡等著府衙來處理,一切便罷,之後由得府衙中人監押了他們離開便是……若是他們敢開口胡言亂語,我也沒興趣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內容,你便只管帶人將他們盡數誅殺!聽清楚了嗎?!」
「是!」王猛昂然地應了一聲,可是隨即便覺得腿肚子發軟,深覺自家這位小娘子實在是個狠人。他雖然應答爽利,可是眼神中卻透著幾分猶豫。
錦繡轉過身便朝院內走去,並不理會身後氣急敗壞的那群來犯之敵,只是在路過王猛的時候,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你要記清楚了,我說的是盡數誅殺,一個不留!殺人滅口這種事,總不用我再多教你什麼吧?」說罷,她便迤迤然地回去了,壓根就沒再多看身後這些人一眼。
錦繡的這些話,真真是氣得黑衣青年牙根發疼,若不是她身邊是裡三層、外三層地被人圍著,他都真想衝過去也干回殺人滅口的事了。可是錦繡這會兒把話說得這般明白,倒是讓他一時不好再有什麼舉動,可是這心裡卻是更加的安穩不下來了。
他原就懷疑唐國公府的人這麼硬氣,半步不退,很有可能他要找的人就藏身於此,而錦繡的表現,更是讓他加深了這種懷疑。他冷著臉死盯著錦繡消失的方向,暗暗盤算著,等著過了眼下這一關,回頭定然要派人盯死了此處,當然,晚上也是要仔細地安排些人在這院子裡好生探上一探才是……
王猛這會兒也被錦繡的幾句話給點醒了,他原先只是擔心捲進什麼事端之中,怕日後再把唐國公府牽扯進來,那他可就真是太對不起國公爺了,可是這會兒聽錦繡這麼一說,倒是點醒了他,事不可為,避讓眼看著是避讓不過去了,那也只能悶著頭往前衝了,殺人滅口也不是只有對方的人才做得出來,他手下的這些人也不是吃乾飯的……
王猛衝著手下的弟兄使了個眼色,一個個的精氣神倒是比方才更盛了幾分。
黑衣青年一見王猛這般做態,自然明白他是不可能再用言語動搖王猛的心了,只悶悶地看了身邊的白面大漢一眼,輕聲說道:「且等著吧……府衙的人大約該是比唐國公府這位小娘子好應付的……」說話間,他的手不由得摸上了腰帶著藏著一塊令牌,這牌子原也是為了眼下這種情形準備的,只是他們原先也沒想到會跟唐國公府的人衝撞上,所以這令牌的級別卻是低了些,但是若說對付個小縣衙,那還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