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是旅館……」
此時路卡斯幾個人跟著朱利安來到一看起來很古風的旅館前,在中心之城轉了好一大圈才找到這裡,明明離市中心不是很遠卻顯得有點冷清,果然是旅館太破舊亦或是服務不周?
,這種形式的旅館名很普遍,大多都是旅館主人的姓氏,克萊爾一看這破爛住處就知道絕對不貴,有個屋頂就夠。
——「阿曼達(amanda),我回來了。」
朱利安打開旅館的木門很隨意的走進去,不算大的大廳裡充斥著木頭的香味,四處環顧能看見的就是幾個木桌木椅還有乾淨的木地板和天花板、很空蕩很傳統的旅館,坐在站台邊看著書籍抽著煙的一個女人隨意的擺擺手視線未從書上離開過:「哦。」簡單的回應了一下,屋子裡很暖和,一邊的火爐已經開始燒柴裡邊辟辟啪啪響、就算暖和這個女人也不至於穿著夏天的男士灰色無袖汗衫吧……路卡斯很無語想著這個女人看年歲……朱利安的媽媽?
「……」朱利安很不悅,「喂,好歹看過來一眼啊。」
可是女人只是盯著書不搭理他:「……。」
朱利安火了:「啊餵我可不可以暫停看那個書啊」
——「我靠」女人氣勢洶洶把書拍櫃檯上站起身大罵,「你小子都了我看書的時候不要大吵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哦傑克馬上要向邦妮告白了你懂不懂多激動人心」大罵完女人才看著叉著腰癟著嘴的朱利安後面有一群『人』無話可似地一張臉盯著自己,「額……。」意外的是女人倒沒害羞,「什麼嘛,拉了人來就直啊看什麼看,不知道我看的時候討厭人家打擾嗎?算了,幾位開幾間?」完全沒有營業者的笑臉相迎、只是嫌麻煩似的撓撓頭無所謂的樣子直奔主題,而這裡也剛好也有一個完全無視細節只在乎結果的女人。
「一間。」克萊爾很乾脆的回答,接下來問,「多少?」叫做阿曼達的女人伸出一個手指,克萊爾冷笑了一下,但是路卡斯明白那笑容明顯是愉悅的『微笑』。「哼,不算多。」實際上是便宜的誇張,克萊爾交了定金舀了鑰匙準備上樓路卡斯跟上去,狄克也笑嘻嘻的跟上去,剛踏上一個台階就被黑色的劍鞘擋住去路,克萊爾冷冰冰的:「你上來幹什麼。」
「啊誒~?當然是和小萊爾你們一塊兒咯~錢都付了。」
「那是付的我……」有點猶豫的看了眼路卡斯,「……和路卡斯的錢,你的自己付,房間不可能一個不是嗎。」
「哈?但是小萊爾和路卡斯一個房間哦,就算為了省錢也不至於吧~為了防止路卡斯作出不軌的舉動我一定要一晚上跟著親愛的徒弟」著狄克大義凜然的哼了一口氣,朱利安耳朵尖也湊過來:「哈?路卡斯和克萊爾小姐不是戀人?我還以為是新婚夫妻、路卡斯鐵定妻管嚴來著?」路卡斯一聽不知道為啥總之表情有點複雜、淡淡的笑著::「……大姐大、是大姐大啦……僅此而已。」克萊爾歎口氣解釋:「這個大叔勉強教過我一點東西,這邊的『小狗』是我的……攜帶廚師,作為報酬一直在教些東西,明白了嗎?」然後轉身直直上樓放東西。
克萊爾上了樓,路卡斯的視線跟著那黑色的身影,紫色的眼眸裡一絲的哀傷,這樣一個年少的人這樣一個不會去考慮複雜問題的人他也隱約明白自己不斷變化的心情,『僅此而已……嗎……』他微微笑了笑,那是少有的自諷自嘲的笑走上樓去。
