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顧家,余孟首先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雙胞胎哪去了?
內房傳來咳嗽聲,應該就是他們的母親了!
余孟的雙腳不聽使喚地走進去,拉開簾子,看見一個婦人躺在床上,頂多三四十歲。
聽她的咳嗽聲,應該已經抱恙多時,久病不治會留下病根的。
那婦人瞧見余孟:「你就是雨兒帶回來的姑娘?」
余孟點點頭:「我叫黎瑜……」
「黎瑜……」那個婦人喃喃道,隨後又是劇烈的咳嗽,她拿來遮住口的白巾瞬間綻開一朵梅花。
余孟大驚,邁開腳步輕撫她的後背。
婦人笑言:「已經習慣了,不礙事。」
下一秒,她就流出兩行鼻血。
余孟又是一驚:「這個呢?這個也習慣了嗎?」
婦人輕輕擦了一下,在看見血跡時已然昏了過去。
余孟馬上替她止血,隨後再替她把脈。
「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麼?」聽聲音應該是顧澤天。
剛想解釋,顧澤天已經一把推開她,檢查他母親是否無恙,婦人的身體開始抽搐,還有一些白沫從口中流出。
余孟爬起身拉開顧澤天,將白布塞入婦人的嘴裡防止她咬傷自己的舌頭,將她的頭側去一邊讓嘔吐物流出來,再替她解開腰帶,拉松衣領。
余孟拉開她的眼皮,雙目上視,處於失去知覺的狀態,手腳依然抽搐著。
顧澤天在一旁看著,見余孟一副專業的樣子遂也沒出聲阻止她一系列的動作。
「你母親有癲癇嗎?」余孟替他母親擦拭嘔吐物,將雙腳抬起,再稍微按壓她的全身保持血液流動順暢。
「癲癇?」顧澤天不解地看著余孟。
「就是羊角風!」余孟還在為婦人急救,一邊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沒有,母親這樣是第一次。」
余孟眉頭一皺,眼裡充滿不解,呆在房裡直到情況穩定下來,時間長達8分鐘。
「你母親已經沒事了,別擔心。」余孟將婦人嘴裡的白布拿出來,再到廚房洗洗手。
廚房裡有一種特殊的香味,余孟打開鍋蓋一看是濃濃的藥湯,淺嘗一口,余孟的臉馬上皺成一團。
回來的時候,顧澤天依然佇立在那裡,似乎是在自責。
余孟走上前:「你母親已經沒事了。」
見他依然不動,余孟也不想自討沒趣,轉頭就走。
顧澤天卻一把拎起她,拽住她的衣領:「你剛才對我母親做了什麼!」
余孟冷哼一聲:「那是我想問的問題。」
顧澤天氣極:「信不信我殺了你……」
余孟一怔,隨後仰天大笑,模樣盡顯無稽。
「你們又怎麼了?」顧澤雨回來看見這一幕出聲阻止,拉開兩人的距離。
「母親今天還好好的,結果她一進去母親的病情就惡化了。」顧澤天瞪著余孟。
余孟端坐著,緩緩道:「你母親會這樣有兩大因素,第一是久病不治,第二是有病亂投醫……廚房裡的藥汁是誰煲的?」
「你說藥?藥是我偶然碰見的西域人給的,母親喝了藥挺好的,氣色恢復不少。」顧澤雨急了,該不會是藥有什麼問題!
「藥確實是補藥,可問題就在於你母親的身體狀況虛不受補……按我開的藥方買些藥回來,再拖下去升天也是遲早的事。」余孟良心建議,直接拿起一支筆在紙上塗鴉。
「哪來的錢?賺錢的機會都被你砸了不是嗎?」顧澤天對著余孟大吼。
余孟一驚,反駁道:「把我給的髮飾當掉不就得了。」
「什麼破髮飾!」顧澤天頻臨爆發邊緣。
顧澤雨趕快推開快打起來的兩人:「哥你陪著母親,錢的方面我會想辦法的。」
余孟皺眉,怎麼感覺有點好奇怪……
幾秒鐘後,余孟恍然大悟,見顧澤天走遠,對著顧澤雨的肩膀拍拍兩下,這是那天切餅後她對那年輕人做過的事情。
顧澤雨會意,對著余孟同是一笑。
事實證明,讓她切餅的是顧澤雨,而讓她撈金魚和猜篩子的是顧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