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夜把她帶到自己的寢宮,剛想把余孟放到床上,她就不滿地嚷嚷:「有差別嗎?」
最後大家各讓一步,她始終被迫躺下了,不過躺的不是床,是他處理政事時專用的那張躺椅。
納蘭夜坐在她身側批奏折,她就睜大了眼到處瞄,怎麼也睡不著。
納蘭夜背對著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伸出手指開始描繪他的脊椎,看得出神。
「瑜兒,你在我身後鬼鬼祟祟幹什麼?」他的語氣調侃味甚重。
她一驚,馬上心虛地收起手指頭:「誰讓你把背部對著我了。」
他不語,她繼續道:「你很忙?」
他始終保持緘默,她也不乖乖聽話了,起身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把頭支在他寬厚的肩膀,有意無意地磨蹭他的頸窩。
納蘭夜僵直了身子,高腰處竄出一對芊芊玉手,以為她要抱他,讓他少不了受寵若驚。
豈止,她卻隨意抽起一本奏折閱讀。
此舉引起納蘭夜側目,余孟敏銳地察覺到了,可她也很刻意地忽視掉了。
「本朝皇后黎氏本是黎仁將軍與妖女桑娜所出,皇上受妖女迷惑不務正業,終日與其嬉戲玩樂,此等紅顏禍水實其罪當誅。」
嗯嗯!奏折上是這麼寫的。
「嘖嘖,你這皇上是怎麼當的?」
納蘭夜輕笑,指著奏折上「本朝皇后黎氏」的部分說道:「你這皇后也沒好到哪裡去。」
余孟不屑地看他一眼,手指落在桑娜二字,臉上有了淡淡的悵然。
「這是……黎瑜的母親?」她不禁讓心中想法脫口而出。
納蘭夜疑惑地轉過頭,審視的目光開始在她臉上徘徊。
余孟收回思緒:「你忘了,我娘過世的時候我年紀尚幼,爹也對娘親的事隻字不提,我跟本就不記得她姓甚名誰。」
納蘭夜還有懷疑,余孟又抽起另一本奏折……
「皇后捨身救下凌大將軍遺孤,此等仁慈之心日月可鑒,擁此皇后實乃我映月國之福,臣等心誠悅服。」
她喜滋滋地笑了,手又胡亂抽起一本奏折。
「貧區一帶遭洪水發難,災民益日增加……」
還沒讀完,納蘭夜就拿走了那本奏折,眼神似乎在說:「不許再胡鬧了。」
余孟小聲嘟囔:「小氣鬼。」
看來映月國也有所謂的「後宮不許參政」……
「這件事瑜兒怎麼看?」納蘭夜把那奏折大大的攤開來給她看。
他馬上就對上余孟愕然的眼光,只見她擺擺手道:「還是算了吧!不然害某人淪為昏君的罵名,我可不知該怎麼負責。」
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我本就是被妖女所惑,無心治國的庸君,再添個「昏君」的美名也無所謂。」
她給他一個犀利的眼光,洩氣般地躺下:「這事很嚴重吧!」
納蘭夜只是把目光投向另一疊奏折,看來災情真的很嚴重,以前看他都游手好閒的。
「天災過後必有**,若是我便開倉放糧,先安民心,不然遲早發生暴亂,另外也可以向朝中城外進行募捐,宮內大大小小應以身作則,提倡儉衣素食,盡可能幫助災民。」
語畢,余猛踢踢腿,再添加一句:「不過這只能做參考,不必當真,某人想當昏君,我可不想當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