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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節談 文 / 武三言

    楊彥昌這次除了給肄業局一個驚喜之外,容閎也給了他一份更大的驚喜:從今以後,留美幼童可以三個月再到肄業局一次了,當然,每次所呆的時間也得延長到15天!除此之外他從此也可以告別剃光半個腦袋的奇怪髮型,當然,這也有著限制,辮子不能剪!

    原來當年陳蘭彬還在的時候,容閎就開始暗暗琢磨著怎麼讓這些孩子更加「現代化」「文明化」了,他不希望一些奇怪的風俗破壞這些孩子融入美國的機會。可惜努力了差不多一年才打動了陳蘭彬,終於批准幼童在外可以穿改良的中式服裝,從此楊彥昌他們才算脫離了被不知所謂的外國佬稱呼「小姑娘」的尷尬局面。

    而現在呢?陳蘭彬去了古巴,眼看他前腳剛走,容閎後腳就在往國內送幼童家信的裡塞了一張公函送到天津,陳情訴理,總算得到李鴻章的回信。密密麻麻的字裡行間容閎眼裡卻只有個簡簡單單的「准」字!

    如此,讓楊彥昌糾結了幾年的問題才算初步解決,不過他也知道等到回國的時候自己前額那片還得剃光光。

    還沒有到晚上七點,馬車外夜幕已經降了下來,天色昏昏暗暗馬車裡兩個人已經飢腸轆轆,諾索布把懷表拿出來看了又看,可惜,離家還有一段距離。

    「楊,真是抱歉,要不是我堅持你也不會餓肚子。」諾索布先生懷著歉意說道。「我想你明白,我只是想…」

    「想讓我們再一起吃飯的機會多一些!我懂的,諾索布先生。」楊彥昌插嘴道,「那也是我想做的。」

    路德並不生氣,他欣慰的笑了,「還記的當初你和詹剛來到我家的時候,你們的辮子烏黑發亮幾乎能觸到地板,腳上穿著白色厚底的黑布鞋,我甚至分不清你們的性別和年齡,你們那樣的弱小,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森林中初生的幼獸,那時候我就在想應該把你們趕緊送回母親的懷抱去,但是現在一眨眼,你已經該讀中學了。」

    楊彥昌在他的眼裡好似看到了一年多前自己穿著藍色官服,帶著瓜皮小帽的樣子。「謝謝你,諾索布先生,沒有你們一家人我不會這麼快適應美國的生活。」這句話他說的很誠懇,如果說當初剛剛穿越自己能夠適應晚清生活是因為楊彥昌本身記憶的話,那麼來到十九世紀的美國,來自諾索布家的幫助和關懷就給了他同等重要的作用。

    「要是你不在意剛剛來的那段時間發生在餐桌上的事情,我很樂意接受這樣的感謝!呵呵。」諾索布聳聳肩,輕笑起來。

    「哈哈,我想要在意的話也應該是詹才對。諾索布先生。」楊彥昌調皮的眨眨眼睛。「話說回來,無法叫出英文名字的菜就不能吃,這個主意可真差勁。」

    「唔,但也很有效啊,你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就記下了所有見過的菜色,而詹可是吃足了苦頭,他得有一個星期吧?」

    「嗯,他用了六天,所以那有好幾天他都吃不飽。」楊彥昌笑嘻嘻的說,「不過當我們和蘇菲還有威利差不多混熟了之後,我就讓他們去廚房偷麵包了。嘿嘿。」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那些麵包都是瑪莎專門放在那裡的。我們還以為當你們忍不住的時候會自己去拿,沒想到你們會讓蘇菲和威利動手!」路德笑道,「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從中國來的小鬼也都是些聰明的調皮鬼。」

    楊彥昌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詹還是很乖的,那都是我的主意。」

    「他不照樣吃了嗎?你只是被他給迷惑了,哈哈,那才是個聰明人。」諾索布哈哈大笑起來。

    「呃,我能告訴你,那些我都知道嗎?只是照顧歷史名人,正太養成這樣的成就感你懂不懂呢?」楊彥昌心裡邪惡的嘀咕。

    馬匹的嘶鳴響起,車子慢慢停了下來,透過馬車的小窗子,外邊燈火閃動的地方正是諾索布的房子。

    家,到了。

    馬車還沒有停穩,楊彥昌他們就聽到已經有人在呼喚著他們的名字,接著就看到幾個模糊的影子衝出了屋子。

    路德的願望終究還是能夠實現的,因為所有人都在等他們,包括老祖母都在堅持著守候…

    晚飯後,一家人聊了會天,楊彥昌就回到自己的屋裡繼續哈利波特的痛苦折磨,他現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斯特恩先生能盡早把他給的鋼筆圖紙變成實物,那樣的話能省下他不少功夫。

    「咚咚咚」

    「進來,天祐。麻煩你幫我把茶放到桌子上,謝謝。」楊彥昌低著頭繼續自己的「創作」。

    「楊,是我。詹還在樓下,威利纏著他要學中文呢。」

    轉頭一看,原來是瑪莎,他趕忙站起來,「諾索布夫人,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不用,我可以的。」瑪莎避過他的手,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看到旁邊厚厚的一層的稿子,「楊,你已經寫了這麼多了啊。」

    「嗯,你知道的這段時間沒有課程,我就準備在開學前把魔法石這一卷寫完的。」楊彥昌回答道。

    「嗯,但你也別睡的太晚了。」諾索布夫人提醒道,接著說:「它的故事很新穎,我相信它一定會吸引很多人的。你知道的,我已經是你的忠實書迷了,呵呵。」

    「謝謝你的誇獎。」

    「來,我們說說話。」諾索布太太拉著他的手做到床邊,「我們很久沒這樣說過話了。還記以前嗎,我們說過你的姑娘,姑父,從善坊,你家的茶葉店,小城裡悠閒的生活,還有魚塘等等。」英文裡不時夾雜著奇怪口音的中文,聲音輕柔好似在撫慰人心。

    「當然,你也給我們說過蘇菲和威利小時候的糗事。」

    「呵呵,這可是我們的秘密,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瑪莎點點他的鼻子。

    「我已經長大了,諾索布夫人!」楊彥昌有些難為情。

    「哈哈,是啊,我們的小雛鳥終於長大了,這才一年多啊,好似我們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我還記得在樹林裡,在海灘上,我們大家一起散步,一起聊天。轉眼間你就要走了,楊,答應我,到了山房高中好好學習,你一定會考上耶魯大學的。」

    「當然,諾索布夫人,你要知道,在海濱學校無論是什麼課程我都是第一!」

    「不錯,我還記得你們剛來的時候我還很擔心呢。但沒有多長時間我就發現,你們這些敏捷,好奇,機靈的男孩一點也不比身邊那些白人小孩遜色,你們用令人驚訝的速度掌握了我們的語言,而現在你們已經可以和所有在美國出生的孩子一起同台競技了,無論是科學知識還是體育運動,你們都不比別人差,不,應該是在這麼多年的教育生涯中你就是最好的!我的孩子,你就是我的驕傲!」

    這天晚上,楊彥昌躺在床上,「謝謝你,諾索布夫人,相信我,我永遠都會是你的驕傲,永遠都不會讓你失望。」

    兩天後的傍晚,遠在紐約的肖恩·惠特利匆匆來到西海文小鎮,他在諾索布家坐的沒有十分鐘就帶著連晚飯還沒有吃完的楊彥昌踏上了回紐約的歸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紐約,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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