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畢竟身為警察,雖然知道此刻得罪蕭釋衫沒有什麼好結果,但他總不能當著自己屬下的面,拉下臉向蕭釋杉道歉。所以,他只能站著,氣氛一時間有些怪異。
蕭釋杉見陳兵久久都未開口,陰沉的臉上揚起一個邪惡的笑容。他挑了挑眉,道:「陳隊長,看來你今天是非要讓我們四個留在這裡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坐在這裡不走!」
蕭釋衫的話令盲爺三人有些迷糊,但到了陳兵耳中卻是**裸的威脅。蕭釋杉不走,那新義安的人自然也不會走。新義安的人不走,血瑪莉和大亨的兄弟肯定也會堵在門口。這樣一來,近錢人的龐大隊伍堵在警署外,一定會造成交通堵塞,甚至會引發赤柱新的暴動。這樣的後果不是他陳兵或是赤柱警署署長能承擔的!
「蕭先生,很抱歉我沒有管教好我的屬下。對你這三位朋友造成的傷害,我願意出錢賠償!」陳兵心中即憋屈又惱火,可以對蕭釋衫卻有無可奈何。
「出錢賠償?」蕭釋衫冷笑一聲,看了眼週身的幾個警察,道:「我把他們都廢了,然後賠你一千萬,這買賣你做嗎?」跟蕭釋衫談錢,他會是缺錢的人嗎?
兵無言以對。他自然也清楚,錢對於蕭釋衫和陸飛這樣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他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彌補蕭釋衫的。
「讓他們幾個向我兄弟道歉,然後開除警隊。如果你不答應,我不介意動用法律手段讓他們就範!」蕭釋衫見陳兵無話可說,嗤笑了一聲道。
「操,你算老幾啊?居然敢威脅警察!」原先被蕭釋杉打飛出去的那人終於站了起來,擦著嘴角的血絲無比猙獰的撲向蕭釋杉。
可是,他才一出手,蕭釋杉便詭異的側身一躲。他的拳頭立刻擊中了空氣,身子收勢不住。蕭釋衫趁機掃出一腿,那人身子便猛然摔倒在了地上。
「陳隊長,看來你真的該反省一下了。你的屬下不僅做事沒大腦,連身手都差的要死。」蕭釋衫無比囂張的看著陳兵。
「道歉!」陳兵咬牙吐出這兩個字。凡個警察聽到陳兵的話,有些不可置信。可是,見他一臉怒火和憋屈的表情,卻又不敢反抗。
正這時,門外又跑來了人,還是那個傳信的警察。他今日可以說是忙壞了,都不知道是第幾趟了。
「又什麼事?」陳兵此刻正在怒頭上,聲音不免有些大,雙眼更是帶著怒火,睜得鼓圓。
「外面有個女人帶了十多個律師闖了進來,說是要見名叫陸飛的那個人。」警察小聲說道。
「女人?」陳兵有些疑惑,不過聽到十多個律師他便知道這一定是百盛集團的律師團來了。
當下,他立刻帶著蕭釋衫四人一起出了審訊室。剛一出去,便見陸秋黎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當看到陸飛那紅腫的臉時,這個性格本就火暴的女人第一時間發飆。
「哥,這是誰於的?」語氣充滿了無盡的憤怒。白皙的臉上柳眉緊蹙,目光冷冷的掃過眾人。
「請問你是?」陳兵謹慎的問了一句。
「我是他妹妹,百盛集團香港地區首席執行官。如果今日你們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一定會將赤柱警署告倒。我要人所有人看看你們赤柱警署這卑劣的手段!」陸秋黎臉帶寒霜,句句逼人。
聽到這話,周圍的警察都一個個倒吸了口冷氣。想不到這個氣焰囂張的女人竟然會是百盛集團香港地區eo,那想來那個叫陸飛的年輕人一定就是百盛集團的總裁了。不少人紛紛驚訝的合不攏嘴,而那幾個動用私刑的警察這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心中更加的忐忑。
「陸小姐,對於陸飛先生的傷我想做個解釋。其實……」
「你不用說了,一切交給我的律師團去辦吧!」陸秋黎直接打斷了陳兵的話。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巨大的騷動。巨大的引擎聲中夾帶著一些嘶吼和辱罵聲。
蕭釋衫四人立刻皺起了眉,陳兵同樣也臉色一變,轉頭朝門外看去。
「先出去看一下吧!」蕭釋衫無奈的歎息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雖然他不懼怕陳兵,但是自己的人如果在外面和新義安的人火拚起來,這樣所造成的後果可不是他可以承擔的。在警署前火拚,只會招來滅幫的厄運。
眾人來到警署大門外,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呆了。即使是盲爺和蕭釋衫這樣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也有些震撼和莫名的興奮。
