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塞莉婭醒來時,自己已經身處於一張溫暖的大床上了,光是聞聞味道就知道,這肯定是安布羅斯的房子。
塞莉婭穿好鞋,走下樓梯,撒尼爾正坐在餐桌旁,一邊看著一本不算厚的書,一邊端著一杯牛奶,但桌子上的早飯他卻沒有動,塞莉婭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安布羅斯。」塞莉婭輕輕地走到他身旁,在他耳邊輕喚道。
「塞莉婭。」撒尼爾微笑了一下,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坐下。
「和昨天的飯菜一樣的誘人呢,」塞莉婭並沒有像昨天那樣猶豫,而是大大方方的開始吃飯,「說起來,昨天我吃著吃著居然睡著了,真的是很失禮呢。」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又怎麼能得到那麼好的機會呢?」撒尼爾也開始進餐,但他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他一直在想關於自己的能力消失的問題。
「呵呵,也是呢。」塞莉婭輕笑了兩聲。
「等下,我們回帝都吧。」撒尼爾忽然說道。
「等下?這麼快?我還想多在這邊看看夜海的海景呢。」塞莉婭委婉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可是,我只向國王陛下請了兩天一夜的假,萬一我們晚回去了,國王陛下因此而生氣,我可是很可能要被處死的。」撒尼爾略開玩笑。
「我明白的。」塞莉婭懂事的點了點頭,她知道,撒尼爾這麼急著回去肯定是有事的,作為一個好的女朋友,作為一個好的妻子,她應該學會順從。
聽到塞莉婭這麼說,撒尼爾倒是愣住了,本來他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的,卻沒想到塞莉婭這麼通情達理。
愣了一下,撒尼爾將手放在了塞莉婭的手上:
「謝謝。」
「為什麼呢?」塞莉婭放下餐具,用另一隻手覆蓋著撒尼爾的手,「我可是你未來的妻子啊,這點事理,我還是明白的。」
「嗯。」撒尼爾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塞莉婭也並沒有介意。
撒尼爾一直在保持沉默,直到上了馬車也是如此,塞莉婭看到他出神的樣子,明白他是在考慮事情,很明智的沒有打擾他。
直到到了王宮門口,撒尼爾才開口對她說:
「塞莉婭,回去吧,忙完這陣子之後,我會向陛下提起我們的婚事的。」
「嗯。」塞莉婭並沒有多說什麼,她握了薩尼爾的手一下,然後不顧僕人的攙扶,飛快的跳下了馬車,逃也似的奔向了王宮。
撒尼爾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她懦弱的一面,因為在她離開時,撒尼爾的手,接住了塞莉婭的一滴眼淚。
輕聲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告訴車伕接下來要去哪兒,撒尼爾的心忽然不是那麼亂了,失去就失去了吧,沒什麼的,另找出路就可以了。
下了馬車後,撒尼爾立刻去找到了他的詛咒系導師,從學院到這邊後,撒尼爾也只是偶爾來和他聊聊,和他談談對於詛咒的認識,以及詛咒方面的理論知識,完全沒有將詛咒付諸過實踐,如今,他的頭等大事便是將詛咒學好,這可是保命的唯一手段了。
「安布羅斯?」當撒尼爾敲開導師的門後,導師有些驚訝。
「導師先生,從今天開始,我要正式學習詛咒術了。」撒尼爾直接說明來意。
「好吧,來,坐下。」說著,導師便隨意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之前留給你的作業?」導師問道。
「那個能以後再說嗎?我現在非常需要詛咒術。」撒尼爾正色道。
「好吧,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認真的回答我,決定完答案後,我們再來決定你要不要學習詛咒術。」導師說。
