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孟一覺醒來,首先看見哭喪著臉的阿寶,還有邪魅妖艷的納蘭夜,此時正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說實話,作為一個男人,他實在美得太過分。
這還是第一次看他穿便裝的樣子,米白色的緊身裡衣,隨意地披上黑色的外袍,話說這皇上並沒有穿上象徵地位的黃袍,而且哪有皇帝住在山腰上的,雖說比皇宮大,但是也太奇怪了。
剛才一路走來,這古堡佔據整座山,從山腳到山頂都屬古堡。
山腳是守衛的住處,再更高一點就是宮人們睡覺的地方,山腰是皇族進餐的地方,會客什麼的也在這裡,至於皇族的臥室則在更高一些,山頂有人把關,不讓外人進入,不過余孟看山頂的擺設什麼的,多多少少也有了幾分概念,應該是祭壇之類的。
納蘭夜朝余孟招招手,余孟理都不想理地坐到阿寶旁邊問:「小子,怎麼一大清早就苦著一張臉?」
阿寶無言,還不是你害的!
余孟見自討沒趣遂也不再追問,納蘭夜就在此時走了過來,像摸小狗一樣地撫著余孟的頭說:「待會就是封後大典了,你可別再逃跑了哦!」語畢,還在余孟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余孟滿臉嫌惡,也不顧阿寶在不在場,很不給面子地用衣袖擦擦自己的額頭。
納蘭夜也不介意,笑了笑又回到躺椅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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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後大典
余孟被幾個侍女強行套上了厚重的衣服,衣擺、垂飾、彩珠……所有能用上的飾品都套在余孟身上。
看向那塊銅鏡,還真是個美人,這黎瑜的臉蛋的確是萬眾無一!
此時的她雍容華貴,卻有一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但是看著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余孟始終高興不起來,要她適應這張臉恐怕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回想起那張酷似她媽媽的臉蛋,余孟不禁哀歎一聲。
就那樣消失了嗎?那張臉……
「做我的皇后就這麼讓你傷心困擾?」納蘭夜很難得地黑著臉問。
「納蘭夜……」這是余孟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強扭的瓜兒不甜,你何必呢!」余孟知道這樣不過是徒勞,但他還是希望納蘭夜能改變心意。
納蘭夜又勾起他最擅長的四十五笑容,走過去攔著余孟的腰說:「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余孟無語,這人怎麼總愛過濾掉別人的話?
納蘭夜轉過身,替她整理身上的衣物,隨後輕輕牽起她的手。
「一起走!我的皇后。」
余孟任由他拉著,步入皇宮大廳時,余孟頓覺一片惡寒,這裡的燈光來自置於燭台上的蠟燭,周圍的一切似乎已有陳年歷史,所有人身著黑色衣物,面容陰森,不像中國古代那種歡樂喜慶,誇張的紅色也無處可見。
余孟不安地眨眨眼睛,身旁是那個高大的男人,身體很自然而然地靠向他。
「瑜兒……」這是黎亦軒的聲音,轉頭一看才知道將軍府等人都來了,包括那三個女人。
余孟向他們稍微揮揮手,又趕快跟上納蘭夜的腳步。
沒有任何繁重的儀式,只是納蘭夜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宣佈她為她的皇后。
「皇后怎麼可以是這樣的人?」
「對啊!這骯髒的人類不配與殿下在一起,殿下應該要與凌音小姐在一起才對。」
殿堂之下議論紛紛余孟再也忍無可忍,她最討厭被人這樣指指點點的。
「你們統統閉上嘴巴!」不能否認,余孟陰狠的眼神著實讓他們嚇了一大跳。
「你們以為我稀罕你們的殿下嗎?事實上,是你們的殿下對我窮追不捨,我想逃都逃不開,你們憑什麼在這裡議論我,要說骯髒,我覺得你們還比我髒呢!」余孟越說越氣,乾脆脫下那一大堆毛茸茸的衣服,翹起自己的腳盯著那些不知所謂又自以為是的人。
瞥了一眼納蘭夜,後者臉上噙住一絲笑意,卻默不作聲。
「殿下,請你三思啊!這樣不守禮節的人實在不適宜為皇后之選,臣認為凌音小姐才是適合成為皇后的首席人選。」
「依愛卿所言,是朕被這骯髒的女人所迷惑,糊塗了?」納蘭夜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大臣們,笑容變得越發陰冷。
余孟還真是第一次看見納蘭夜擺出這種神情,外表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可其實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難怪初次見面,余孟就馬上把他列為頭號危險人物,原來是氣場問題。
封後大典最後因皇帝的一意孤行而鬧得不歡而散,不過余孟也確實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后,正確點來講是黎瑜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