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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五夜 Lilith(2) 文 / yoke

    無盡的荒野之上,數不清的人頭攢動。

    血液揮灑在大地之上,這裡持續著戰爭、持續著這大陸誕生之際就是必須的那場戰爭。

    聖清之戰。

    第一部隊,大陸正北。

    為了阻止伊甸之人逃走從而從三個方向分別進攻堵截,而意識到無處可逃的敵人也採取了積極的措施——反擊。

    而屬於bloody的反擊、又是那樣的瘋狂可怕。

    三個大隊都陷入激戰。

    第一部隊後方屬於支援部盾牌職責的第五部隊原萊因近衛軍,只有那裡還十分安靜平穩,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的站直待機中,簡直是前方的血戰都像是騙人的夢幻一般。隊長諾亞、一名修士站在最前方,冷色的鏡框反射著淡淡輝光,金色的無機質的瞳孔裡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

    太遠不能明瞭,但是——這種距離,他可以感知到有什麼非常不妙的東西在靠近。

    兩方陷入膠著狀態,bloody的實力過強他們是伊甸之人、精英,但畢竟人數稀少。

    戰鬥在最前列的辛普森猛力的揮動大錘將上邊的碎肉血塊清除,猶如神鬼一般的人……但是,一瞬他也停下了一切的動作,不絕的抬眼遙望極北邊——

    「嘖。」一番咂舌,不悅的皺起粗眉,「……好像有什麼令人討厭的東西…………要來了。」

    同樣有著不祥預感的人還有塔伯,但是他可不願沒事找事做,他只想享受眼前的樂趣。

    同樣感覺到的、還有早就預料到的狄克。

    後方人群裡狄克繼續著自己的轟炸事業,一隻煙的功夫深入後方的敵人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灰白的煙灰冒著煙還有點點火光沉沉的掉落在地,狄克呆愣了一下,嘴裡的煙頭緩緩落地數次彈起……就像靜止了一樣看著遠方。

    靜止。

    「……啊……怎麼回事這種熟悉的力量。」

    這種力量的流動、自己恐怕一生也忘不了。

    歎了一的口氣,感歎終於、終於找到了,但同樣的……也覺得有些出乎意料的快,明明……『想跟小萊爾說的話還有很多很多來著…………』想著,那包著繃帶的手緊緊捏緊手心裡貌似滲出冷冷的汗水,那像鷹一樣銳利的右眼死死的盯著前方。

    終於找到了,終於。

    本以為進了伊甸才能逼那個人出來,但是沒想到對方那麼快就要出殺手鑭……沒想到如此之快,沒想到——那個人真的和伊甸有關,沒想到,那個人說不定是numbers之一。那樣厲害的角色……是啊,那從前的一切就有了答案了,抱著決意,狄克提起炮筒和自己的箱子,大步向前。

    牛仔靴步步奏出清脆的聲響,紅色的衣衫隨風飄揚,頭上那奇異的羽毛也在大肆的擺動著。他知道,和那些稍稍抱有恐懼不安的人比起來只有自己的決意、才可以有機會戰勝。

    最後,他淡淡的笑起來,笑的很輕鬆。

    「……小萊爾。」

    …………

    「……師傅、稍微努力一下試試吧。」

    笑著、笑著。

    ……,……。

    大陸偏西北部,第三部隊戰場。

    最前方的人們都被numbers的no。4之名之人尤利亞一擊所擊倒,被看不見的盾所擊飛,而站在那狼藉之中的只有一個人,克萊爾。

    克萊爾找到了尤利亞,但是沒有來得及阻止她最初的一擊,當然、克萊爾也不清楚自己要如何才能阻止,唯一有可能的只有身上的那把克勞斯凡蘭斯的刀、斬斷一切的戴德。

    只有那個可能成為突破口,因為尤利手上奇妙的武器也同屬於該隱劍之碎片。

    本想嚴肅的快速解決這次的戰役,克萊爾剛張口想要宣戰:「——廢話不多……。」但是沒說完,步調就被對面那『爛漫』的少女給打亂了。

    就像完全不介意現狀嚴苛一般,尤利亞興奮的樣子竟然開始朝著對手的克萊爾揮手打招呼:「——吶吶!那邊的美女~很漂亮哦!~」

    「…………」

    克萊爾無語了,這種開場白可謂出乎意料之外。

    「吶吶~!」尤利亞做大呼狀,「是要和尤利亞打嗎?~那要小心點哦!不要讓那漂亮的白肌膚受傷~尤利亞可不想被某某先生給殺掉咧~」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尤利亞激動的就差要跳起來,『啊……果然很漂亮。』她淡淡的想,就如最初預料的一般,那個孩子成長的如此落落大方,而且……比預想中的要有人味兒的多。

