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飛的家,蕭釋杉和喪狗先去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血腥味。當兩人坐在客廳後不久,陸飛和陸秋黎便回來了。
「老大,今天怎麼這麼早?」陸飛笑著和蕭釋杉打招呼。
蕭釋杉點了點頭,沉聲道:「陸飛,你過來,我想和你談點事情!」
陸飛見蕭釋杉今日的臉色出奇的嚴肅,就連一旁神經大條的喪狗也是一臉沉默,連口大氣都不敢出,安靜的坐在蕭釋杉身旁。
他來到蕭釋杉身旁坐下,道:「老大什麼事?」
蕭釋杉正向開口,一旁的陸秋黎卻突然不陰不陽的的道:「他能有什麼事,一定又是做了什麼壞事,想讓你幫他擦屁股!」
陸秋黎的話惹來陸飛的一個警告的眼神,同時心中更是擔心蕭釋杉會不會因為這個發火。因為,自從認識蕭釋杉到現在,他還從未見過今日這個樣子的蕭釋杉。
「你讓她先上樓吧!」蕭釋杉臉色平靜的道。若是換成平日,他或許會和她鬥一鬥嘴。但是現在,他沒這個心情。
盲爺已經答應了他,只要他滅了鱷魚幫,他便將酒吧送給她。而這個所謂的將酒吧送給蕭釋杉,其實就是全力蕭釋杉在香港的一切活動,有了盲爺的,對於對香港黑道瞭解甚少的蕭釋杉來說,無疑是個最好的助臂。
所以,此刻的蕭釋杉才會顯得無比嚴肅和凝重,因為這第一戰他不可以敗!
「這是我家,憑什麼讓我上樓,我就願意呆在這裡!」陸秋黎聽到蕭釋杉的話,不滿的瞪了蕭釋杉一眼。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看到那個平日裡的蕭釋杉,而是見到一個臉色異常平靜,但眼神卻犀利無比的蕭釋杉。那雙眼睛彷彿看穿了她的身體一般,冰冷的直刺到她的心臟。陸秋黎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戰,第一次對蕭釋杉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你該上樓了!」蕭釋杉不溫不火的說道。
可就是這樣的語氣,讓陸秋黎的心靈再次受到了撞擊,雙腿竟著了魔不由自主的朝著樓上走去。
「老大,他……」陸飛有些錯愕的看著走上樓的陸秋黎。這個平日不受管教的女人今天難道是吃錯了藥,居然會這麼聽話,而且還是蕭釋杉的話。
「好了,不用管他了。我想和你說說赤柱的事!」蕭釋杉打斷了陸飛的話。
陸飛點了點頭,道:「老大,你是不是選好地方了,我這邊錢隨時可以到位!」
「我改變計劃了!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可以不自己開設酒吧便可以擁有赤柱最有名的赤柱酒吧!」蕭釋杉神秘的一笑,接著道:「但是我現在需要一筆錢,不用很多只需要十萬!同時你幫我去查一查赤柱那裡各老大的勢力及資金情況,並需要最準確的銀行賬號。」
「老大你這是要幹什麼?」陸飛將蕭釋杉的話一一記在心中,同時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這個你以後就會知道了,我要讓這個赤柱都亂起來!」蕭釋杉嚴重閃過一絲陰狠。
當夜,陸飛便將十萬塊錢的支票叫給了蕭釋杉。兩日後,陸飛那邊傳來了有關赤柱各大幫派最全的資料,其中包括了他們的銀行賬號。
蕭釋杉仔細的看了一上午後,終於做出了決定。
第三人晚上十一點左右,蕭釋杉和喪狗出現了赤柱有名的**場所——「柳院」。
這裡極為複雜,幾乎只要是在赤柱混的人都來過這裡。而蕭釋杉來此的目的卻只是為了找一個人——鐵鷹會老大的兒子柳鷹。柳鷹,為人好色成性,膽小怕事,但又愛惹是生非。鐵鷹會和鱷魚幫的矛盾其實多半是因為他引起的。
