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三小時後落在香港國際機場。五人出了機場便直接由常伯帶路,一路趕往了位於香港島中環區的蘭桂坊。
香港島在香港俗稱港島,分為四個行政區,分別是中西區、灣仔區、東區以及南區。而常伯口中的蘭桂坊便坐落在中西區,即所謂的中環。
蘭桂坊位於中環雲鹹街與德已立街之間的一條短小、狹窄、呈l形並用鵝卵石鋪成的街巷,街巷滿佈西式餐館和酒吧,但聲名很大。四周林立的酒吧和餐館成了蘭桂坊最具特色的建築,同時這裡也是香港有名的不夜城。這裡的酒吧從下午一點開始營業,直到凌晨三、四點才關門。
常伯之所以帶著蕭釋杉等人來到這裡,是因為在蘭桂坊有著他的一位老朋友。他在蘭桂坊開設了一家名為桂蘭枝的酒吧。說是酒吧,其實是一個綜合了迪廳、酒吧、kv及服務的綜合性場所。
桂蘭枝在蘭桂坊一帶極為有名,因為開設這家酒吧的老闆是原洪門的雙花紅棍黑蜻蜓。這人一身黝黑的皮膚,身材精瘦,特別是他的那兩條腿是細如枯竹。但讓人恐怖的是,這人靈活的身手以及恐怖的爆發力。
往往他的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便已急衝而出,彷彿蜻蜓點水般,但速度卻又快的嚇人。正因為如此,他才被掛上了「黑蜻蜓」這麼一個綽號。
但後來洪門內訌,幫中一班元老紛紛被殺,他也便主動退出了洪門。直到如今的和記,仍三番兩次的希望他能出山。只是,他生性忠肝義膽。雖然無力為昔日的大哥報仇,但卻也不願意助紂為虐。所以,這才在和記的勢力範圍內開設了這家酒吧。
但是,人的名,樹的影。雖然黑蜻蜓離開了洪門,但他在道上的名聲卻依舊響亮。這令他的酒吧在蘭桂坊這一帶成了唯一一家不交納任何保護費的酒吧。
「這人也是雙花紅棍,不知道比起火猴誰更厲害一點?」喪狗聽到對方也是雙花紅棍,不由的將黑蜻蜓和火猴比較了一番。他可是吃過火猴的苦,深知對方的厲害。
「沒有可比性!」火猴白了喪狗一眼,冷然道。
「嗯?難道你比他厲害?」喪狗也不介意,好奇的看著火猴。
火猴呸了他一口,歎息一聲道:「他才是真正的雙花紅棍,我在他手下走不過二十招!」
火猴話一出口,不僅喪狗驚的直砸吧嘴巴,就是一向冷靜的蕭釋杉也有些吃驚的看著火猴。火猴的身手蕭釋杉可是見識過的,如果那人能在二十招之內放倒火猴,那這人的實力也未免太過厲害了點吧。
「好了!我們到了!」幾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桂蘭枝酒吧的門口。此刻正是傍晚,五點左右。因此酒吧裡坐著不少人。在香港,不少白領都會在五點至八點這個下班時間到酒吧坐坐,這幾乎成了他們的習慣。
常伯走在最前面,看他一路輕車熟路的樣子,便知道對這個酒吧十分的熟悉。
「黑蜻蜓在嗎?」眾人跟隨常伯進入酒吧,繞過幾張桌子,來到吧檯。
被問之人是酒吧的調酒師。這人雖然是調酒師,但卻沒有穿著任何制服。上身一件簡單的黑色背心,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和結識的肌肉。下身一條白色的牛仔褲,搭配著一雙人字拖,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調酒師。
調酒師狐疑的打量著五人,良久,眉頭一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他的老朋友,有事找他!」常伯笑瞇瞇的看著對方。
「他不在!」面對常伯的笑臉,那調酒師只冰冷的丟出這三個字便不再說話。
「老大,這人也太吊了吧!」喪狗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在h市,他也算是一方大人物了。早已習慣了被人奉承的喪狗,哪受的了別人這樣的冷臉。
蕭釋杉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常伯。
路既然是他帶的,這人他自然有辦法找得到,自己何必著急呢!
果然,常伯臉色一變,低聲道:「洪牌掛起路皆通,四海九州皆姓洪!」
一聽到這兩句話,原先那個冷著臉的調酒師猛然轉身,雙眼帶著激動,良久,他開口道:「他日我皇登大寶,洪家哥弟受皇封!」
這兩人的對話,其實是洪門內部最古老的一種接頭暗語。只是這樣的暗語到了如今卻已經少有人知,即使是先和記裡的那一批元老也沒多少人記得。
「現在你可以帶我去見黑蜻蜓了吧!」常伯笑道。
「對不起,剛才是我失禮了,請跟我來!老闆在後面!」調酒師的態度立刻變的恭敬起來,走出吧檯,帶著五人一路朝酒吧深處的一個房間走去。
走進房間,只見裡面簡易的擺設著一些傢俱,且都是些古色古香的木製傢俱。
圓形的四腳桌。紅木製成的長椅,分列房間兩側。白色的牆上掛著幾副水墨畫,極具書香氣息。房間正對面的牆上則掛著一個大大的字幅,一個碩大的「洪」字,顯得蒼勁有力。
「老闆,有人找你!」調酒師恭敬的站在門口,對著裡面一個半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男子道。
男子年齡四十左右,果然如同常伯說的那般生的如同黑炭一般。聽到門外的話,他悠閒的張開眼。但就在他看到門口一臉微笑的站著的常伯時,原本那有些睡眼惺忪的雙眼猛然迸發出兩道精光。接著,猛的從太師椅上跳起,急步衝到門口,一把將常伯緊緊摟住。
「你還好嗎?」常伯語氣有些激動的問道。
「好!好!好!」或許是太過激動的原因,即使黑蜻蜓已經鬆開了常伯,但語氣仍舊帶著幾分顫抖。
「他們不會是玻璃吧?」喪狗見到常伯和黑蜻蜓那熱情的樣子和對話,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蕭釋杉趕緊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可是,常伯和黑蜻蜓兩人卻已聽到了他的話。
那黑蜻蜓臉色一沉,細長的雙眼閃過一絲冷意,將目光鎖定在喪狗身上。喪狗心底猛然閃過一絲冰冷,心中暗道好犀利的眼神。但天生就渾的她卻依舊倔強的抬起頭和黑蜻蜓對視著。
兩人的眼神各不相讓,直到常伯尷尬的咳了一聲,黑蜻蜓這才收回目光。
「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這次前來是為了老大的事!」常伯將蕭釋杉和喪狗介紹給黑蜻蜓,同時說明了來意。
黑蜻蜓一聽到常伯的話,心中便已知道了常伯口中所說的「事」是什麼。當下,他將眾人領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