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揮下。
克萊爾知道必須有所行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無法做好心理準備去使用那個力量,很不安,很恐懼,『啊……對了……』腦海裡浮現出理由,『因為……那笨蛋不在啊……』如果路卡斯在的話,就不存在這種不安恐懼了吧,路卡斯受傷也是因為自己呢,自責著,下意識克萊爾閉上雙眼。
耳邊、刮過狂風呼嘯的聲音。
——「噹啷!!——」!——
那是刀鋒交接的巨響,就迴盪在耳邊,克萊爾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不再是那高大的盟主,而是背對著自己……一瞬保護了自己的熟悉背影,她大喊道:「路卡斯……?!」
那樣的重傷、竟然一個人跑來?!克萊爾傻眼了,對於那個白癡的體能真的震驚的無話可說,「太無謀了!!」那是沒有怨氣的責備。
盟主也意外的一愣,更令他意外的是那和自己對峙的力量……強的可怕。
『怎麼會……!比上次強太多!』這個少年的劇變只有接招的盟主知道,當他從刀刃間輾轉開視線憤怒的看向少年的臉龐時、再一次震驚。
「喂喂喂喂!這又是開什麼玩笑?!」
看見盟主大驚失色的樣子,克萊爾皺起眉頭不解著,但這是她也感到什麼違和的事兒,「路卡斯?……」沒有回應、平時的話早就笑瞇瞇的喊『大姐大』了,怎麼這麼深沉?而且也沒有詢問自己的傷勢……不是對他不關心自己感到不滿、僅僅是不安的疑惑著。
——「這傢伙……」盟主恢復冷靜冷狠的說,「——根本早就失去意識了吧。」
「!」克萊爾忍痛起身,眼前那站著不動的人、一瞬讓她有種不是路卡斯的錯覺。
果然,路卡斯微微睜開的雙眼,無比黯淡,氣息也不對勁,整個人顯得無神,這樣明顯是早早失去了意識。其實早在追逐克萊爾的期間,路卡斯畢竟是**身軀難抵疼痛和大量失血的暈眩,在無數次倒下站起時早失去意識,即使如此還是追趕而來、在關鍵時候成功幫助克萊爾、保護了她。
「……失去意識還憑著最深的毅力念力……來追女人嗎?保護女人都變成本能性的東西了、這小子也很恐怖啊……不,是太恐怖了。」
盟主念叨道,『不妙啊……』他自己也明白、自身時間也不多了,現在那小子的力量很恐怖,沒準的話——
如他所料。
路卡斯、一語不發就那樣,吸一口氣使出全力。
「!!」
對峙狀態被打破,當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特別是盟主本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刀被路卡斯一下子壓制住,竟然猛然抵回,慣性迫使、往後連退幾步。
克萊爾也很不可思議,盟主那個男人的力量很強,路卡斯……這樣的重傷狀態還可以制御的了他、而且是壓倒性!克萊爾可不記得自己教他那麼久有出現過這等力量,而且現在還是沒有意識的狀態。
「……開什麼玩笑!這、這小子!——」話都沒有罵完,面前路卡斯竟然直直的倒下去,「路卡斯!!」第一時間扶住路卡斯的後腦,克萊爾嚇了一跳,不過這也確定了這白癡早就沒了意識是事實。
「……即使如此……還堅持來找我……」克萊爾不知道一路上這個少年承受的是怎樣的痛苦,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此刻心才如此劇痛,「……已經、夠了,你都有那樣的覺悟了,我又何來的不安呢。」
克萊爾輕輕將路卡斯扛到一邊,看著那閉上的雙眼,雖然是這樣嚴峻的場合也不自覺想要笑,『什麼時候……自己可以變得如此想笑就笑了呢……』感歎著,克萊爾起身。
這一次、這個少年在身邊——……
不、一直、一直,無論分開多遠他一直都在身邊不是嗎?總是會在第一時間趕來,總是會在黑暗裡拯救自己,簡直是個英雄嘛,那個大白癡。
深吸一口氣,克萊爾恢復平靜,恢復成最初的,那個堅強的女性。
「——……來吧。」
沒有一絲不安,拼盡剩下最後一絲的力量,她、有個戰略。
『……那狀態不能維持很久,如果對方還是處於獸化狀態不能很快結束反而會輸掉。』克萊爾快速思考著,『必須做些什麼削弱對方的力量,那樣的話就一定可行——』
