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木屋中此刻只剩下喪狗和溫靈,感受到氣憤的安靜,溫靈這才回過神發現蕭釋杉已經離開了。她有些侷促的挪了挪位置,目光膽怯的四下打量,以避免不說話的尷尬。
看著溫靈這副樣子,喪狗心中卻是越看越喜歡。這樣的女子才算得上是美女,甜美而又帶著淡淡的羞澀,就如同青澀餓蘋果,惹人憐愛。
「你看什麼呢?」感受到喪狗逐漸火辣的眼光,溫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她美哞斜瞪,微微皺鼻的樣子卻更令喪狗一陣心神蕩漾。
「難道她在向我撒嬌?」喪狗心中美滋滋的想著,口水卻流了下來。
溫靈看得好笑,這人怎麼還跟以前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現在還跟著蕭釋杉在做事媽?」為了避免尷尬,也為了阻止喪狗逐漸氾濫的口水,溫靈只好找了個話題,隨意的聊了起來。
聽到溫靈發問,喪狗便立即來了精神,開始口若懸河的講述起他和蕭釋杉在香港的日子。
兩人這邊像老朋友般聊著天,誰也沒提當初的事。在喪狗的敘述中,溫靈難免會露出驚訝、害怕的神色,這令喪狗很是得意,也有了安慰溫靈時趁機揩油的機會。
蕭釋杉自喪狗那出來,找來了陳飛飛。
「飛飛,你什麼時候去日本?」蕭釋杉問道。
「還有五天。五天之後,我會在我哥的護送下,抵達日本。」陳飛飛回答道。
「哎,說起來我們兄弟幾個自重逢後,就從未好好的相聚過。這段時間我一直忙著h市的事,回來厚又要為赤柱受襲而操心,真是連累了你們一幫子兄弟,跟著我在這風口浪尖上生活!」蕭釋杉歎息一聲,語氣頗有些滄桑的感覺。
「老大,你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了?」陳飛飛不解的問。在他的眼中,蕭釋杉永遠都是那個自信滿滿,對一切都瞭如指掌的人物。但此刻,蕭釋杉這話說來卻帶著點感傷。
「沒什麼,只是突然遇到了些事情,讓我忍不住開始發牢騷了!」蕭釋杉自嘲的一笑,接著道:「既然你五天後走,不如先替你送行吧!」
「你不去嗎?」陳飛飛問。
「去是一定要去的。但卻不是這個時候!」蕭釋杉忽然眼光一暗,隱隱帶著一股冷意。他拍了拍陳飛飛的肩膀,道:「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我有預感,赤柱還會出事。現在,鬼王和食老鬼逃脫,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而我們手中雖然有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分佈資料,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和如此龐大的黑幫抗衡。而且,這段時間赤柱並不太平,我必須要留在這裡。」
蕭釋杉所說的,陳飛飛自然也清楚。雖然現在赤柱表面上看起來很是平靜,但其實也只有蕭釋杉自己才知道,在這平靜之下,到底蘊藏著什麼樣的危險。
「那政府派給你的任務你準備怎麼解決?」陳飛飛問道。
「這個容後再說吧!或許,我們可以拿鬼王用來交換,只是我們不知道他的下落。h市那邊已被徹底翻查過了,就是找不到人。恐怕,他很有可能潛藏到了中國內陸或是直接回了香港。」蕭釋杉道。
「可是,鬼王殺了豹子,這仇……」陳飛飛還想繼續說下去,蕭釋杉卻已阻止了他。蕭釋杉道:「我並不是正的打算了放了鬼王,只是用交易的方式換人。然後在中途截殺鬼王。這樣一來,你們的人即可以獲救,我的仇也算是報了。」
陳飛飛默然的點點頭。
「好了,你先準備一下吧!四天後晚上,我會替你在赤柱好好擺上一桌酒!」蕭釋杉笑道,送走了陳飛飛。
「飛飛,希望你不要怪我,這一次,我也只能這麼錯了!」蕭釋杉看著陳飛飛的離去的背影,歎息道。在他剛才和陳飛飛的談話中,他所說的以鬼王換回那個被山口組誤抓的中國特工的計劃,其實不過是一個謊言。
如果到時政府真的要他那鬼王和那個特工交易,那他絕對會在交易過程中,直接射殺了鬼王。只是,這樣一來,卻是讓陳飛飛和陳國強為難了。不過,世事無完美,這便是做為一個上位者所必須要做的取捨。
而蕭釋杉口中所說的體陳飛飛餞行擺宴,明是為他送行,但暗裡卻是為了引出幫裡的內奸。如果那天他們都和醉的話,對方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千萬別讓我失望!」蕭釋杉心中呢喃,撥通了天使之譯在香港的負責人的電話。
之後三天,喪狗按照蕭釋杉的計劃,終於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他先命人偷偷將溫靈送進了小小和燕子所在的學校寄宿,畢竟接下來的行動並不適合這樣的女生參加。而學校那邊因為有了陸飛的關係,寄宿自然也成了小問題。
全文字版閱讀,更新,更快,盡在首發,電腦站:手機站:文學,!安排好溫靈之後,喪狗在第二日晚上赤柱酒吧內大發酒瘋,後被蕭釋杉及盲爺兩人勸阻。但喪狗卻因為木芝靈的事而對蕭釋杉耿耿於懷,破口大罵,更趁著酒勁險些和蕭釋杉大打出手。
血瑪莉向來是一個等級制度嚴明的幫派,這樣的事在血瑪莉中從未出現。當時,酒吧內除了蕭釋杉和盲爺還有林浩、古易等人。因為喪狗的胡鬧,林浩終於忍不住出手,直接將喪狗丟出了酒吧。
聽到這些消息,白滿玉和鬼王終於開始行動了。鬼王讓白滿玉放出消息,說蕭釋杉對兄弟不仁,怕喪狗坐大,故意找事,教訓喪狗。而另有一邊,他又讓人在赤柱傳播喪狗不服氣,欲找林浩單挑的消息。
一時間,血瑪莉內部開始出現了大混亂。特別是以林浩為首的銅鑼灣和以喪狗餓首的灣仔,這兩個堂口彷彿敵人一般。只要稍有摩擦,便會大打出手。僅僅一天時間,兩幫人便已發生不下五起鬥毆,但都被盲爺的人勸開。可這濃烈的火藥味卻在逐漸升級!