根據陸飛給他的資料顯示,柳鷹通常會到柳院找樂子。而每到這個時候,他都只會招商一兩個朋友前去。因為他的父親柳鴻對他中日流連煙花之地,致使身體越來越糟很是不滿。
同時,蕭釋杉也瞭解到,鐵鷹會一直和鱷魚幫存在著矛盾,雙方曾多次在赤柱大打出手,屬於兩個水火不相融的幫派。鐵鷹會老大名叫柳鴻,是個年近四十的精瘦中年男子為人睚眥必報,貪圖小利,性格暴躁,手下有六十多個打手,在赤柱這一帶也算的上是一個角色了。
蕭釋杉這一次便是想綁架柳鷹,嫁禍個鱷魚幫,挑起兩幫的戰火。這樣即可以消耗鱷魚幫的實力,也可以攪亂赤柱整個的黑道,有利於他趁勢崛起。
兩人今天穿的是西裝,當他們走進柳院是時,裡面的老鴇便一臉笑容的迎了出來。
「兩位帥哥,好像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裡,要不要我介紹幾個姑娘給你們認識?」老鴇打扮的極為俗艷,濃濃的眼影和白的像紙一樣的粉底根本不能掩蓋她臉上歲月的痕跡。再加上嘴唇上紅的像血一般的口紅,簡直就是一個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歌姬。
老鴇帶著微笑貼上了喪狗的手臂,濃重而刺鼻的香水味令兩人不由的皺起了眉毛。她一邊說一邊拉著兩人走了進去。
老鴇將兩人帶到一個包廂後,道:「兩位想要什麼樣的女孩?」
「我只要柳鷹找的那個女人!」蕭釋杉坐下後靠在沙發上,點起煙細瞇著眼看著老鴇。
老鴇微微錯愕,狐疑的再次打量兩人一番。這眼前的兩人各自穿著筆挺的西裝,怎麼看都不是道上的人。怎麼會找起柳鷹來了?而且聽口氣似乎並不怎麼友善!
「兩位是鷹少的朋友嗎?」老鴇到底也是個人精,心中雖然疑惑,卻又不直接問出來。
「鷹少?」蕭釋杉嗤笑一聲,道:「不是很熟,但也見過面。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問這些,而是去把他現在懷裡的那個女人找來!」蕭釋杉的語氣顯得咄咄逼人,絲毫不容老鴇猶豫。
「可……可這不合規矩。再說鷹少是我們這裡的熟客,又是鐵鷹會的少主,我們這小廟可惹不起!」老鴇露出為難的神色。
「你***少在我面前裝蒜,叫你去找來就找了,哪那麼多廢話!」喪狗怒斥一聲,雙眼瞪著老鴇。老鴇被他的眼神嚇得,禁不住顫抖一下。
蕭釋杉擺了擺手讓喪狗安靜下來,吐了口煙圈,緩緩道:「我也不為難你,你把鷹少的包廂位置告訴我就行了,我自己去找他談!我想他會賣我這個人情的。」
老鴇還在猶豫。他摸不清蕭釋杉到底是柳鷹的朋友還是敵人。像她這樣的娛樂場所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在這裡鬧事,如果是普通客人還好,這裡都有看場的人,對方也不敢放肆。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從一出現便表現出一股盛氣凌人的樣子,實在是讓她不敢托大。要是這年輕人是赤柱哪個實力的少爺,那自己這小廟就開不下去了。
見老鴇一直在猶豫,蕭釋杉有些不耐煩了。從懷中甩出五百港幣,一把丟在桌子上,翹起二郎腿道:「說了,這個你拿走。不說,我自己去找,但我想你這柳院也該關門了!」
看著桌子上花花綠綠的票子,老鴇心動了。她一咬牙,迅速將錢塞入懷中,堆起笑容,道:「這位少爺,剛才是我人老記性不好,是我的錯。我現在想起來了,鷹少在二樓的24包廂,我派人帶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會上去的。」說完,蕭釋杉帶著喪狗出了房間。
兩人一路尋去,很快便找到了24包廂。
裡面不時傳來嘈雜的聲音,有女人的笑聲,也有音樂聲。推門而入,一幕糜爛的景象出現在兩人面前。