「是什麼?」撒尼爾回憶了一下,似乎以前和導師討論過的關於詛咒術的知識中,沒有什麼決定性的條件啊。
「你要清楚,做任何事都是要借助些什麼或是要付出代價的,就那魔法來說吧,魔法是以利用魔法元素形成的,那麼,魔法的助力與代價就是魔法元素,而詛咒,它雖然是黑暗魔法的一個偏遠分支,但它並不屬於魔法,那麼,它的助力與代價就不是魔法元素了,是生命,是實施咒者的生命,這就是代價。」
「生命?」
「要對別人進行詛咒或是保護就必須付出生命,也就是縮短壽命,普通簡單的詛咒也就需要一到三天的生命,而稍微厲害一些的則需要十天以上的,可以算是強大的攻擊的則需要好幾個月的,至於堪比禁咒,也就是頂級魔法的,就需要好幾年了的了。」
「這樣嗎」撒尼爾沉默了。
「你的抉擇是?」導師並沒指望撒尼爾能答應下來。
「當然是要學了,我不在意自己能活多久的。」撒尼爾十分隨意的說道。
導師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拿起一支筆,開始在桌子上畫出什麼東西。
撒尼爾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的動作,發現他畫出的只是一些符號,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這是什麼?」撒尼爾好奇的問道。
「詛咒的具象化。」導師答道,同時,他也停下了手中的筆。
「具象化?這麼說,詛咒真的是一種沒有實體的東西了?」
「不,這就是詛咒的實體,只不過,並不必需要用筆畫出來,用任何東西,甚至是在空氣中比劃出來也是可以的,也可以做到默發,這就要看天賦了,當然,這和魔法是不同的,魔法是需要念出來的,但詛咒卻是需要寫出來的,當然,你如果想耍耍帥或者是想震懾一下敵人的話,也可以一邊寫一邊念。」
「那詛咒的這些符號排列是固定的嗎?每一個詛咒術的符號排列之間沒有什麼規律嗎?」
「是固定的,一個詛咒術只有一串相對應的符號,也就是說,一種排列出來的符號只能激發一種詛咒,每個詛咒之間的符號排列是沒有規律的,在記憶時,只能使用記憶魔法,從自己的導師那裡傳承詛咒的排列方法。」
「在詛咒的使用方面有什麼要求嗎?」
「有,詛咒的書寫速度和準確率是最重要的,速度這種事情不用多說了。戰鬥中一切都有可能發生,任何人都有可能在一秒之內被殺死,所以時間是極其重要的,而準確率這個問題一直是我們這些詛咒術士們最頭疼的問題了,及時獲得了傳承,我們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將所有的符號都寫對,你也看到了,這些符號是十分難寫成的,再加上時間的緊迫,我們根本沒有時間一筆一劃的去寫,所以,每一個詛咒書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失敗,當然,如果是你十分熟悉的符號的話,成功的幾率就會上升很多,越是沒接觸過,不熟悉的符號,越是難以成功。」
「能為我講講詛咒術的誕生嗎?」撒尼爾忽然關心起了這個問題。
「詛咒術的誕生說起來也是十分簡單的,它的誕生只是因為一個黑暗系魔法師在試驗一個自創的新魔法時,偶然間的產物,具體的過程也沒有流傳出來,不過大體就是這樣了。」
「那作為黑暗魔法的一種,詛咒術是不是光明教廷所排斥的力量,詛咒術士們就不會遭到光明教廷的迫害嗎?」
「當然會了,甚至比打擊黑魔法還要嚴重。」
「那您?」
「我?」導師歎了口氣,「因為我的出身啊,我所在的家庭是一個神職者家庭,我們家的祖祖輩輩都是出色的神職者,直到我這一代,才出了我這麼個忤逆神的傢伙,在聲明自己只使用守護型的詛咒術後,也許是因為考慮到我的出身和守護詛咒術與光明魔法的異曲同工之處,光明教廷並沒有對我展開追捕。」
「這樣啊,那麼,請讓我們開始正式學習吧。」撒尼爾堅定的看著導師。
「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導師說著,站起身來,從一個木盒子中拿出了一個球狀物,「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