狄克看自己被可愛的弟子華麗麗的嫌棄了只好換個房間一個人孤獨的住,實際上……那根本就是因為和大叔在一個房間才是真正的危險、克萊爾非~常瞭解這一點拒絕那是必須的。朱利安抱著雙臂嘀咕著:「誒?~不是戀人啊,嘁,我那倆根本不搭嗎……不過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甜蜜蜜的?」就像兩情相悅?想著突然發現狄克竟然趴在櫃檯上開始調戲女店主。
「美麗的小姐~這樣偉大的我竟然被小徒弟嫌棄了何等的可憐啊,所以為了挽救我破碎的心……晚上一起喝一杯如何?~」「……」華麗的被無視了,但是某人就是死纏爛打型:「呵呵,當然不僅僅是喝一杯,這繁榮的中心之城如此多的玩樂場所,咱們吃完去賭場轉一轉當然也可以去看著名的『中心之湖。」「……」繼續無視看,「玩完後就讓我們回來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如何~~?」被撇了,被冷冷的撇了,被惡狠狠的冰冷的撇了一眼。狄克大退一步發現對像不好攻略準備重整旗鼓再展開攻勢,朱利安拍拍他:「你放棄吧你,這女人可對你沒興趣,她喜歡的類型嘛……喏。」朱利安嘴巴指指阿曼達手上的書的封面、一個白衣紳士和布衣平民的少女相擁的圖片,故事的男主角看起來是個貴族,「一大把年紀了中意的是紳士華麗型和邋遢大叔相差甚遠,順帶一提我喜歡性感大姐姐就跟克萊爾小姐一樣的。」無視朱利安的『順帶一提』狄克倍感挫敗嗚咽著把定金放在櫃檯上,阿曼達頭也不轉放上去一把鑰匙,狄克舀著鑰匙低著頭戰敗一般淒慘的一步步走上樓梯,「唔……算了,結婚還有孩子的女性果然難攻略……」朱利安看都走了才和阿曼達:「今天賺了一大筆,不過被那個黑衣服的小姐舀走了,總之還會回來的,到時候你就整修一下這個老店面重新開張好好生活吧。」那不是作為『孩子』的語氣,而那話語中也隱約表現出一種全部都要阿曼達自己去做好好照顧自己。
「……先不那些個髒錢要不要的問題。」那緊盯著的雙眼看向朱利安,「……你要去哪?」
「呵,你不是一直嫌我製造麻煩很棘手嗎,再我去哪兒也沒關係是嗎。」朱利安轉身走向櫃檯後的自己的小房間頭也不回。
中午就那樣匆匆過去,在平淡無奇的房裡,路卡斯意外的沉默了,一天內發生這麼多事情沒有提問也沒有感歎實在很奇怪,克萊爾坐在床上午飯都想不起來去吃,就看著路卡斯半蹲著檢查背包裡的東西,那帥氣的側臉隱約些許憂鬱,不知道是為什麼。
隔壁的房間,狄克也點上一根煙,簡單的拆開手臂上的繃帶檢查傷口,幾個月過去上次的傷口也只癒合了一點,血液凝固在皮膚上呈現黑色,細胞活性越來越差自己也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這次的戰爭、必須速戰速決。
夜晚來臨,老闆娘也少有的吆喝著人下來聚一起吃飯,省個飯錢大家都下來了,這時克萊爾才注意到這冷清破舊的小旅館裡還有一些人氣,不過幾乎都是老爺爺老奶奶,都和善的和老闆娘打招呼很熟悉的樣子。
——「菜來了。」
幾個人一個小桌子的坐著,朱利安和路卡斯面對面還有克萊爾、還有個空位子是在上菜的老闆娘阿曼達的,這分配貌似有點奇妙,更奇妙的是另一個桌子邊狄克面對著幾個老奶奶,看著奶奶們面帶桃花眼光閃爍的看著自己、突然意識到一個恐怖的現實:自己難道是老年人殺手?「喂話為啥我做這兒?小萊爾~」無視大叔的悲鳴,剛才在房間還憂鬱氣質滿滿的路卡斯看有菜立馬來精神:「哦哦烤薄餅老闆娘做的很漂亮誒」著搶先抓著一個大大的咬了口,朱利安嘴角一咧:「這麼沒禮儀啊喂小姐還沒先動叉子呢。」克萊爾表示完全不介意,這傢伙看見好料理就完全癲狂已經習慣了。