此刻,包廂裡坐著四個女人和兩個男人。有兩個女人已經被脫去了全身衣物,腦袋和身體不自覺的跟著包廂裡的音樂在搖擺。另兩個女人一個只穿著內衣,另一個則已脫去了胸罩,裸露著上半身,正趴在桌子旁吸食毒品。
而那兩個男人一個長的瘦骨嶙峋,一個確實肥頭大耳。瘦的那個正半趴在那個吸食毒品的女人後背上,**著上身,雙手胡亂在女人的身上遊走。
胖的那個確實左擁右抱,淫笑這和兩個女人在聊天。
裡面的人突然見到有人闖入,先是一愣,接著那個胖子便蹭的站起,指著蕭釋杉和喪狗大罵道:「誰讓你們兩個混蛋進來的。全***給我滾出去!」
身旁的兩個女子似乎早日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癡笑看著胖子一眼,投以一個崇拜的眼光。
蕭釋杉看著這個囂張的胖子,嘴角揚起了笑容,淡淡道:「喪狗!」
喪狗早已蓄勢待發,一聽到蕭釋杉叫自己,立刻如獵豹版躥出,輕盈的在桌子上一點,人已到了胖子跟前。
「你……」胖子還未反應過來,喪狗那鋼鐵一般的拳頭便以砸在了他的腦袋上。身旁的兩個女子一聲尖叫,超外面跑去。
「都不准走!只要你們乖乖的不出聲,我保證你們都不會有事!」蕭釋杉伸手攔住了去路,臉上帶著笑容。
兩女子相視一眼,沒有再動,只是呆呆的站在了原地。而那胖子此刻卻已經昏了過去,躺在了沙發上,一動不動。
「你們是什麼人?」這時,那個瘦子說話了。剛才的情形發生的太快,他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們老大想找你談點事情!」蕭釋杉將眼前的兩個女子推回沙發上,眼帶鄙視的看著瘦子。
「你們老大是誰?我可是……」瘦子剛想繼續說下去,一旁的喪狗便是甩了過去,狠狠道:「我知道你叫柳鷹,鐵鷹會的鷹少,那有怎麼樣?我們找的就是你!」
柳鷹被喪狗一巴掌拍得有些天旋地轉,目光渾濁的盯著這個膽敢打自己臉的男人。但是,雖然他的眼中帶著惡毒,可嘴上卻蹦不出一個字來,只能恨恨的瞪著喪狗。
「媽的,還吸!」喪狗厭惡的一腳將那吸食毒品的女人踢倒在地上。但這個女人卻仿若無事一般,爬起來再度趴在了桌子貪婪的吸食起來,似乎這週遭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般。
蕭釋杉皺著眉,搖了搖頭。他走到桌子旁,一把抓起桌子上零散的白粉,對著柳鷹道:「如果你想一口氣吃下這麼多毒品的話,你可以選擇留在這裡,但我可不保證這麼多毒品會不會要了你的命!」而那個女人卻如條狗一般抱住了蕭釋杉的腿,仰著頭,伸長了舌頭,貪婪的張大了嘴將從蕭釋杉指縫中留下的白粉吞下去。
柳鷹臉色蒼白,眼帶恐懼的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方的眼睛和嘴角始終帶著一抹平淡的笑容,但就是這抹看起來平淡的笑容讓你彷彿跌進了冰窖一般,從頭冷到了腳。
「看來你選擇的是留下。」蕭釋杉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同時對喪狗使了個眼色。喪狗會意,立刻跨前一步,掐住了對方脖子。
「我跟你走!」在他被喪狗掐住脖子的那一剎那,柳鷹終於妥協了。
蕭釋杉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沙發上的衣服扔進柳鷹。同時,喪狗在他穿完衣服後亮出了一把匕首,頂在了柳鷹的後背上。
「我兄弟的匕首會一直貼在你的後背上,如果你想活著出去,最好別和我耍什麼心眼!」蕭釋杉看了一眼驚恐的柳鷹道。
柳鷹害怕的點了點頭,跟著兩人出了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