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目光落在他容顏上,一遍一遍又一遍,似乎要把這張臉全部都記在腦海最深處。
纖細的長指,輕輕點在他額心上,沿著眉宇間,慢慢撫下——
眼角眉梢,具是清華。
鼻樑肌膚,挺拔細緻。
薄唇優雅,說不出的柔暖……
倏然,他唇齒一動,將她來不及收回的手指咬在口中——
「呀——」她大驚失色,完全沒有料到他居然醒了。
睜開眼,他細長的鳳眸盈著淺笑,薄唇中的舌尖沿著她的手指,放肆的舔~咬。
「放,放開!」她被他親暱的舉動嚇了一跳,粉頰暈紅的指責他。
能感覺到他的舌沿著她的指尖來回調戲親吻,甚至還——可惡,這個色鬼,道貌岸然,輕薄無恥,簡直是下流中的戰鬥機,色~狼中的vip!
墨止嵐鬆了口,微笑看著她一臉心虛的抽回手指,不得不說,她的味道,好極了。
攥著手掌,風汐紫咬咬唇,不敢去看墨止嵐,「你醒了……」
這廝真是個混蛋,早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看起來優雅斯文,其實標準色~情腹黑。
墨止嵐抿唇淡笑,清雋的身子抬起,靠在軟枕上。
不言不語,只是看著她,那目光,似乎能將她心底最深的東西挖出來。
「我……」風汐紫遲疑著,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他們相識近七年,彼此明爭暗鬥,相互算計,一直走到今天。
說是朋友,卻也是夫妻,說是夫妻,偶爾還會是仇敵……彼此瞭解著對方,不需要語言,也可以看透心事。
墨止嵐唇角輕佻,握住了她的手,掀起長睫,微微一笑:「你在猶豫什麼?」
「剛剛方如令來過。」風汐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如如初,「我想……你,應該回帝都了」
「我?」墨止嵐挑眉,反問。
風汐紫低頭,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掌,慢慢抽回自己的手。
不去再看墨止嵐,她踱步走到窗邊,伸手推開了窗欞,「對,你。你是帝王,是主宰,有太多太多的責任要背負,我能為你做的,都已經做了,餘下的路,應該由你繼續走。」
頓了頓,她咬著下唇,輕聲說道:「你的江山需要你,百姓也需要你。現在,你該回去了。」
話音落下,室內回復了安靜。
墨止嵐沒有說話,風汐紫也不再說什麼。
半晌,清雅平靜的聲音,才幽幽傳來。
「你呢,你需要我嗎?」
眼波,徒然一動,有水漾的波紋在流轉,她鬆開已經咬得失去血色的唇,用盡全力,一字一句回答:「不,從來,我都不需要你。」
他笑,笑聲像是穿過了金戈鐵馬,穿過了如畫江南,變得令人心尖觸痛。
「紫兒,你不信我,從來都不信……」
「我信過你,曾經,深信不疑。」她抬頭,逼退了眼中脆裂的水波,「我們,一直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強行在一起,只會兩敗俱傷。兩年前,你我都付出了全部,換來的,不過是一場錯誤,和一段悲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