「很好吃烤的也恰到好處不過我做的也不錯、是吧大姐大?」眼神閃啊閃化身小狗的路卡斯滿是期待的看著克萊爾,克萊爾疑問的:「烤薄餅?……那種東西你做過的?」一年365天日日夜夜在一起印象中路卡斯沒做過那種東西,畢竟野外的材料就那些玩意兒怎麼做?別你在草叢石頭縫水塘裡翻找可以找到麵粉誒……「哈~大姐大記性真不好~前幾天在路上才做的呢,以前也經常做哦那個大大的扁扁的顏色很漂亮的『路卡斯式烤薄餅』」
剛放到嘴邊的酒杯就那麼在克萊爾手中僵住了,『那個巨大超薄的黑紫色三角形的玩意兒……是烤薄餅啊……』好吧,吃了那麼多次才知道那是『烤薄餅』,一直以來只要是路卡斯做的幾乎都閉著眼睛吃掉了,味道可圈可點,恩,僅僅是味道。「啊……恩,味道不錯。」有點兒心虛,但畢竟也有一部分是實話,克萊爾悠悠的,路卡斯聽到讚美笑嘻嘻的樣子很是幸福,朱利安看這小兩口打情罵俏的很不服氣也很糾結:「嘁,關係好也不要在人家面前那麼膩歪啊,欺負別人沒個伴兒?」克萊爾看看那可愛的貓眼少年安慰一句:「啊,你也找個人吧,比如高大強壯的男性、比如可靠溫厚的男性、比如男性。」
「為什麼大爺我要找男的啊喂」
「因為你怎麼看都是被保護的對象……」——『是吧?路卡斯?』。「是吧?路——」將問出口的話頓在舌上,那一被別人調侃就滿面通紅直擺手的路卡斯的表情、非常複雜,不,不僅僅是複雜,那複雜的最深處掩藏的是苦澀的悲傷。克萊爾默默的看著那個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改變,就和自己一樣發生著巨大的變化,這時菜也上完了阿曼達也走過來拉開椅子入座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怎麼了?不吃嗎?這頓飯可是特別服務下次就沒了趕緊吃吃算了。」話一出大家都開吃起來,狄克在奶奶們熾熱視線的注目下難以下嚥,別的桌子的老夫老妻也感歎著:「啊,阿曼達的手藝味道一直一個味兒很懷念呢,很好吃哦。」「是我手藝沒長過嗎?」阿曼達持著書一手還舀著叉子邊看邊吃還邊和老顧們著話,「哈哈~都很好吃了,這麼多年都是老味道,所以我們老兩口才喜歡來這裡住住、吃的住的洗澡水溫度燒的也很好。」「承蒙厚意呢。」看起來這個女人開這個店很久了。
——「不過,話回來。」路卡斯也恢復了,「朱利安家裡竟然是開旅館的呢,不是挺好的嗎,幹什麼還做那個什麼職業。」很含蓄的話語竟然被阿曼達一語點破:「還在做小偷、是吧?」週遭的老人們也搖著頭嘮叨著:「誒呀……朱利安還是不好好學習呢,好好做事繼承阿曼達的店多好啊。」朱利安癟著嘴不聽勸,狄克轉身問:「小偷?真的啊?我還以為只是被小萊爾收入後……」
無聲的壓力。
「後……咳咳,只是小萊爾在路上遇到的少年好心領路來著,看起來是被抓到了吧?~」
朱利安這回鼓著嘴很不甘,奇怪的是熟人都知道他做什麼卻完全不迴避他,老奶奶們笑呵呵的解釋:「這孩子,雖偷東西但都不偷熟人窮人的呢~很多年前……也偷過我們家店裡的蘋果是吧?那個時候的朱利安可可愛了~」老爺爺點頭:「我們家的魚也是,不過知道阿曼達家的情況舀點兒就隨他了,後來朱利安知道自己跑掉不是速度快而是被故意放走的可在大街上坐著苦惱嫌不甘心呢~哈哈~」朱利安這回臉通紅的很可愛,「現在偷外來人的、偷的不多也是偷哦以後不要再做了給阿曼達添麻煩可不好呢。」面對大家善意的勸話朱利安只是哼哼著,路卡斯好心幫忙開脫插話:「恩……我想朱利安也有想改變吧那個什麼,他今天可和我們一起去了王城成為軍隊人員候選人了哦。」