    『本以為……那個人死了後這孩子會一個人流浪下去……因為她拒絕了回到某位大人的身邊……那樣一個人與吸血衝動抗爭一定無法勝利吧、就那樣加深了罪惡感然後不斷重疊、本以為人格會扭曲……』最初知道這孩子當了血獵還參戰真的嚇到了,沒想到她竟然變成一個正義感頗強的、站在人類一方的強大的女性。

    她一定也發生了很多很多罷。

    『吶,明明是血緣站立在bloody種族的頂點的純血的女王……竟然站在殺死同類維護bloody的食量的戰場上?』

    尤利亞暗暗覺得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了。

    尤利亞的表情突然一變,美麗清麗容顏微微沉下來她彎著腰對著百米外的人輕快的喊道:「——吶,美麗的血獵小姐~可以請問一下嗎?現在你出於怎樣的目的站在尤利亞的面前呢?~」

    目的。

    那個numbers說、目的。

    「呵。」

    克萊爾輕笑了。

    目的那種東西,自己的一直都很微不足道,不如路卡斯,不像他想要變強那麼的熱血。不如狄克,不像他想要以死殺死一名吸血鬼,那樣的堅決。不如朱利安,不像他想要保護自己所愛證明自己,那樣的付出。不如任何人、不如薇薇安不如賈斯汀不如霍爾不如韋恩,他們都抱著某種決意站在這兒。

    自己、僅僅只是想弄清一切。

    沒有多加掩飾,女性只是坦然的說,「弄清一切,弄清自身的因果。」那是自己最初的目的,給自己的罪惡一個交待,想要知道那個笑著死去的男人的一切,「保護所愛的人想要保護的一切。」那是狄克為自己犧牲後自發的想要保護狄克口中的『和平』,未曾憎恨過任何人、無論人類還是bloody,「然後……結束這一切,試著創造……某人口中的那種大家都可以和平活下去的世界。」那是……遇見路卡斯後、自己的心願,稍微不符合自己風格的心願。

    「……雖然很傻、很小,很沒魄力。但是……我站在這裡的理由也就如此。」

    「……。」

    兩個人短暫的沉默,但是兩人間流動的空氣並無一絲尷尬。

    「是嗎。」就像想通了什麼,尤利亞笑道,「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堅強呢。」也深感到自己覺得這個女性可笑的行為才更可笑,看啊,那彷彿在閃光一樣的決意,如此的耀眼,這讓自己又如何諷刺的了?

    「來吧。」

    兩個人同時架起武器。

    而此時此刻路卡斯也跑出了人群竭力尋找著克萊爾,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大姐大……』內心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景色突然變的很蒼白、這種景像他有印象,當自己想要尋找什麼人的時候就會如此、但是他從沒深想過,在蒼白的世界裡,像是有什麼光芒在閃耀,朝著那光芒閃耀的方向前進,他知道那裡、大姐大一定在那裡。

    他毫不猶豫的一直線朝最前方跑去——

    初始,克萊爾先發制人,她有必須要確認的東西,敵人不可小覷。

    速度極快甚至一瞬確認不到身形,那樣的速度讓尤利亞也微微一震,下一瞬克萊爾已經到了眼前高舉起黑刃巨劍,即使這樣面臨危機尤利亞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淡然的舉起持著那把防禦一切的刀。

    「……!」

    一瞬隨著什麼劇烈的撞擊聲,克萊爾只感覺自己的全力一擊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半空中實實的接住並被反作用力重重彈開,彎腰往後滑退了很遠,克萊爾再次攻上來,連續不斷的攻擊、但是尤利亞只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根本無法近身。

