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曲兒的房門,余孟一溜煙地衝向她的床榻,卻空無一人,被子隨意地放著。
余孟蹙眉,瞟向桌子,桌上放著齊全的茶器,走上前緩緩端起茶杯,茶還是溫的……
余孟打開茶壺微微一聞,臉色大變,直接奔出房間。
可惡!那是貨真價實的春藥,也就是古代人所說的什麼合歡散之類的,曲兒應該已經被人帶走了,可醉夢樓人這麼多,曲兒又是醉夢樓出了名的藝妓,想要瞞著所有人將曲兒運出去也絕非易事,或許曲兒還在醉夢樓裡的某一個包廂,可這醉夢樓何其大……
「笨女人,你來這地方幹嘛?」阿寶伸手擋住余孟的去路,一副沒說清楚別想走的樣子。
余孟挑起嘴角:「幾乎忘了你是個王爺呢!」
阿寶盯著余孟,怎麼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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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了!東廂失火了!」一打雜的匆匆忙忙地喊道,醉夢樓上下無一不驚慌,全都放下手上的酒杯。
「客官!繼續啊!東廂離這遠著呢!火已經讓人滅去了,沒事沒事!」鴇母急了,今天來的都是大人物,她可不想因這場火而得罪這些人。
「不是啊!媚娘,西廂那裡也起火了,由於起火的地方原自廚房,火勢蔓延得很快,快要到這裡來了。」另一打雜的也匆匆趕到向鴇母報告情況。
聞言,所有人開始緊張,但因為都是有面子的人,大家都想保留自己的尊嚴,在鴇母說散客之前都不想當第一個落跑的人。
一股熏鼻的煙味傳來,鴇母趕緊道:「親愛的客人,醉夢樓今日提早打烊,望各位多多包涵,歡迎各位再光臨,我們會給予你滿意的服務。」
人頭開始晃動,起初只有一個,最後所有人都倉皇逃命,氤氳的場面一片混亂,唯獨一人一手拿著火爐,另一隻手拿著扇子,邊走邊踹開包廂的門。
曲兒被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帶走了,這情報是她用阿寶的銀兩換來的,散播失火謠言的也是阿寶的人,其實不過是燒掉個小柴房再派人製造煙霧的假象,然後失火一說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一瀉千里……
這就是認知失調理論,即使自己認為是錯誤的事情,大眾的說法與自己的說法出現分歧而產生不安或緊張感,唯有與大眾意見一致才能解除這種不安感,余孟利用的就是人類這種心理。
余孟繼續,腳踝就在此時被人抓了住。
「救我!我的腳扭傷了逃不掉,你扶我出去。」那男子穿得光鮮亮麗而且渾身酒味,一看就知道是來尋歡作樂的。
余孟把他扶起來,可在看清他嘴角的不明粉末後毫無預警地放開他,任由他跌坐在地上,衝進他所處包廂。
包廂塌上躺著一個女人,正是曲兒,她的小臉很是蒼白,額頭上添加了一道新的傷痕,衣衫不整,最恐怖的是她手中拿著一把小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嘴裡無意識地喃喃著。
「曲兒……」余孟試探性地喚她一生。
曲兒沒有反應,余孟嘗試走上前想把刀子移開。
豈知,曲兒忽然使力,對著余孟臉揮刀子。
余孟始料未及,雖已即時避開但臉上還是被劃出一道小小的痕跡。
一把拉住曲兒的手,輕輕敲她的關節,刀子落地,余孟趕緊把刀子踢開。
曲兒的身子軟了下來,驚恐地說:「不要碰我,求你不要碰我!」
曲兒……不該是這樣的,曲兒雖然唯唯諾諾的但也有她可愛的一面,很討喜,況且余孟向來都愛保護弱者,這就是為什麼余孟會如此中意曲兒,她要比黎瑜小一歲,這些混帳東西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輕撫曲兒的小腦袋,余孟低聲安慰:「曲兒莫怕,沒事了,我來了,你安全了。」
曲兒看著余孟,終昏了過去……
這是余孟的催眠效果,現在的她的確需要休息。
緩緩背起曲兒,路過門口時看見還匍匐在地上的那位人渣,余孟問:「需要幫忙嗎?」
「廢話!你沒看見本公子站不起來嗎?該死!」那個混帳還敢口出狂言,余孟的眼神越發陰冷。
「很可惜,我看不見你在哪裡。」說完,余孟一腳踩過他,踏在他身上時還刻意拱一下曲兒的身子,把姿勢矯正,任由那混蛋大喊大叫。
「得罪本公子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他日肯定讓你生不如死。」他不放棄,希望余孟會改變心意回來救他,可又沒辦法放棄自己的尊嚴低聲哀求。
余孟聽後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
那人大喜,看著余孟說:「怎麼樣,害怕了!我爹可是國家首富,沒有我爹,這國家早就撐不下去了,皇帝都得讓他幾分呢!」
豈知,余孟從懷裡掏出一個茶壺,一腳翻過那人的身子,踏在他的脖子上,將茶壺內餘下的茶水全數倒入他的嘴裡。
「裡面是什麼不用我說明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那人聽後大驚,余孟已輕輕放開茶壺,任由它摔個破爛……
茶壺的碎片擦過那男人的臉頰,臉上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這藥的效力很猛,那曲兒抵死不從,也許只需要忍受身體的煎熬,可他不行,他若沒有女人日後也許會不舉也說不定……
剛想放下尊嚴喚回余孟,人已走遠,連影子都看不見。
男人哀號:「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