可是這句話帶來的不是理解,而是一片寂靜。
聖清、戰爭,鬧得如此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但是熟悉的人突然去戰場?心裡總是有點不是滋味。年邁的老奶奶猶豫的樣子:「啊,朱利安有那個意改變是好事,只是也不必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啊,恩、朱利安自己也了喜歡安靜的過日子……對吧?」「是啊是啊。」「以前就是做不成大事的孩子嘛哈哈」想要炒熱氣氛的眾人卻完全失敗了,朱利安冷著臉,阿曼達也反應過來淡淡的問:「原來是要去……打仗?這真是不得了的跳躍呢。」
「不……不是……」虛虛的口氣,朱利安加以否定,「我、只是帶著他們進去……沒想到進去的人就會成為候選人,但是我可不會去的絕對會拒絕絕對……」朱利安站起身轉身離開大廳跑回自己的房間重重的關上門。
所有人都沒有發話,只是低下頭安靜的吃起飯來,狄克微微一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人生經驗豐富的他可看見那少年內心的動搖,口中著不去,但是內心深處,誰知道有多少的思緒想要試試呢?他游刃有餘的樣子小吸一口酒,感到不爽的視線全身一顫,『是啊……』看著那些繼續春心大動暗送秋波的奶奶,『這邊還有這邊困擾的地方。』冬日裡、某大叔大汗淋漓。
「啪。」
小小的聲音引來同桌路卡斯克萊爾的視線,戀愛不離手的阿曼達闔上書認真的看著兩人:「……我有個請求,不知二位可否答應?」
「什麼?」克萊爾問,她知道這個女人是認真的,「……那個孩子會怎麼抉擇我不知道,如若他真的不去那也沒什麼,但是我想,那孩子內心一定還是愧疚的,不去的話我想他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所以如果他和二位同行的話請照顧一下,雖他沒什麼本事也上不了前線,只想若那孩子如果再次陷入猶豫、請推他一把。」
不是阻止孩子的莽撞,而是希望他能直面內心作出抉擇,奇怪的母親。克萊爾看事情也不大,和那小子一起也許能省不少時間賺錢,「但是、猶豫之時別人怎麼推也是無用功,這主要還需要他自己的決意。」
「是呢……總之先謝謝了。」兩個冰冷氣質的女人的對話總覺得別有深意,路卡斯一頭霧水,知道的是朱利安的母親貌似希望孩子去戰場?「那個、阿曼達小姐,真的讓您兒子去戰趁嗎?即使有什麼原因也……。」
「噗。」一邊聽到那桌對話的老奶奶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是笑別的,只是我想阿曼達會生氣的。」
「生氣?」
路卡斯看阿曼達……好像真的很不爽的樣子。「咦?我錯什麼?」克萊爾也不懂,阿曼達舀出煙點了一根悠悠的吐了口煙:「——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路卡斯:「哈?」
克萊爾:「……?」
「我不是朱利安那小子的母親。」
男二?剛才哪個問男二來著?啊~額,其實大家都是男二哦……(被打)
開玩笑、男二呼之欲出不過還有段時間妹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