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柄人們永遠無法瞭解的劍,他的身上永遠閃著凌厲的光,所有與他為敵的人都要死亡,即使沒有怨言,在他的身上,你總能感受到那凝結了萬年的孤獨。他將自己完全保護起來,不肯擁有一絲情感,但從他的眼睛裡你卻可以看到蘊含著悲傷、怨恨與執著的火焰。」
「哥哥呵,你都可以去做一位吟遊詩人了。」
「我想和他成為朋友,也許我們可以一同與這世界戰鬥了」
「是啊,如果我們和他之間可以建立起完全的信任,他一定會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可惜」
「可惜他的冰冷封住了他的心。」
「我們能融化這層冰嗎?」
「也許能也許不能,但如果我們真正把他當成朋友的話,就一定可以。」
「嗯」
月光下,兩名少年交談著,而他們談論的對象正靜靜地坐在屋子中,默默地流著淚,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淚卻在不斷地滑落,他的眼睛很悲傷很悲傷,卻一直望著月亮,淚珠打在他手中的白玫瑰上,滋潤了這朵聖潔的花。
父親牧師先生
我的眼前不斷閃現著與父親和牧師先生在一起的畫面,酸澀與淒涼的感覺不斷從心中湧出,流遍全身,我彷彿跌入了冰窖,全身的很冷很冷,即使知道就要為他們復仇,但我的心中卻沒有一絲愉悅,反而被懷念與疼痛充斥著,是不是我有些太過懦弱了,還是我害怕了我無法明白我的情緒到底是哪一種,我無法明白我到底該去怎樣做
「復仇,這是你與生俱來的責任。」似乎有一個莊重而威嚴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使我無法抗拒,而且,似乎我也並不想去抗拒它
「既然早已作出決定,那麼你到底在猶豫著什麼?難道尼古拉斯不該死嗎?那些殺掉你父親貴族們不該死嗎?如果你還要繼續猶豫,說明你從內心深處已經背叛了你的父親與牧師先生,你早已不再尊崇他們,你早已成為了他們的敵人。」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疑惑?明明早已知道自己就是一個為復仇而生的傀儡,為什麼還要去質疑復仇?撒尼爾,拿起你的武器,去殺光你的敵人,去為父親和牧師先生復仇。
屋外夜色蒼茫,屋內的人不再彷徨,他摸去了淚水,丟掉了疑惑,風兒帶走了他的痛苦與哀愁,他的眼睛不再是純粹的藍,有一縷屬於復仇的血腥將他真正的心靈完全隔離,他終於不再徘徊,但卻墜下了萬丈深淵。
我進入王宮已經有十一天了,還有十六天我的仇就要報了,這真是一件令人無比愉悅的事情!雖然我很討厭那日復一日的禮儀訓練,但一想到這個,我的一切思想就會都被無限的喜悅所佔據,真的是很期待,尼古拉斯死在我的面前。
「安布羅斯,你在想什麼?把手再抬高一點,把盤子端平了!」科斯林先生那令人反感的聲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經常被他批評,因為我總是在他進行禮儀訓練的時候去想關於復仇的事情。
我很討厭被束縛,這些日子的王宮生活令我快要發瘋了,還好還有十幾天的時間我就可以完成復仇離開這裡了,否則我能否堅持到復仇的那一天還是一個問題。
就在今夜,那個令人興奮的時刻,想像著尼古拉斯的頭顱滾落在我的腳邊,我的心中就產生了一陣陣高興與期待的情緒,顧不得什麼侍衛,我只想要尼古拉斯死掉,為此,我可以付出我所擁有的一切。
站在這座華麗而莊重的大廳中,聽著國王說著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廢話,我的眼睛卻不自覺地瞥向尼古拉斯·默多,手中是早已準備好的黑玫瑰。忽然,他回頭向這邊看,我連忙站到了身旁的德斯蒙迪身後,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他輕輕地皺了下眉頭,將目光轉向了別處,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當國王的演講結束,貴族們開始進行交談,他再次環顧了四周,便走了出去,好像是向著花園去的,我正要跟過去,德拉蒙迪卻拉住了我。
「安布羅斯,你要去哪裡?舞會還沒有結束,你這樣離開」他擔心地問。
「迪拉特先生,我的事情你沒有必要去管。」我陰狠的盯著他,如果他想要阻止我,就殺掉他。
「你」他似乎是被我的目光嚇了一跳,拉住我的手也不禁鬆了一下,我便順利走了出去。
在花園中,尼古拉斯背對著我,似乎是已經等待多時了。
「撒尼爾。」他轉過身來看著我。
我發了瘋一般調動全部的玫瑰花緊緊地纏繞著他,好興奮啊。
「呵,你上當了哦,我可是故意引你出來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不過,我還以為你會扮成貴族,沒想到你竟有能耐混入王宮,成為侍者。」他打量著我,並微笑起來。
令人討厭的笑啊。
我收緊了玫瑰。
「唉,你以為我會死的吧,可是,沒有這麼簡單哦,撒尼爾。」忽然,他的腦袋詭異的倒向一邊。
好像只是一個人偶,本人呢?操縱者呢,我放開那個人偶,將玫瑰環繞在身體的四周,並掃視著花園中的一切。
「撒尼爾。」忽然聽到尼古拉斯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猛地回頭。
「撒尼爾。」卻又聽加他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從四面八方走出了無數個「尼古拉斯」,全部是人偶嗎?他本人藏在其中嗎?
看著那一張又一張同樣的臉,還有那一個有一個令人作嘔的笑容,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我能堅持下去嗎?我還能殺掉他嗎?我會不會不能完成復仇了?
「安布羅斯!」