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那只狐兔做了幾次實驗,針也只能深入七分,對狐兔那種嬌小的動物而言,已經算是極限。
這幾天,那只狐兔被折騰得厲害,除了偶爾要被施幾針外,還得陪阿寶玩耍,阿寶沒了曲兒陪悶得慌,真要玩起來,那狐兔該被阿寶摔了再丟,拾了再摔,不過除此之外,它也算是吃得飽,睡得好。
那狐兔的的同伴來了好幾次,應該有意救它,不過每次被阿寶追著跑,根本沒機會。
有一天阿寶哭喪著臉跑回來:「那兔崽子使用幻術,還咬我了……」
余孟瞟了他的傷口一眼,眼神沒有多少同情,問道:「你把我的狐兔弄沒了?」
阿寶噤聲,灰溜溜地跑了。
余孟冷哼一聲,還好她把實驗做完了,況且她本來就有要放它回去綠陰山莊的意思,只是阿寶不讓,這下倒好,她該恭喜那只狐兔成功逃出阿寶的魔掌。
幾天過去了,她始終沒有把握能救回凌音,凌音能承受十分的痛嗎?
如果過程被人中途打斷,她和凌音都會有危險。
這幾天她研究炎傲給她的那幾本醫書,這讀書怎麼能一知半解,她弄懂了換血**,想學其他的,看看對凌音的病有什麼幫助,納蘭夜看在眼裡,明知道可能有她不懂的名詞,卻只是遠遠地望著,那張臉上分明刻著「來問我吧」,可高傲如她又怎麼可能跟她低聲下氣?
有時候她會想,這傢伙到底還想不想救凌音了?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太緊張凌音的病情了。
她現在隨時可以替凌音施針,問題在於凌音可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要換血,納蘭夜是知道的,而他也同意了,可他並不打算告訴凌音,也對,這種毫無根據的做法,凌音是不可能認同的,可能是認為沒有冒險的必要,可以直接採用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吸她的血……
余孟搖搖頭,其實她原本不打算告訴納蘭夜換血的事,想一個人偷偷進行,可之前狐兔的事鬧得那麼大,她又成天在狐兔身上做研究,納蘭夜想也知道怎麼回事,所以最終還是告訴了他。
令人意外的是,他同意了,原以為他不會想讓凌音冒險的。
除了施針防止大出血,她也想到用水蛭換血,沒辦法,她在這裡找不到針管。
不過要製造細管也不是一件難事,她已經決定通過細管輸血給凌音,若自己真的面對血液不足的問題,必要時她會將凌音的身上的毒血輸進自己的身體,納蘭夜曾經說過她小時候經常浸泡在藥池之內,身體能過濾毒液,但這個方法顯然不是個良策。
要救凌音,本身就是在冒險……
她不能用其他人的血,尤其是嗜血一族,一旦他們的血和凌音的血液混在一起,他們不得互相殘殺的體質會讓情況更糟。
誰說血摻在一起就是互相殘殺了,若沒有這些欠揍的規條,愚蠢的詛咒,納蘭夜就可以直接用他的血救凌音了,省去不少麻煩。
救凌音首先要保證過程無誤,若出了差錯,牽涉其中的人都會有危險,除了納蘭風和納蘭夜,她實在想不起有誰願意為凌音冒這個險,總不能到街上隨便拉個人類回來,況且這人類要出爾反爾,可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他們的名運已經緊緊聯繫在一起。
有誰是個人類,又信得過呢?
若曲兒在……
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可能性,依兒?
很快地,余孟打消了這個念頭,依兒莽撞的個性本身就是潛在威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