這時、克萊爾注意到什麼,那個盟主……身上的白虎斑紋開始若隱若現,面部表情也有些不自然,『難道……?』她想到盟主一開始說過的話。
——維持這個狀態必須吸食人類的鮮血。
『對了……!』就是這個。
「——……看你如此緊張的樣子,那種力量、貌似不能一天用很多次吧?」克萊爾明知故問,也是為了確定點什麼,盟主也笑道:「……不想讓小白受傷也是原因,不過、你果然很聰明啊女人,這力量……一天一次是極限,也是多年鍛煉而來的,從前用一次可得躺三天。」
「……哼,是嗎。」
確定了,克萊爾、看到了勝利的希望,『那傢伙看起來已經保持不了很久……再拖一下,再拖一下沒時間下山吸食其他人的血液的話……他唯一能做的——』
而另一方面盟主處於窘境,『時間浪費太久了……這裡必須持續下去的話——』
克萊爾&盟主:
——『必須去吸食這女人的血。』——
而有一種血,力量過於強大,所以因它而變為bloody的受到初擁成功的人可以說近乎為0,那種血,根本不可能受到任何生物的攝取、接受,所以,那種特別的血液就簡直是所有生物嚴重的。
那種血——……
下一擊,就是關鍵時刻。
克萊爾沒有多想,拖著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舉起重量巨大的黑刃巨劍,就那樣沒有多餘防備的朝盟主攻擊而去,而盟主看這女人也少有的用無防備、就像自取滅亡般的攻擊,不解,但也正合他意。
「鐺!」雙峰交接,克萊爾可以說疲憊的全身都是破綻,盟主驕傲的笑著,輕鬆的承接著克萊爾的力量,游刃有餘的靠近克萊爾的臉頰吹了口氣說:「……女人喲、這次,就來好好嘗嘗你的味道。」
下一瞬間、朝著那伸出的手腕,裸露出的雪白肌膚、狠狠咬下去。
「!」
脖子的傷還在流血不止,手腕上再次一個深傷,但這根本不是問題。
這、正是克萊爾等待的。
而此時此刻,剛才被放到一邊的路卡斯也模糊的醒來,瞇著雙眼,看著眼前這一幕,「大……姐大……?」意識不清,僅僅只是看著那紅色的血噴灑而出。
克萊爾深感到血管被咬斷,只是一瞬的事兒尖牙竟然深入骨頭。
「……就是現在……!」
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
找到那久遠的、熟悉的感覺,找到那,身體最深處的鎖,然後,她毫不猶豫打開了它——
雪白。
那是路卡斯記憶中見過的最美麗的白色,也是……不想再見到的美麗。
什麼雪白的東西在空氣中飄散開,那純潔中……擁有這個世上最可怕的力量。
感覺到不對勁,全身各處開始劇烈疼痛,那是一種像是每個細胞都在疼痛每寸皮膚都受到刺激的激疼,「……什……!」盟主放開克萊爾的手臂,顫抖著一步步後退,「……怎、怎麼回事……!那個……那個血……!」他問道,但下一瞬間抬頭、一切都有了答案。
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女性,不再擁有一頭黑色秀髮和黑色的雙眼,那是令人恐懼的色彩——白的純潔無暇,那種極道之白給人神聖的錯覺,那紅如血的眸子,那味道聞起來如此的美味如此的令人心醉的血液、同時也是最毒的、力量最恐怖的紅。
喉嚨如被火燒,身上的紋路開始褪下,這種痛苦不出意外還要折磨這個男人數個小時。
克萊爾再次解開了本身的鎖,那恐怖的力量一部分回歸自己的身體,身上的傷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快速回復,無論是脖頸上的傷還是手腕上的亦或是腿部的荊棘傷,都在冒起嘶嘶白煙不斷癒合。
這種狀態、以現在自己的體力不能撐很久,而盟主剛才也受到巨大打擊,這次、完全逆轉。
『這男人……看起來很強,血液不算雜,喝了大量純血種的血液還可以站著,不得不說很可怕。』而且他自身的血液也在不斷分解純血的過強力量、分解那毒性。
但沒有時間給他。
盟主咬著牙,即使說不出話也嘶啞著大吼道:「——你!女人……!你是bloody!開什麼玩笑!純血、這力量、這血液!這分明就是純血……!」他的雙眼變得通紅。
「——啊,是純血沒錯。」這一次、再次拿起那黑刃的大劍,抱著比什麼都堅定的信念,「……即使如此……又怎樣?」