    那股力量很棘手、那個無形的盾很可怕。

    但是……自己不知道戴德是否有效,如果這裡貿然使用戴德自己會耗力過大、那樣也許會暈厥那就真的萬事休矣了,而且自己並非正當持有人不能發揮戴德的全部力量。

    而且矛盾的是、敵人是防禦一切、自己卻是斬斷一切,這樣的兩股力量相撞了到底會發生些什麼克萊爾不知曉,冷靜的她決定再觀察一下。

    接連數擊任然毫無效果,尤利亞只是面露笑容無畏的說:「累了嗎?這樣打下去可沒有結果呢……」

    氣息很急促,克萊爾感知到體力快不夠了、但勢頭上不可輸人:「唔……你也是、決定一直這樣防禦下去嗎?那樣可沒有勝機呢。」

    「嗯?~啊,我不介意的,因為我的目的就在於此哦。」

    「……什麼。」

    「拖·延·時·間。」

    「!」

    果然是這樣,克萊爾從一開始就隱約嗅到這次戰爭地方陰謀的味道。

    「話說這樣拖下去也不太好哦,因為第一部隊現在一定遇到了很強力的對手哦~話說話說、你知道是誰嗎?」

    是誰?克萊爾對那種事情可沒有興趣,因為以第一第五部隊的實力即使是numbers也應該可以擊敗……畢竟那裡可有著血獵裡的頭把交椅之稱的人們、何況自己有對那白癡一樣的師傅很相信。

    那個傢伙該認真的時候還是會認真起來的。

    「是呢……稍稍透露一下好了,派去的的確是numbers沒錯……但是那孩子這方面的身份可不為世人所知……但是要提起來她另一個稱號的話、大家就會明白了呢。」尤利亞故作神秘似地吊著克萊爾的興趣,克萊爾喘著氣沒有說話。

    「——魔女莉莉絲。……有印象嗎美女?」

    「!!——」

    身份來歷不明的古老的吸血鬼、那個稱號被眾多老牌血獵所知,殺死人類無數的那個魔性之人曾一時影響了整個大陸、傳說中的異種,擁有逆天的可怕能力。

    曾經被所有血獵列為應首先獵殺的吸血鬼之一之人,一個女性,但是……傳聞中沒有被血獵殺死、自身的壽命先耗盡的那個人傳聞中或許是厭世自殺的那個人……也有傳聞說魔女並沒有死。

    那個名字克萊爾很清楚,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知識範疇所及。

    不自覺的道出那個人的名字:「……狄克。」

    因為、她從很久以前就知道,狄克一直苦苦追尋著的吸血鬼,給予自己唯一一次殺戮機會只是為了那個吸血鬼、那個恐怖的吸血鬼,那個早已消失不見的吸血鬼,那個實際上還活著的吸血鬼。

    魔女、莉莉絲。

    如果狄克知道是那個吸血鬼來襲,他一定不僅僅是認真的程度去對待戰事了罷……因為、狄克的生存意義,克萊爾知道、從一開始只是為了殺死那個吸血鬼。

    他一定會、拚死,無疑。

    心臟劇烈跳動,感覺到了不安和恐懼,那一年倒在血泊中的狄克的身影再次在腦海裡浮現,那個男人傷害自己不斷的走下去,那個男人的決意就在眼前了,明明只是值得為其高興的事、現在卻如此的折磨著克萊爾的內心。

    看出克萊爾在動搖,尤利亞露出了憐愛一般的容顏:「吶……在擔心什麼?對了,既然你想弄清一切的話……要不要跟我走?」「!」尤利亞伸出手,那樣讓克萊爾的不安更加加劇。

    「跟我走、這樣不用殺戮就可以直接見到伊甸之王了吧,啊,那個人一定也很想見你,但是前提是你主動去呢……接受嗎~?」

    ……,雖然很急,很想離開這裡很想去找狄克,但是基本的理性克萊爾還是有的:「那樣的話……,我想一人身處那兒的我可能無法回來了呢。」

    「那是當然。我想……王上一定·一定不會放你回去的。」

    『那個人、要是再次被所愛之人接受,這次絕對不會放手。』尤利亞確信。

    「哼,那我只有拒絕了呢。不好意思,我要走的路已經決定了,從這裡……我會自己去見那個純血,而現在我必須趕緊結束這裡的戰役…………」如果有時間、自己一定要去找狄克,絕對不能因為恐懼而消極的任他亂來,這一次、換自己拯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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