只見警署外圍共八百多人如同軍隊一般互相對峙著,中間隔著十多輛超級跑車。這十多輛跑車此刻正在原地燒胎,濃濃的白煙隨著風一直飄向新義安那邊,引得新義安的兄弟一陣叫罵。
而血瑪莉和大亨這邊同樣也是聲勢震天,絲毫不然。
兩幫人馬就這麼氣勢洶洶的對峙著,無形的氣勢在空氣中碰撞在一起,擦出劇烈的火花,彷彿隨時都會有一場大戰發生,令不少人心生膽怯。
「喪狗,去叫兄弟們安靜下來!」盲爺心中雖然也被著震撼的場面搞的有些激動和興奮。但他畢競有著冷靜的頭腦,知道這樣下去兩幫人馬遲早要開戰。這樣的結果只會出現兩敗俱傷。
喪狗點頭應是,緩緩走向人群。
當喪狗來到兩幫人馬中間的空地上時,所有人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只見喪狗單臂一揮,大聲道:「退!」血瑪莉的兄弟立刻有序的向後退了十步,對他的命令沒有絲毫的質疑。那從容、有序的樣子,簡直就堪比一般警隊。這讓站在不遠處的陳兵有些丟面子,同時也對蕭釋杉這四個人物更心生膽怯。
「大亨的兄弟,同樣給我退後!」喪狗再次大聲說道。
「是!」胖蛋那肥胖的身體第一個站出來,指揮著大亨的兄弟後退。他認識喪狗,自然知道喪狗的出現一定是受了盲爺的命令。當下,大亨的兄弟同樣整齊的往後退了十步。原先在玩燒胎的那幾個兄弟,同樣也開著車緩緩後退。一時間兩幫人馬間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這時,喪狗轉過身對著新義安的人大聲道:「你們那邊誰是主事的?」聲音洪亮,響徹全場。
不久,新義安這邊便走出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男人。個子中等,身材精瘦,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略顯得有些寬鬆。但是那張猙獰的面孔卻讓人不由的產生恐懼。
只見他臉上左右兩邊各是一條長約四、五厘米的刀疤。左邊那條由眉毛處直劃而下,劃過眼瞼,直到顴骨的位置。當真是有些令人不敢靠近。
「你是血瑪莉的話事人?」男子傲然一站,語氣平淡。
喪狗同樣狂傲的一笑,道:「不錯!你呢?」
「新義安向勝天,道上朋友都喜歡叫我雙面疤人。就是你傷了安少爺,是嗎?」向勝天目光逐漸變的犀利,目光緊緊鎖定在喪狗身上。
喪狗怡然不懼,目光和對方直視著,道:「血瑪莉喪狗。安泰的事我們也不願意發生,我希望我們能彼此坐下來好好談談。如果你們想要動武,我這身後的四百號兄弟自然也會奉陪到底!」
喪狗這段話說的不卑不亢,即沒丟了自己臉面,也沒傷了對方面子。他也已經漸漸從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打手,變成了一個能一統數百人的老大了。
蕭釋衫站在不遠處,看著喪狗的表現。良久,他笑道:「這渾人人終於也有不渾的一天了!」
「那是!若不是你一天到晚的逼著帶著那些人訓練,他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盲爺頗有感慨。他清楚的記得當初和喪狗第一次見面時,對方那楞楞的樣子。雖然塊頭挺大,但一看就知道有點傻頭傻腦。可是,眼前這個氣勢不凡的男人,卻是讓蕭釋衫和盲爺都感到感歎。
聽著兩人的對話,陸飛同樣露出了笑容。他和喪狗當初在餐廳打過工,自然也知道喪狗原先是什麼樣子。只是一旁的陸秋黎卻是臉帶一絲畏懼。這個在家中任由她喝罵的男人,居然會是一個黑社會的老大。看他那副樣子,簡直和家中的人判若兩人。
再看蕭釋衫和陸飛的樣子,似乎對喪狗這樣的表現還頗為滿意,心中的疑惑更盛!
而這時,向勝天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只見他臉色微變,然後掛下了電話。同時,他手臂一揮,命令新義安的人同樣退後了十步。看來應該是安平下了命令。
雖然新義安在香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直接的和政府對抗,不是他這樣的幫派可以做到的。他同樣也害怕政府動用武力直接剿滅了新義安。
但是,安平雖然命人後退了十步,但並不表示他會放過蕭釋衫四人。安泰還在醫院搶救,對於傷害自己兒子的人,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大戰遲早會爆發,只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