「現在血瑪莉已開始人心渙散,恐怕過不了多久,便會出現真正的叛亂。到時,我看蕭釋杉怎麼阻止!」鬼王坐在白滿玉家中,一臉得意,站在他身邊的則是食老鬼,而木籐則是坐在他的左邊。
「喪狗這人生性鹵莽,最好利用。我想,我們也該找找他了。這兩天,蕭釋杉已向我們這些堂主發出邀請,要我們為陳飛飛餞行。或許,這將是一個最好的機會!」白滿玉有些心急的說道。
他等這一天已等了許久。雖然之前他因為鬼王對自己的控制而不滿,但是此刻,他已漸漸溶入了角色,一個和鬼王合作者的角色。他在一天之前和鬼王達成協議,雙方只是以合作者的關係對付蕭釋杉。
而獲得的利益以平分的方式分配,這讓白滿玉在自尊心上獲得了滿足。過去的他,不管是面對蕭釋杉還是面對鬼王,都不過是對方眼中的一顆棋子。但此刻,他卻是也同等的身份坐在他們的對面。即使是鬼王,現在也不敢隨便命令他。
「蕭釋杉為人謹慎,我們還是先查清楚情況再說。」鬼王卻不心急。他深知蕭釋杉絕不會被這小小的內訌大倒。而且,他在這樣一個時候擺出這樣一場酒宴,很有可能便是想引他們出手。
所以,再未查清楚蕭釋杉此次的目的前,鬼王絕不會輕易動手。
「木籐,現在我們手中還可以調動多少山口組的成員?」鬼王問道。
「目前已潛伏進入香港的只有兩百人,分別散佈在九龍、灣仔和維多利亞港附近。其中,以九龍最多,有八十多人。」木籐回答道。
「兩百人,恐怕還是有些不夠啊!」鬼王歎息一聲,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接著道:「以目前蕭釋杉的實力,我們想要一舉趁機殺了他,如果沒有四百人,恐怕很難成功。」
「其實這也是針對赤柱而言!」白滿玉突然冷笑一聲,接著道:「赤柱是他的老本營,別說四百,恐怕就是八百人,他也能安然離開。但如果那天喝酒的地方是在九龍,恐怕兩百人已足夠了!」
聽到白滿玉的話,鬼王嘴角漸漸揚起了噬血的微笑。他微微點頭,道:「你有把握能把他請到這裡來?」
「我沒有,但有一個人有!」白滿玉詭異的一笑,道。
「誰?」鬼王問。
「喪狗!」一直沒開口的食老鬼替白滿玉回答道。白滿玉微微驚訝,雖然贊同的點點頭。食老鬼接著道:「十三雖然和喪狗鬧翻,但其實十三這人很重兄弟感情,不然他也不會對我們……」說到這,食老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假咳一聲,道:「他重兄弟感情,所以儘管喪狗如此對他,他也絕不會真的不認這個兄弟。而且,喪狗向來和陳飛飛感情不錯。既然此次上一為了陳飛飛餞行,那喪狗肯定會去。我們只要在喪狗那稍微挑撥一下,讓喪狗來擺這餞行酒,並故意擺在九龍。這樣一來,蕭釋杉也只能來到九龍。到時,只要我們安排周密,等人都醉了之後,便可以悄無聲息的殺了血瑪莉所有的主幹。」
「啪!」「啪!」「啪!」
掌聲緩緩響起,白滿玉略帶嘲諷的看著食老鬼道:「看來,你們不愧是跟隨蕭釋杉多年的好兄弟,居然將他的性格摸得如次透徹。你所說的計劃正是我想說的,只要喪狗那邊能夠利用好,蕭釋杉必死無疑。」
「好!那就先這麼定了!還有兩天時間,你讓你的人時刻注意蕭釋杉的情況,一發現異常,我們便取消這次行動。畢竟,我們只有一次機會!」鬼王道。
在鬼王等人策劃著如何殺死蕭釋杉的時候,蕭釋杉卻跟著盲爺來到了赤柱酒吧的地下室。
「屍體總算是找到了,但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盲爺揭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皺著鼻子說道。
「把照片拍下來吧,我去問下喪狗!」蕭釋杉道。
「你和喪狗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為了這個女人鬧成這樣!這幾天幫裡很不安慰,你還是勸勸喪狗吧!」盲爺並不知道蕭釋杉的計劃,規勸道。
「我自己心裡明白!」蕭釋杉點點頭,走出了地下室。