被欺騙了?盟主不是會幼稚的想那種事情的人,有的僅僅是不思議不相信不能接受,但是、事實如此,又能說什麼?對方……那個味道非常好的女人,是純血。
他也是個有魄力有氣量的男人,一會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捂著喉嚨,露出屬於他的、自信笑容:「……哈、哈哈……!難怪說味道那麼好,難怪說小白也挺喜歡你……」一邊的白虎也跟著節節後退,一邊那本看不出感情的獸眼流露出深深的擔心看著盟主發出嗚咽的鳴叫聲。「——哈!沒想到敵人裡面竟然有純血?不知道伊甸裡的傢伙們知不知道,不知道王是怎麼想的!話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王竟然還有純血?!那麼!!作為bloody裡最榮耀最古老的象徵喲!為什麼你會幫助人類!為什麼?!」
近似怒吼一般的質問。
克萊爾很坦然,為什麼?原因的話……自己也知道的。
風中,白色的長髮在飄蕩,那堅定的血紅雙眼裡……輾轉默默溫柔流光:「……一開始、是為了生計,這大陸上這一行最賺錢,也沒想那麼多,畢竟我對bloody對人類都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後來也想了很多這才發現。」
——「……我並非幫助人類,我僅僅……是想保護重要的人們心裡、最重要的東西。」
無論是那個人也好無論是狄克也好無論是路卡斯也好。
不問一切罪惡,那些人的微笑一次次給予克萊爾救贖。
都是笨蛋。
想要保護的東西,有自己,有這個世界,有所有的人,有大陸的正義,有所有生物的幸福。大多都是些大話、奇妙的怪的心願,但是……如果是為了那群人,為了自己,那麼、即使和全世界為敵也無所謂。
「……比如說那邊躺著的笨蛋吧。」克萊爾輕鬆的笑著,「……他很奇怪,理想也很奇怪,就和六歲小孩兒一般……想做的僅僅是讓這個大陸變的和平,讓所有的生物從這罪惡的循環中解放,所以就算是為了那白癡一樣的理想……我也想傻傻的嘗試……為了那個理想,斬斷一切。」
斬斷這些年來罪惡的源泉,斬斷血之盛宴那樣無道無性的殺戮循環,斬斷人與bloody之間的憤恨。
為此、必須和那個發起者,那個身份不明的『王』見一面,那之後的一切再從長計議。
「……是嗎。」即使是那樣的理由盟主也笑著認同了,「……哈、真是的……!我到底是有多背多傻啊!面對的是何等大人物也不知道……但是喲,女人,你別忘了。」
「?」
「……——王、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你的。我可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第三個純血了,你就夠奇跡了呢……面對那樣的人,即使他發起了你們口中所謂的罪惡……為了你的信念、你要殺了他嗎?」
那是最現實的問題,克萊爾也明白自己必須想清楚:「——不,我並非殺了他,要弄清一切……他的理由,他的想法……」要是從前的自己一定覺得太麻煩了乾脆殺了算了一切就結束就ok吧,但是——一路上認識那些白癡,不知怎麼的,也想要暫且聽一下別人的人生,況且、對自己的過去有興趣,當然、無論知道自己怎樣的過去都不足以動搖現在的一切,過去畢竟是過去,「——然後、再決定是否與他為敵是否瞭解他的生命,當然……為此我自己也要準備好死亡的準備吧,本身是純血本不擔心死亡,但面對同為純血的人……我想任何事情都會是可能的。」
「真是做好了覺悟了啊……女人。」
「是。」
——「……那我也、必須做好覺悟了呢,能和純血一戰、這可是夢想啊!」
即使他現在受創嚴重,那個男人還是舉起那斬馬刀,屬於他的尊嚴榮耀,站起來。
兩人面對站定,這裡、將會結束一切。
——「哈啊啊啊啊!!」——
——「呀啊啊!!——」
於是、相向衝去。
作者:——在這裡祭奠已故的野性兄弟。
某虎啊~你明顯就是傲嬌吧你,單戀啥的、好青春啊嘖嘖。
下一章……小清新
話說……某y也想寫一點震撼人心、並且有點小~那什麼的作品呢……那什麼、就是……那什麼~
大家隱晦點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