一個小時後,蕭釋杉拿到了屍體的照片,然後獨自一人開著車子離開了赤柱。可他車子剛發動,便感覺不遠處另一輛白色麵包車立刻跟了上來。起初,蕭釋杉並不在意。可他故意多了一個心眼,在赤柱附近盲目的逛了就一條街,卻發現那車子始終不緊不慢的跟在自己後面。
「哼,原來是跟我玩這手!」蕭釋杉心中嗤笑,不再去理會後面的車子,直接趕往了灣仔。
半個小時後,蕭釋杉找到了喪狗,約見在灣仔一家咖啡廳中。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喪狗唬著臉,側頭看著窗外街道上的風景。
「這小子,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有演戲的天賦。」蕭釋杉心中好笑,但臉上卻是一片陰沉。良久,他歎息了一聲,道:「後天是飛飛走的日子,我希望你能來赤柱。你畢竟是幫裡的元老,就不要在耍小孩子脾氣了。兄弟之間沒有化不開的仇,難道你要跟我這樣鬧一輩子?」
「哼,兄弟?那木芝靈就是你弟妹。可你對她做了什麼?」喪狗反問道。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木芝靈是日本人,她很有可能就是偷襲赤柱的幕後黑手。而且,你要搞清楚,人不是我殺的,我到現在都還在找她的下落。」蕭釋杉聲音大了起來,滿是憤怒。
就在兩人位置不遠的地方,兩個男子時刻關注著兩人的情況。
「老大,你是我的老大。現在人沒了,你怎麼說都可以。你名知道我有多喜歡她,但你還是讓盲爺殺了她。這就是兄弟嗎?以前那個為兄弟出頭,將兄弟看得最重的蕭釋杉已經不見了!」喪狗自然知道那兩個男人是幹什麼的,再見蕭釋杉一直在朝自己使眼色,心中更是明白了許多。他邊說邊站起身,拍著桌子對蕭釋杉吼道。
「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那個木芝靈差點害死了血瑪莉所有兄弟,你還有膽子敢跟我講這些。」蕭釋杉似乎也被喪狗激怒了。他蹭的站起身,一巴掌甩在喪狗臉上。
「任何威脅到血瑪莉存在的人,我都會無情的消滅,包括你!」蕭釋杉狠狠的說道,語氣中已滿是殺意。他走到已處於呆滯中的喪狗,一把將他的脖子拉下,在他耳邊道:「剛才那巴掌是警告你別拿著演戲當好玩,下次再敢這麼對我說話,我非好好教訓你一下不可!」說著,趁著兩人身體靠的比較近的時候,蕭釋杉將懷裡的照片塞給了喪狗。之後,他便裝作生氣的樣子,走出了咖啡廳。
看著蕭釋杉離去的背影,喪狗心中委屈。
「該死的老大,是你自己讓我演戲演真一點,現在卻又來怪我!我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喪狗心中鬱悶,再見對面那兩個跟蹤的傢伙仍沒有離開,便乾脆演戲淹到底。一腳將桌子踢飛,狠狠的摔了幾個杯子後,這才離開了咖啡廳。
晚上,鬼王和白滿玉同時獲得了這個消息。這一次,即使是鬼王和食老鬼也相信了喪狗和蕭釋杉是真的鬧翻了。
「你晚上立刻去聯繫喪狗,然後著手著手準備接下來的計劃。」鬼王聽聞手下人的匯報後,立刻做出了決定。
「嗯,放心吧!這次蕭釋杉插翅難飛!」白滿玉陰笑一聲,道。接著,他便轉身朝外面走去。
但當他經過食老鬼身邊十,食老鬼卻突然問道:「為什麼你這麼想要蕭釋杉死?」
白滿玉微微一楞,看著食老鬼。是啊,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要蕭釋杉死?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恐怕即使是想了,也得不出真正的答案。
「或許是為了證明一些不存在的東西吧!」白滿玉這樣告訴自己,離開了別墅,徒留下食老鬼略帶孤寂的身影和可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